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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你們什么時候進展這么快?還我家竹子……就成他家的了?” 氣流拂動了她耳邊碎發(fā),癢得要命,竹吟向來最怕癢,整個耳朵都紅了,“別鬧了。” “臉紅了誒?!彼螊却舸舻馈?/br> 光線昏暗,越沂神情冰冷,掀開簾子,離開了后臺,只留下一個修長的背影。 “班長怎么了?”宋嬋小聲問。 “還有些收尾工作,大家記得等下都回原位,要點名的。”伊心忙也鉆了出去。 “看什么呢,看我啊?!标懺普拱阎褚髂X袋掰正。 “您能更不要臉一點嗎?”竹吟氣急敗壞。 十九 元旦過后,期末和新年近在眼前。 從小開始,竹吟就對過新年沒什么特別的感受,除了趙默成給他們兄妹的壓歲紅包一年比一年大之外; 可是對她而言,竹吟本來不是物欲很強的人,平時也不缺零花,因此拿了這些錢,除了存去銀行之外也沒什么別的用途。 尤其是在韓蕓來家之后。 韓蕓是個喜歡大cao大辦的女人,在外人們夸這叫就精明強干,在內(nèi)對趙默成又溫柔體貼,對他亡妻留下的兩個兒女也盡心盡力,沒一個人不夸她好的。 對韓蕓而言,每年年前,不清這些人回家,聽聽翻來覆去說來說去也就那么些話,諸如溫柔賢淑,會持家,體貼老公孩子……好像這年過得就不圓滿不盡興一樣。 當然司凜也不會被放過——大家都知道趙默成對這繼子比親兒子還親。 學習是沒得夸,人就夸他長得俊性格好。 他也一張臉能看了。 竹吟塞著耳機,邊飛快算一道數(shù)學題,漠然想。 反正性格好也沒有定論,只要司凜不出去殺人放火,見人還知道打聲招呼,都可以一言概之為性格好。 期末在一月中旬。 天氣一天比一天冷。 外頭風呼呼,拍著窗戶,竹吟聽到趙微樹在外打電話的聲音,分貝不小,幾分遮蓋不住的煩躁。 很罕見,平時趙微樹很少在家這么大聲說話。 竹吟嗅到幾分不同尋常,扯下耳機,趿拉上拖鞋,偷偷把臥室門掀開了一條縫,趙微樹顯然意識到自己聲音過大了,拿著手機往二樓去了,竹吟忙出門跟上。 好在室內(nèi)都鋪了厚厚的軟地毯,踩上去沒有聲息。 “今年我不回去了?!壁w微樹硬邦邦說。 “過年都不回家,像什么樣子?!壁w默成聲音也壓著火氣,“覺得自己翅膀硬了是吧,當年說都不說一聲就離家出走,你還當有我這個老子?” “你媽和你弟弟也都想你,這么久沒看過,過年回來多住幾天,年后我?guī)闳ツ銧敔斈棠棠抢锷蟼€墳。”見趙微樹沒作聲,趙默成聲音臉色緩和了些,聲音也慢慢放緩?!頣.X是獨家? 趙微樹冷笑,“我媽早死了,哪里給我去生個弟弟?” 趙默成徹底火了,“趙微樹,你有個做哥哥的樣?送你出去讀書,你就給我讀成這個樣子?”☆T.X是獨家? 趙微樹扯扯唇角,“我媽本來就死了,現(xiàn)在家里那個女的和我沒有半點關(guān)系,我現(xiàn)在在外讀書,用的也都是我媽留下來的錢,和你也沒有關(guān)系?!?/br> 他把我媽兩個字咬得很重。 電話那聲音一下斷了下去。 趙微樹在心里冷笑,這么些年,和趙默成說話,只要提起母親,他就會一下啞火,到現(xiàn)在為止,無一例外。 “你別管我,我也不需要你養(yǎng),你就當沒生過我吧。”趙微樹很平靜,“您家庭美滿,老婆孩子都聽話懂事,也沒必要再強行拗一個不想回去的人敗你們過年的興?!?