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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沒孩子,只有一個繼子,但是關(guān)系很好,很親兒子沒區(qū)別,這是他們來之前趙默成介紹過的,還說就和他對司凜一樣。 竹吟依舊左耳進右耳出,沒放在心上。 她怎么也沒想到,這個“繼子”居然會是越沂。 怪不得,之前去他家,從來沒有見過他父母親戚; 怪不得,他說是要去別的地方過年,原來就是回了G市。 越沂在對面坐下。 脫下外套后,他里面穿著白襯衫,長褲,袖子微微挽起,露出一截形狀好看的冷白手腕,黑眸干凈,疏離,看她亦是恰到好處的禮貌。 對一個陌生人的那種禮貌。 “吟吟。”看她走神,趙默成微皺起眉,叫了她一聲。 竹吟回過神,手端端正正擱回膝上,她抿了抿唇,直直盯著越沂的臉。 視線相撞,最后依舊是他先移開了。 “……都是一個年級,以后可以多聯(lián)系,互相幫助。”趙默成說。 竹吟心不在焉應(yīng)了聲。 余心說,“要不你們先記個電話號碼?” 竹吟咬了咬唇,掏出手機,“好,你電話號碼是多少?” 她記得自己給過越沂號碼,就不信他沒存,到時候她一打,看他手機屏幕上冒出個趙竹吟來電,他該怎么辦。 電話很快撥通。 屏幕上只是一串號碼,什么人名也無。 竹吟憤憤瞪他,一把闔上手機。 動作幅度大了點,趙默成皺起眉,拍了她手背一下,竹吟縮在座位,面色也恢復(fù)了那種乖乖巧巧的笑。 談著談著,話題重心慢慢就變了,沈讓和趙默成談起了合同里沒落實的細(xì)節(jié)。 韓蕓拉著余心交流購物經(jīng),只剩下她和越沂沉默坐著。 她一言不發(fā),越沂更是從來話少,趙默成注意到了,“你們要不出去玩玩?大人講話,他們聽著也無聊?!焙蟀虢厥寝D(zhuǎn)過去對剩下三人笑說的。 竹吟答應(yīng)得很快,“好。” “我?guī)闳ネ饷婀涔?。”她笑瞇瞇的,看向他。 越沂沉默了片刻,也站起身,“麻煩了?!鄙倌暌羯謇洌Y貌又疏離。 竹吟氣得咬牙。 她氣鼓鼓走在前面,出了大門,外面落著一層雪,薄薄的月光落在雪上,像層輕紗,發(fā)著瑩瑩的微光。 “那邊景色特別好。”竹吟指了指院門外。 不遠(yuǎn)處是個小湖,湖面結(jié)了層薄冰,周圍樹叢落了雪,遠(yuǎn)遠(yuǎn)看去,一片皎潔的白。 竹吟走在前,越沂沉默的跟在后面,落出一小段距離,直到走出一段路,自家院子逐漸遠(yuǎn)了,湖泊近在眼前,林子里積了雪。 竹吟忽然頓住了。 月光雪光朦朧,看不清她表情,越沂也停下了腳步,下一秒,竹吟忽然撲了過來,仰起小臉,伸手狠狠在樹干上摁下。 越沂退后了幾步,挺直的背抵在了樹干上,比她高了一頭的少年,就這樣和被禁錮在了樹干和她手臂之間。 “這里景色是不是很好啊?嗯?”她笑吟吟,小虎牙若隱若現(xiàn)。 他里面穿著襯衫,外面隨意套的外套,扣子居然沒像平時那樣系得嚴(yán)實,露出了一截精致的鎖骨,里面像是盈了一層淺淺的月光,清冷誘人。 “不認(rèn)識我?”竹吟緩緩道,歪頭對他甜甜的笑,“號碼也沒有?” “我叫趙竹吟哦,要不要先認(rèn)識一下?”竹吟仰臉,語氣滿是戲謔。 他心跳變快了。 很明顯。 不遠(yuǎn)處是夜色下朦朧的湖泊,不知道哪里起了只飛鳥,樹枝上落下一捧積雪,沉沉落在地上,發(fā)出了枝葉輕微的破碎聲。 