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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出,黏在白嫩纖細的脖頸上,原本是有幾分狼狽的模樣,配上她一張清秀的小臉,尖尖的下頜和大眼睛,整個人裹在綠色的軍訓(xùn)服中,顯得格外纖細可憐。 “你可不可以稍微慢點,等等我?”竹吟可憐巴巴道,“我腿短,走不快?!?/br> 手把他的袖子揪得更緊了一點。 如果換做是爸爸或者哥哥的話,竹吟一早準(zhǔn)就撒嬌,叫他們背自己去醫(yī)務(wù)室了,可是面對的是這樣一個剛認識不久,脾氣本來就冷,對她更冷淡的男生,趙竹吟只能以退為進,希望他可以稍微等等自己,能扶一把當(dāng)然是最好的了。 越沂薄唇微微抿了起來,放慢了腳步,回身扶住了她。 他的手清涼有力,很克制的扶住了她的肩,等竹吟休息了片刻,倆人再走時,他刻意走慢,帶她從樹蔭下過去,不多時,終于到了醫(yī)務(wù)室。 值班的是個中年女大夫,說竹吟是中度中暑,給她開了幾板藥,又叫竹吟去里面病床躺一躺,先休息一下,再觀察癥狀。 女醫(yī)生很溫柔,給她額上敷了冰毛巾,醫(yī)務(wù)室環(huán)境清幽,和外面燥熱的太陽天天壤之別,竹吟身上舒服了,她實在太累,剛一闔上眼睛,就不想再睜開,不知不覺中,外面的蟬鳴聲似乎都細了。 大夫給她換好濕毛巾,剛出來,臺上電話忽然響了。 “魏醫(yī)生,您趕緊過來,我們這兒有個學(xué)生,從樓梯上摔下來摔了腦袋,留了一地的血,已經(jīng)叫了救護車,您還是得趕緊過來給他先包扎一下?!笔歉叨粋€班主任,急得要命,說話急吼吼的。 魏醫(yī)生一聽,也管不了那么多,匆忙收拾幾樣藥,一邊交代一旁越沂,“我有急事要先出去,你在這里看看你同學(xué),等我回來再說?!?/br> 等大夫跨上藥箱出門。 越沂再過去,掀開簾子,見竹吟已經(jīng)在病床上熟睡過去。 少女呼吸平穩(wěn),長睫一顫一顫,面頰紅意已經(jīng)消褪了些許,顯出了雪白的底色。 她額上冰毛巾又熱了,竹吟感受到了不舒服,在夢里不悅的蹙起了眉。 越沂在床邊坐下,靜靜的看著她的睡顏。 他取下毛巾,用涼水重新洗過,將她面頰重新拭過一遍,動作很輕。 竹吟睡得很熟,面色蒼白,唇卻已經(jīng)恢復(fù)了血色,她長一張那么好看的面孔,醒著時明眸皓齒,烏發(fā)雪膚,一顰一笑,都能讓他心中掀起一次洶涌的潮起潮落。 那雙烏黑水潤的杏眼,眼神和小時候一般生動嬌憨。 雖然那目光投射的對象永遠不是他。 越沂目光越來越深。 竹吟沒有動,依舊睡得很熟,平靜又甜蜜。 男生手指修長冰涼,指尖沾了水,竹吟夢里也在追著涼快,側(cè)過腦袋,將臉頰往他掌心湊,越沂移開,她不滿的哼唧了幾聲,又湊過去,無比依賴眷念,一副怎么趕也趕不走,賴定了他的模樣。 男生清冷的眉眼柔和了下去。 他低頭,手指在她面頰上輕輕劃過,一遍遍耐心的幫她換水降溫。 從小到大,如果,她醒著時,也這樣對他。 他什么都可以給她。 命也可以給她。 …… 竹吟醒來時,覺得整張臉都舒爽清涼,腦子也不暈不漲了。 床頭擱著一杯水,旁邊放著藥,越沂指了指水和藥,平靜道,“醫(yī)生有事先走了,叫你醒了先吃藥。” 原來他也一直在這里,竹吟端起水杯,眨了眨眼,忽然想到的是,這樣他不就也沾了自己的光么……翹了這么長時間的訓(xùn)練,想到這里,她偷眼過去,瞄一側(cè)靠墻站著的男生。 