/br> “你今年不想回來就算了?!绷季?,趙默成開口,聲音里帶幾分疲憊,“吟吟要回,你叫她來接電話。” 讓小女兒過去和兒子一起讀書,原本,他是心疼兒子一人在外,想著讓他最親近的meimei過去陪伴,加上趙微樹成績向來很好,可以輔導一下竹吟學習,現(xiàn)在,聽完趙微樹那番話,他已經(jīng)開始懷疑自己的這個選擇是否正確了。 竹吟乖巧聽話,他很喜歡這個女兒,不想讓她也被趙微樹帶歪成這個樣子。 明年是不是有必要把她轉(zhuǎn)學回G市? 趙默成還在琢磨著,正準備拿這話威脅一下趙微樹。 趙微樹已經(jīng)抬手摁斷了電話。 “都聽見了?”趙微樹掛了電話,斜睨了樓梯一眼,似笑非笑,“聽你哥被罵得狗血淋頭,感覺怎么樣?” “我路過。”竹吟忙舉起雙手。 被趙微樹居高臨下,揪住后領(lǐng)拽了回來。 “還敢偷聽?”竹吟被他撓得笑得眼淚都快出口了。 兄妹玩鬧了片刻,趙微樹良久才說,“你今年怎么辦?” 竹吟猶豫了片刻。 趙微樹也沉默了,“我反正是不打算再回去了,要過年,我們倆在這單過也可以,什么都不缺。” 他不想讓meimei為難,忽然笑了,“你想回去也好,我一個人在這,省還得給你壓歲錢破費?!?/br> 竹吟啊了聲,抬起頭來,臉上神情很困惑,“哥,我是在想,我要怎么和爸說,才能讓他同意讓我也不回去?!?/br> 趙微樹定了一兩秒鐘,眼底逐漸漾起笑意,他少年老成,一貫喜怒不形于色,眼下也只是唇角弧度稍微揚得高了一些,“……你要是確定不想回去,我去和他說?!?/br> “那太好了,過年我來布置家里,要買對聯(lián),窗花,鞭炮,還有做年夜飯的材料……”竹吟歡呼雀躍,已經(jīng)開始扳手指算起了過年需要準備什么東西。 * 半個月的期末復習,竹吟過年有了指望,每天學得神采奕奕。 不過越沂這幾天似乎特別冷淡。 那天表演后,竹吟本來是打算好好感謝一下他,可是這段時間復習忙,越沂太冷,她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搭話機會。 期末那天下了小雪,竹吟穿了厚厚的毛絨襪和靴子,圍巾帽子全全副武裝,依舊凍得發(fā)抖。 兩天的考試行程排得很滿,最后一堂是數(shù)學。 上午下考鈴打響后,竹吟站起來跺跺腳,血才終于有了幾分流動的感覺,她重新裹上圍巾,瞟到外面陰沉天氣,想想攔住了正要出門的男生。 倆人都在一考場,越沂座位在最前面,分外好找。 “班長,上次匯演多虧你了幫忙?!彼UQ?,指了指自己的腳踝,“今天要不一起出去吃個飯?聊表感謝?!甭曇籼鹛鸫啻?,很自然。 越沂沒說話。 “沒什么要謝的?!彼鬼?。 陸云展的臉從腦海里劃過,他說,謝謝你照顧我家竹子…… “我也不習慣一大堆人一起吃飯。”越沂神情冷了下去。 “哪里的一大堆?”竹吟莫名,“就我們倆,我知道外面有家館子的竹筍雞湯特別好喝,冬天喝一碗,下午考試都暖烘烘的……”她聲音輕快,一雙大眼睛彎成了月牙狀,笑得甜美。 越沂頓了頓。 竹吟眨巴眨巴眼睛,果然還是不愿意和她一起出去? “要走現(xiàn)在走?!彼鋈婚_口,“早點回來?!?/br> 竹吟有午休的習慣,中午雷打不動要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