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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吃著油團,走出了城門。荀三戳了戳燭九陰,“你說我們?nèi)ナ裁磵u?”“長燚,”燭九陰說道,“火神祝融的島?!?/br>“對你有好處?”“嗯,”燭九陰突然看向他,“你陪我去?”荀三哽了哽,“嗯?!?/br>“你猶豫什么?”燭九陰尖銳地指出。荀三彎了彎眼,“沒有,你知不知道在哪兒?”燭九陰點點頭,“有感覺?!?/br>“那我們走?!避魅痰糇詈笠豢谟蛨F子,拉著燭九陰向前走。“我這里還有?!?/br>燭九陰將手里的油團子遞出去。荀三看了他一眼,最后還是搖了搖頭,“你吃吧,我不想吃了。”燭九陰猛然想起,曾經(jīng)也是這么一個茶糕。柳彥懷掰下一塊,遞到荀三嘴邊時。兔子嘴邊的笑意羞澀又單純。現(xiàn)在想來卻只覺刺眼。作者有話要說:就是!21號!不管啊!沒斷!第18章第十八章丁酉年正月十九晴我突然意識到,我似乎從未離鐘山如此遠(yuǎn)過。我的一生,都圍繞著鐘山。畢竟是巡山,總是如此,一圈一圈,是一個回環(huán)往復(fù)的圓。我現(xiàn)在卻打破了這個“圓”。背向鐘山,走得越來越遠(yuǎn)。——巡山日志馬車搖搖晃晃,慢慢悠悠。荀三半靠在燭九陰身上,臉色青白,兩眼呆滯。他從未出過遠(yuǎn)門,也不曾坐過馬車,一開始倒還新鮮好奇,撩起簾子,同車夫搭話。過了一陣子,就又乖乖縮回燭九陰身邊,覺得頭暈?zāi)X脹,只能默默不說話。燭九陰正閉目養(yǎng)神,整個車內(nèi)有些霧蒙蒙的暗,荀三在這樣的昏暗光線下昏昏欲睡。待一覺醒來,他又聞到油團子的味道,燭九陰遞到他面前,“吃嗎?”昨日還覺得好吃極了的東西,現(xiàn)在荀三只覺得油膩反胃,他皺著眉搖頭,“你什么時候買的?”馬車也沒有停下來過,他睡得也不算熟,還真不知道這油團子怎么來的。燭九陰指了指外面,“有人挑著擔(dān)子賣,馬車也不算快,我就買下了,”說完,他又覺得奇怪,“昨日我看你還挺喜歡,這才買的,怎么不想吃了?”“膩,”荀三倒在軟墊上,“我肚子好難受,也不是肚子,就是這里不舒服……”他指了指自己的胃,又覺得不精確,攤開手,從喉嚨滑到小腹,“都不舒服……”燭九陰:“……”油團子最后還是塞給了車夫。荀三倒在燭九陰的腿上,整個人半閉著眼,要吐不吐的,蔫兒得很。“這位小哥怕是不習(xí)慣坐馬車吧,”半途,他們停車休息,車夫一邊啃著干饃饃,一邊看燭九陰給荀三喂水喝,“也是這樣的,沒出過遠(yuǎn)門的,肯定要受點罪?!?/br>車夫很健談,即便燭九陰一直都沒怎么開口,也能兀自說下去,“你們到蕪州干啥啊?那邊氣候濕重得很,我們鄉(xiāng)里有個老表去那邊待了幾年回來,惹了病,一下雨骨頭就痛得很,在地上打滾!”荀三休息了會兒,逐漸來了精神,仰著頭聽車夫說他這些年跑了天南地北哪些地方。“……那個鎮(zhèn)現(xiàn)在都沒人敢進(jìn)去!白天看上去也鬼氣森森的,”車夫有了聚精會神的聽眾,更是講得起勁,“而且還一直霧氣蒙蒙的,一點生氣都沒有。”荀三瞪大了眼睛,車夫眼珠子一轉(zhuǎn),嚇唬道:“其實這次我們?nèi)ナ徶荻家?jīng)過那里……”“真的?!”荀三早就坐了起來,驚呼了一聲,又道:“我們,不能換條路?”“哎喲,那可就繞遠(yuǎn)了,小兄弟!”車夫拍胸保證,“沒事的啊!我們只是走鎮(zhèn)子前面那條大路過,這要去鎮(zhèn)子還隔著十多里的小路哩!”聽到這樣說,荀三松了口氣,“那就好?!?/br>等上了車,一直沒有說話的燭九陰問荀三,“你怕這些?”他倒是一直聽車夫吹牛,卻沒有開口,看傻兔子一驚一乍變化豐富的表情也是十分有趣。荀三捧著聽從車夫建議,從路邊買的酸梅汁,小口小口的喝著,“嗯?”燭九陰說道:“有我在這里,你怕什么?”荀三說道:“我不怕啊?!?/br>“?”明明剛剛嚇得一動不動……荀三彎了彎眼,“馬大哥說了,我們不走那兒?!?/br>“……”“我還從來沒有到過這么遠(yuǎn)的地方?!?/br>行至一長河岸邊,馬車沿河而行,荀三被對岸秀麗的風(fēng)景所吸引,鉆到了馬車外,跟車夫并坐在一起,一面聽車夫玄吹,一面欣賞風(fēng)景。“小兄弟,我可跟你說,這沱水可不一般!”車夫又開始隨地取材,總有大小傳說可以道來。“怎么個不一般?”遇上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兔子又的確是十分捧場。車夫講得唾沫橫飛,大有說書先生自學(xué)成才之勢。“這就要從沱水還不叫沱水說起了……”沱水,原名洛河。河中有洛君長居。洛君是洛河的水妖,那時天上好像在爭什么,凡間山水神職全滅,各類妖精鬼怪便占山為王,守水為據(jù)。洛君原本不是洛河土生土長的妖怪,而是不知哪一天打哪兒來的,就突然在一群亂糟糟爭地盤的妖怪里面打出了名頭。洛君卻也不貪心,法術(shù)高強,明明可以一統(tǒng)為王,卻只占了洛河中段,優(yōu)哉游哉,設(shè)了十分厲害的禁制,不讓任何妖怪前來打擾他。雖說這倒顯得洛君有些孤僻了,但是也更增加了他的神秘感,加之他所庇佑的洛河中段年年風(fēng)調(diào)雨順,災(zāi)洪不犯,四方里無論凡人還是妖怪都對他感激得很。這洛君和神一樣,卻又不需要祭祀祝禮,自然更是深得人心。“但是有一天,妖怪們突然發(fā)現(xiàn),洛君的禁制被破開了,”車夫神秘兮兮地說道,“不是打開的,是被強制性地破開了!”“怎么回事?”荀三十分捧場。很簡單,日月如梭嘛,不知道什么時候天上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慢慢解決了,那些沒事兒干的神仙們又開始將目光投轉(zhuǎn)到下界,發(fā)現(xiàn)凡間雖無滄海桑田之巨變,但也仍有些地方,情況超出了他們的預(yù)期和掌控。這首當(dāng)其沖的便是洛河中段。于是他們派出了一個神仙,在眾人都不知情的時候,洛君已經(jīng)又將此神打回了天上。第二個,亦是如此。事不過三,天上掌權(quán)者總算是對此事引起了重視。要知道,妖畢竟是妖,法力無論有多高強,仍是凡物,而神乃大化所得,基本不在一個檔次上。而凡間一妖怪,竟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