男生也取了帽子,軍綠色的迷彩服,他穿著一樣好看,窄腰長腿的線條被勾勒得更加明顯,配上那張清冷出挑的面孔,格外養(yǎng)眼。 竹吟偷看被抓個正著,吐吐舌頭,繼續(xù)喝水。 她渴極了,咕嘟咕嘟,喝干了一大杯水,“班長,我還能在這兒休息多久?”竹吟實在舍不得床,見他看過來,睜圓了眼,小聲問。 越沂移開視線,“重度中暑,你可以請假幾天,好了再回來。” 竹吟眼睛一亮,爪子擱下杯子,整個人都一下明亮了起來,轉(zhuǎn)念想到自己是個重度中暑的“病人”,她立馬又軟了,抿起唇,可憐兮兮的縮回被子里,啞著嗓子軟綿綿道,“班長,我頭疼?!?/br> 一絲極淡笑意在他眼底一閃而過,“你待會兒自己和醫(yī)生說。” 聽到進門的腳步聲,他指了指門外,淡聲說。 * 竹吟沒再在醫(yī)務(wù)室待,醫(yī)生回來,幫她開完藥,交代完一番注意事項,竹吟便先回了宿舍。 回宿舍第一件事就是洗了個舒舒服服的澡,她看看鏡子里的自己,在心里哀嘆一聲,都曬紅了,腦袋的昏沉也還沒完全消失,她沒有一點食欲,只想喝水。 竹吟皮膚太嫩,曬了不到一天,已經(jīng)發(fā)紅,有些曬傷的痕跡了,她給自己敷了一張補水面膜,坐在床沿處,翹著腿晾頭發(fā),有一下沒一下的吸著一罐冰檸檬水。 下午五點下訓(xùn),姜欣等人是五點半回的宿舍。 “竹吟,你今天嚇?biāo)牢伊?,沒事吧?”姜欣一見她就撲了過來。 竹吟遞給她飲料和濕巾,“吃完藥好多啦。” “你要么?”她見跟在姜欣身后的伊心,大大方方問道。 伊心頭發(fā)有些亂,原本還算白皙的膚色,儼然已經(jīng)暗沉了一圈,她目光從竹吟白嫩水潤的臉上拂過,閃過竹吟視線,低聲道,“不要,我不渴?!?/br> 竹吟沒太在意,順手把飲料放在了林雪宜桌上。 姜欣正在給竹吟轉(zhuǎn)述越沂幫她請假的事情,“……班長去了教務(wù),幫你請到了三天假,開了正式的假條,你之后三天都可以在宿舍待著休息了。” 而不用出去暴曬,三天完了,軍訓(xùn)都就剩下最后一天了,那天主要是軍歌連唱,都不用曬什么太陽,姜欣真的羨慕死了。 伊心在旁邊收拾東西,頭也沒抬,忽然沒頭沒尾道,“班長是個特別負責(zé)的人?!?/br> 姜欣沒反映過來,啊了聲。 伊心低著頭,神色不明,“所以你們別仗著這點,就隨便去麻煩他,很多事情,自己辦就可以了。” 這話說的……姜欣都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了。 竹吟當(dāng)時病著,又剛來嘉學(xué),不熟悉情況,如果雙方都愿意的話,讓人幫忙請個假,也說不上什么過分吧? 竹吟不惱,手托著腮,笑瞇瞇道,“是啊,可是,當(dāng)班干部,不就是為人民服務(wù)嘛,我覺得,他好像還挺樂意幫忙的?!?/br> 她臉上還有絲在病中的憔悴,可是面龐雪白,唇瓣一點紅,越發(fā)顯得清麗秀媚,目光卻澄澈如水,仿佛這句話真的是出自真心,不含一絲別的用意。 伊心抱起衣服,轉(zhuǎn)身沖進浴室,沒再說一句話。 “欸,你說,她……是不是對班長,有點意思?。俊笨戳丝茨巧染o閉的浴室門,姜欣輕手輕腳坐過來,小聲道。 男生那張清冷俊秀,冰雪般的潔凈出塵面龐,在腦海里一閃而過。 竹吟抿唇笑了,語氣輕快,“可能吧?!?/br> 畢竟,那樣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