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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死了,心里想著,也多少安心。“你倒是一只癡兔子?!睜T九陰嘲道。荀三點點頭,“嗯,你馬上就要動手殺掉這只可愛又善良的癡兔子了?!?/br>“……”荀三轉(zhuǎn)過身,背對著燭九陰,說道:“其實我現(xiàn)在都不知道你到底是誰,我就想當(dāng)我橫死在一個大妖怪手上吧,這樣沒多少怨?!?/br>“……”等了一會兒,見燭九陰還不動手,荀三有些氣憤,回身一瞪,“你怎么做事婆婆mama的?”燭九陰微嘆,“是我錯了,這本不該有的命數(shù)當(dāng)初我無端給你生出一截,想來報應(yīng)輪回,如今我是該遭的?!?/br>他不是沒有動手,荀三話音剛落,他就動手了。只是動手的一瞬間,他感覺到手心被很尖銳的刺刺了一下,然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上啥也沒有,荀三也好好地站在他跟前,還反過來怪他婆媽。轉(zhuǎn)瞬驚訝之后,他明白過來,想來這東西暫時是取不出來了。“什么?”荀三沒懂。燭九陰有些沒好氣兒地說道:“我說我暫時不取出來了,留你一命,等你壽盡,我再拿回來?!?/br>“為什么?”為什么?!燭九陰想一爪子碾碎面前的小渣渣!真正的原因他當(dāng)然不會說出來,他清了清嗓子,“看你太癡,成全你?!?/br>荀三也沒多大興趣,只是對自己突然活下來覺得很驚喜,想帶著書生跑,不知道書生愿不愿意跟他一起跑。“你別想跑,”燭九陰準(zhǔn)備回到自己的石室內(nèi),等著這只小兔子壽終正寢,“我的東西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br>荀三搖頭,“我只是覺得書生要上京趕考,我可能得陪在他身邊?!?/br>燭九陰皺眉,“京中多妖孽,能在那兒留下來的都是不凡之物,你體內(nèi)又懷有我的東西,跑去那兒,豈不找死?”還會連累我。荀三愣愣的,他只是隨便找了個理由,沒想到能得到這么正經(jīng)的回答。“我只是說說?!避魅s了縮脖子。燭九陰冷哼一聲,“你且好好活著罷,小妖怪命數(shù)不算長,我還等得?!?/br>說罷,他就要離開,卻聽得后頭傳來一聲悶悶的“謝謝”。“哼!”抬腿走了幾步,燭九陰察覺到不對時,身后的野兔子已經(jīng)說了出來,“上神,為什么在原地踏步?”“……”燭九陰猛回頭,死死瞪著荀三。瞪得野兔子全身毛都豎起來之后,他才收回目光,帶著些不甘心,“未免你到處跑,誤了我的事,我得跟在你身邊,免得你拿了我的東西惹出是非來?!?/br>活了幾百年都沒惹出什么是非的乖野兔瞪大了眼,“我不會……”燭九陰狠狠道:“你這種就叫悶聲作大死,我得護著我東西周全,不得離開我三丈三尺遠(yuǎn)!”“聽到了嗎?!”荀三急忙點頭。燭九陰不曾想自己曾經(jīng)是何等的呼風(fēng)喚雨,盛極一時,卻遭人陷害,困于鐘山,力量消減不說,關(guān)乎他性命的東西也被寄存在這么一個無權(quán)無勢也無能的小兔妖體內(nèi)。首先不說這是當(dāng)初他自己的失誤,單是被困在由強大力量封印的石室內(nèi),能將這東西送出來都是不錯的了,只是沒想到一只未開蒙的兔子竟會壞了他的好事。如今的情形看來,他且是取不出離不得這小小兔妖了。要說這小兔妖要是每天都半人半妖,把尾巴耳朵露出來晃一晃搖一搖也就罷了,可這小兔妖非但不喜歡自己的半人半妖樣兒,變成人了,嘴還利得很,經(jīng)常把自己堵得無話可說。沒個兔子樣兒!三丈三尺是有多近?燭九陰以前還真沒有好好考慮過這個問題。但如今看來,大概就是荀三沖下山,找到書生后,兩人在房間里嬉嬉笑笑說著話兒喝著小酒,自己不得不在門口傻站著,里面稍微一動彈,他還會被扯得破門而入兩相尷尬的距離。“小兔子,你再在里面走來走去?”在又一次被無形的束縛力拉得身形一晃后,燭九陰踢開門,沖里面的一人一妖怒目而視,大吼泄憤。屋內(nèi)情景看上去倒有些滑稽。荀三正賴在書生身上,紅暈浮在兩頰,兔兒眼里亦有了九分醉意,迷迷蒙蒙地泛著水光,不知道兩人說了些什么,書生單手環(huán)過他細(xì)瘦的腰,低低笑著。燭九陰斜睨著他二人,“你的尾巴露出來了?!?/br>荀三正醉著,竟忘了方才自己沖進(jìn)書生房里的第一句話就是“其實我是一只野兔子”。此刻被他人揭穿,竟顧不得自己全身乏力,“騰”地一下站起來,捂住屁股,眼里滿是驚慌和害怕,向書生望去。柳彥懷亦是沒想到懷中人竟是醉得如此厲害,聽聞此語反應(yīng)之大,嚇了他一跳。荀三正是頭熱腦暈之際,見書生似乎被嚇愣了,心里一涼,捂著屁股連連后退,直退到燭九陰跟前,這才搖搖腦袋,“書生,你不要不喜歡我……”書生急忙上前幾步想要解釋,“荀兄,我并未……”“你的耳朵也露出來了!”燭九陰突然驚呼。“??!”荀三大叫,又一下捂住自己的頭,旋身轉(zhuǎn)到了燭九陰的身后,“書生,我,我改日再來看你……唔……”實在是醉得厲害,轉(zhuǎn)身就想逃跑的小妖怪被門檻絆倒,摔了個結(jié)實,痛得直抽氣,就這樣還強撐著不化原形,想要站起來走掉。“荀兄你呀,兔子不是機敏得很嗎?”書生又好氣又好笑地嘆了口氣,走上前去,作勢要扶。卻有一雙手先他一步,將整個身體都感覺軟綿綿的荀三抱起來,燭九陰很是霸道,“你讀的什么書?”柳彥懷一愣,“最近在研習(xí),古義深奧,實是難解?!?/br>燭九陰已經(jīng)很久沒有離開過鐘山,自然不知道什么讖經(jīng)緯學(xué),頂天立地的大文盲一個,此刻卻大言不慚地訓(xùn)道:“迂夫子,問你讀什么書,你當(dāng)真是在問你讀書之事?”“迂腐至極,想也看不明這癡兔子的一片心意!”燭九陰說道。柳彥懷卻一拱手,眼神堅定,“荀兄心意,乃木瓜之意,在下在得知他將去拜師之后,就決意投之以瓊琚,正所謂‘匪報也,永以為好也’,雖不知兄臺何人,因何有此番言論,但想來還是擔(dān)心荀兄之故,小生在此還望兄臺成全?!?/br>好一番情真意切的表白,聽得燭九陰這萬年老腸子都在內(nèi)里麻酥酥地打起了結(jié),低頭一看,卻見荀三已經(jīng)安安心心心地靠在燭九陰懷里,醉里朦朧地打著輕鼾了。好個沒心沒肺又沒運氣的傻兔子!燭九陰沒有領(lǐng)情,轉(zhuǎn)身便走,“你說你投之以瓊琚,等你投出來,這癡兔子接住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