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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意味著他可能永遠都無法做一個合格的Omega,無法生兒育女,為他將來的Alpha丈夫懷一個可愛的孩子。可那又如何呢?他現(xiàn)在對于江跖來說什么都不是,只能依靠抑制劑來隱藏氣味,可憐地自我安撫。意料之外的標記最終只會成為兩個人的負擔。他的生活不需要Alpha,不需要標記,不需要施舍,更不需要孩子,以前是如此,將來也是一樣。謝晚松躺在冰涼的機器床上,襯衫敞開露出大片蒼白的肌膚。與一般的嬌軟Omega不同,他纖瘦,卻并不瘦弱,薄薄的肌rou紋理恰到好處,掃描的紫色光線自上而下,涼氣透過單薄的衣料傳遞至肌膚,凍的他微微咬牙,恨不得整個人都瑟縮起來。短短幾分鐘的身體檢查變得極其漫長,好像是一場將他整個人從內(nèi)到外刨開的嚴酷刑法。直到光線熄滅,醫(yī)生告知結(jié)束,他迅速從這臺機械上移開,慢慢將襯衫紐扣一顆一顆重新系好。“檢查結(jié)果要過幾分鐘。”趙醫(yī)生道,“要先吃些水果嗎?”“…不必了?!?/br>謝晚松張口,才發(fā)覺自己的聲音沙啞地可怕。趙醫(yī)生也未繼續(xù)強迫,反身出了房間,再回來時手里多了一杯檸檬茶,路過時自然而然地放在了謝晚松面前:“這兩天又降溫了,辦公室還沒供暖,給你杯熱飲暖暖?!?/br>她做事周到體貼,為人心細,謝晚松沒道理拒絕。看樣子水剛燒開不久,玻璃杯壁上沾染著水汽,杯口升騰起白霧裊裊。謝晚松將手環(huán)繞在杯身上,guntang的熱度瞬間傳遞至心口,好像在這一瞬間,剛剛身體所遭受的寒意才徹底消散。趙醫(yī)生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電腦,看了幾眼,表情卻凝固起來:“謝公子,恐怕您的清洗標記手術(shù)暫時做不了了。”謝晚松一怔,暫且收起了自己剛剛的胡思亂想,抬頭不明所以地看她:“為什么。”趙醫(yī)生神情猶豫,欲言又止,似乎再考慮如何向他解釋這件事情。一陣不妙的預感霎時籠上心頭,謝晚松下意識地用力攥了攥衣擺。而接下來對方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枚枚鋒利的堅釘,被人毫不顧惜地用力釘入心臟,直至變成千瘡百孔,血rou模糊。“檢查結(jié)果顯示,您可能……懷孕了?!?/br>第60章去或留。這一瞬間謝晚松像是被當頭一棒,眼前一陣恍惚,耳畔嗡嗡作響。他不得不強行把自己從這一片望不到盡頭的漩渦中拔出來,強撐著問道:“你說什么?”從嘴里吐出的每一個字都艱難無比:“你說我……”“是的。”趙醫(yī)生道,“從圖上來看,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您最近有沒有什么不良反應(yīng)嗎?”謝晚松怔怔地坐在原地,對醫(yī)生的話置之度外,直到對方又重復了一遍,他這才木然地開口:“容易惡心,脾氣…有些不穩(wěn)定。”“發(fā)情期方面呢?”“……沒有發(fā)情,只是信息素難以抑制?!?/br>“嗯,那應(yīng)該是孕期導致的信息素分泌失調(diào)引起的?!壁w醫(yī)生言簡意賅,她又似乎又注意到什么,眉梢一皺,“您的信息素調(diào)節(jié)指數(shù)極度不穩(wěn)定,上次林風先生來我已經(jīng)提醒過了,您現(xiàn)在還有注射抑制劑的習慣?”謝晚松垂下眼睫,遮掩了其間的失魂落魄:“濃度10%,每天都打?!?/br>他話音才落,便聽見木桌咣當一聲巨響,緊接著是趙醫(yī)生忍無可忍地怒吼:“你家這Alpha怎么當?shù)?,懷孕其間怎么能讓你注射這么高濃度抑制劑呢!難道說正常的安撫他都不……”一切聲音頓時戛然而止。面前男人垂頭不語,趙醫(yī)生這才突然意識到,這個人此行的目的本來是想要清洗標記的,如若他真的有一個愛他敬他的Alpha,他又怎么會做出這樣的抉擇呢?她看向他的目光隱約帶了一絲憐憫,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只得匆忙改口道:“總之在孕期抑制劑不要在打了,這個是會對胎兒造成影響的?!?/br>“…會有什么影響?”“這個建議您還是專門去產(chǎn)科去做一下具體檢查。”“行,我知道了?!敝x晚松站起來,沖她勉強一笑,“那我改日再另行預約吧。”他失魂落魄地走出醫(yī)院大門,深秋的冷風迎面而來,其間攜帶著由于昨夜下雨而形成的潮味,過了這個星期就將入冬,哪怕是他已經(jīng)盡可能裹緊了風衣,冷風還是可以從每一個角落,每一個縫隙,源源不斷地灌入,透過肌膚,血液,一路涼進心底。他的手下意識落在了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上,一想到這里不知不覺已經(jīng)藏匿了一個新生命,他整個人就開始恍惚起來,頗有一種半夢半醒的不真實感。明明只有那一次,為什么就這樣懷了……?被擦拭的一塵不染的車玻璃上倒映出他蒼白不解的面容,連帶著眉梢的那一抹濃郁的疲態(tài),他卻渾然不知。謝晚松坐進車里,車廂里隱約有著夜合花的香氣——即便是已經(jīng)注射了抑制劑,信息素還是會從腺體滲出,彌漫在空氣里,縈繞在鼻尖。他漫無目的地抓過手機,翻開通訊錄,從A大頭的名字一路往下滑,可越滑卻越茫然,這樣的情況他完全不知道該求助于誰,畢竟事情到了如今這個地步,除了他自己以外,沒有任何人可以幫助到他,他甚至不知道這件事應(yīng)該向誰告知。謝晚松的視線落在了那個名叫江跖的聯(lián)系人上頭。這條電話號碼陌生至極,他已經(jīng)不記得這個電話號碼自己是什么時候保存的了,也許是剛剛調(diào)查他身份的時候,也許是在以后的每次爭吵之后。每一次聯(lián)系江跖的任務(wù)都交給林風,他從未給他打過任何一個電話,發(fā)過任何一條短信,他甚至已經(jīng)遺忘了原來自己還有江跖的聯(lián)系方式。也許江跖的手機已經(jīng)再那一次的車禍下完全報廢,這個手機號碼沒有使用,也許早就被通訊商收回成了無人使用的空號。明明知道撥過去不會有任何回應(yīng),但再此時此刻,這個名姓上仿佛攜帶著奇特的魔力,謝晚松鬼使神差地點了撥打。起碼再這一瞬間,他真的很想念曾經(jīng)的那個男人。出乎意料的,這個號碼并沒有被停機,有節(jié)奏的滴聲傳入耳中,也許滴了十下,也許二十下,除去電話并未被消除以外,這大概會是一個永遠都打不進去的號碼。謝晚松嗤笑一聲,他對于自己這樣莫名其妙地嘗試感到譏諷與毫無意義,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期待一些什么。他正準備拿下手機,聽筒里靜止一瞬,緊接著男人冰冷低沉的男聲跨越大半個洛市,從手機里傳了出來:“喂?!?/br>謝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