竹吟踮起腳,目光拂過他薄唇和線條好看的下巴,湊得更近了一些。 “趙竹吟,你到底想怎么樣?”他沉沉開口,聲音幾分喑啞。 這樣接近他。 他已經(jīng)用盡自己全部的自制力,刻意冷淡,刻意避開了,她卻這么多次,一而再,再而三的這樣招惹他。 天旋地轉(zhuǎn)之間,倆人位置已經(jīng)瞬間互換,竹吟背被狠狠抵在了樹干上,面前是少年灼熱急促的呼吸。 他薄唇抿都緊緊,淡色的唇,膚色也是冰冷的白,幾乎和周邊積雪同色,只有發(fā)和眉眼是深湛的黑,仿佛只有黑白二色一般,潔凈純粹。 “不想怎樣?!敝褚髅虼揭恍Α?/br> “想讓你理我?!彼p輕說,眸光盈盈,直直看著他深黑的瞳孔。 …… 兩人沉默著在湖邊站了很久,呼吸都亂了,慢慢都平復(fù)下來。 “疼不疼?”他忽然開口。 竹吟順著他目光,才意識到他在看她的手掌,之前她一氣之下,狠狠把手掌拍上了粗糙的樹干,??嵋粫r爽,回過神后,她才覺得手掌火辣辣的疼。 “下次別這樣了?!痹揭侍嫠凑菩臍堄嗟幕覊m泥土,淡淡說。 白皙嬌嫩的掌心,已經(jīng)磨紅了,隱隱有快破皮的跡象。 竹吟托著腮,抬頭看星空,“……我不。” 越沂停下了手下動作。 “你知不知道,你很容易臉紅欸?!敝褚餍Σ[瞇湊近。 尤其是被她那樣壓著時,看他清冷疏離的眉目,露出這種難以自持,不同尋常的模樣,像一片純白的雪,被一點點染上顏色,那么好看又誘人, 她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竟然有這種惡趣味。 半晌,越沂沒說話。 “你又臉紅了!”竹吟驚叫出聲,興致盎然的湊近,踮起腳,想看得更清楚一些。 越沂面無表情拉下她的手,仗著身高優(yōu)勢,他不低頭配合,她怎么也看不清。 竹吟只能氣哼哼的作罷。 倆人在外待了這么久,竹吟手冰涼涼,差點被路上樹干絆了一跤,越沂伸手握住她的手,動作溫柔,他手指修長有力,暖融融的溫度,竹吟放心的任由他拉著,一起回了院子。 “等我回寧市,我再去找你。”沈家人臨走前,竹吟出去送,刻意落在了最后,偷偷對他說。 越沂沉默了片刻,“我來找你?!?/br> 竹吟眸子亮了,他站在她面前,頎長挺拔,像棵挺拔的小青竹,潔凈又清冽,道別后,盯著他背影,竹吟忽然向前一沖,一摟,雙手環(huán)住了他的腰。 柔軟的觸感瞬間消散,越沂回頭時,她已經(jīng)像個小兔子一般,一蹦一跳,飛快往屋門方向跑去。 “開學(xué)見?!敝褚鲝澊剑瑳_他比了個口型。 明明只是抱了一下而已。 心跳得好快…… 竹吟回屋后,在沙發(fā)上坐下,忍不住拽過一個軟乎乎的抱枕,把腦袋埋進去,在沙發(fā)上轉(zhuǎn)了個滾兒。 26、二十六... 趙微樹把回寧市的日期定在了初四。 司凜比趙微樹小一歲,今年高二,上來馬上學(xué)考,雖然他自己學(xué)習(xí)從沒上過心。 竹吟已經(jīng)把行李收拾好了,就等初四上午和趙微樹一起出發(fā)回寧市,習(xí)慣了在那邊自由在在的生活,她在家里都住不習(xí)慣。 趙默成規(guī)矩太嚴(yán),什么時候起床,起來之后做什么,學(xué)習(xí),鍛煉,和他出去拜年,做什么一一都定好。 除了司凜他不管之外。 大年初二,早上韓蕓準(zhǔn)備外出,正在臥室化妝,司凜推門進來。 “媽,我明年也去寧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