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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中在最外緣的一側(cè),中間隔著高一新生的教室。 文重班和理重班都在五樓,在相隔最遠的兩個角落。 竹吟背著書包獨自走著,踩過小水畦,激起一點點水花,空氣清新,些微的涼,讓燥熱了一下的她覺得很暢快。 接到姜欣電話,“竹子,沒搞錯吧,你怎么讀文去了???”她一早來學校,看到那張分班表,一眼就在文重班名單前排看到了趙竹吟的名字。 竹吟抿唇笑了下,“文科挺好啊,我覺得適合我?!彼鸬盟剖嵌恰?/br> 姜欣,“那你之前為什么……”說道一半,她自己幡然醒悟,“竹子,你是不是怕被別人議論,所以先假裝填的理,后來才去改的?” 竹吟隨意應(yīng)了聲對。 空氣濕漉漉的,她走過一條小路,底下鵝卵石濕濕滑滑,她走得小心,生怕摔跤。 姜欣倒是接受得快,反正,無論竹吟讀文讀理,她們倆都再當不了同學。 隨意閑扯了幾句后,約好過幾次再一起去逛街,姜欣輕快的掛斷了電話。 文科班班主任是個很溫和的中年男老師,叫傅如秋,教語文,寫得一手好粉筆字,很有氣質(zhì)。 竹吟到得不早不晚,正想隨意挑個座位,卻聽前面有人叫她名字,她漫不經(jīng)心抬眸,看到一張極其熟悉的臉,愣了愣神。 “竹吟?!背爻帥_她揮手,他向來不遮不掩,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漆黑的眼睛亮亮的。 他旁邊座位還空著,靠窗,不前不后,是個很不錯的位置,“你要不要坐這里?” 看到那張臉,竹吟一瞬間有些恍然,很快回神,搖頭,“沒事,我坐這兒就好?!彼p聲說,指著旁邊座位,笑得很收斂,唇角掛著淺淺的笑。 池硯有些失望,卻也沒有再強求。 她新同桌是個戴眼鏡的女孩子,叫許泉,很文靜,話不多,但很好相處。 宋嬋和她在一個班,下課時,立馬跑到了她座位旁邊,激動得臉都紅了,她膽小,又難以適應(yīng)環(huán)境,初來乍到文科班,能看到一個這么熟悉的朋友,對她而言,確實是意外之喜。 開學那段日子,上課,下課,文科班氛圍比以前的一班松弛一些,大家好像都過得更加閑適,沒有那種時刻劍拔弩張,仿佛空氣中都能嗅到□□味兒的氣氛。 文科班男生也少,大部分是女孩子,竹吟倒是也樂得逍遙。 不過讓她有些頭疼的就是池硯,同班之后,他黏人勁兒比之前有過之而無不及,簡直時時刻刻都想來找她,和她待一起。 竹吟拒絕的話,他也不會說什么,只是會顯而易見的失落。 他生得修眉俊目,很俊美的大男生模樣,神態(tài)卻和越沂截然不同,不像生性內(nèi)斂克制的他,池硯情緒都顯在臉上,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開學沒幾天,池硯喜歡趙竹吟的傳言,幾乎已經(jīng)傳遍了文重班每一個學生的耳朵。 竹吟對此回應(yīng)很明確,說他們根本都沒這個意思。 韓蕓和趙默成的那日的丑態(tài)還牢牢映在她的腦海里,日夜折磨著她。 她做噩夢,夢里喬韻懷著她,妊娠反應(yīng)格外嚴重,上吐下瀉,面容憔悴,在家默默等著丈夫回家。 趙默成帶著韓蕓在外兜風約會,在床上廝混接吻,臉孔模糊扭曲,狀如浮世繪上的魔鬼。 她入了魔,甚至都開始懷疑,當年喬韻的死,是不是他們倆人故意為之? 青春期的少女,情竇初開時,被兜頭潑下這樣一碰冷水。 到現(xiàn)在,她甚至一想起戀愛結(jié)婚這件事,就會條件反射般,覺得惡心想吐。 “門口來了個帥哥?!?/br> “誰啊……” “不認識,好像是理科班那邊來的。” 竹吟正在看歷史書,池硯在旁邊嘰嘰喳喳,聽到一組前排女生隱隱的議論聲,韓新月見她抬頭,揚聲叫了聲,“竹吟,有人找,你出來一下?!?/br> 竹吟沒太在意,合了歷史書,“讓一讓?!彼裏o可奈何,把書卷成卷兒,敲了敲旁邊睡覺的池硯的桌子,許泉今天感冒請假,他就跑這兒坐上了,趕也趕不走,班主任傅如秋居然也不說他,就由他這樣。 “哦?!背爻幩勉裸露а劭粗?,眼神清澈,眼下小淚痣格外明顯,他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乖乖起了身,居然潛意識,就想提步跟著她。 ……竹吟嘆了口氣,“你在這兒待著?!彼豢蜌獾?。 韓新月沖外面努了努嘴,目光沒從門外挪開,她很少見這么好看的男生,長得好,氣質(zhì)又清冷,雖然話少,但光站在那,就是一副賞心悅目的畫。 竹吟走出教室,沒太在意,一抬眼,目光卻瞬時凝固,她第一反應(yīng)就是要扭頭就走。 差不多有三個月了,沒有見過。 他高了,比原先似乎更加清瘦,薄唇顏色很淡,黑發(fā)白膚,像是一副水墨畫,比往常,甚至更加設(shè)色淺淡,更加顯得清冷,寡淡,不沾人氣。 那雙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著她,里面翻涌著復雜的,看不透的情緒,冰冷,像是帶著刺。 落在她身上時,卻又不受控制的,帶了灼灼的溫度。 竹吟有些心虛的垂眸,她換了張卡,之前那個號碼根本不用了,她也無從知道,那里面到底有多少個來自越沂的未接來電,他沒有她微信號,在里面發(fā)的內(nèi)容,他都一概不知。 竹吟剛想開口,囁嚅著,剛發(fā)出第一個音節(jié),手腕上忽然一重,她踉蹌了幾步,被他拽著手腕,拉到了樓道盡頭的拐角處,沒人的地方。 他修長的手指觸到她,竹吟回過神后,頓時激烈的反抗,被他觸及的皮膚上甚至都起了小小的顫栗,“你松手?!彼曇纛澲?,拼命想掐他的手指。 越沂抿著唇,任由她掐,最后直接伸手,把她拽進了自己懷里。 他長高了,骨骼更加修長有力,動作很重,力道大得像是要勒死她。 竹吟一聲悶哼,被他狠狠扣在胸前,像是要把她揉碎了,碎在他懷里。 嗅到他領(lǐng)口清冽的味道,熟悉,又干凈,她鼻子忽然一酸,掙脫的力度慢慢無緣無故懈了下來。 看到他頸窩一片白皙干凈的皮膚,她恨不得咬他一口,吃掉他,或是在他懷里,痛痛快快哭一場。 男生懷抱溫暖有力,氣息干凈,溫度一分分從他身上度了過來,籠著她。 ……一點也沒有讓她覺得惡心。 意識到她沒有再反抗,他動作逐漸溫柔,把她輕輕籠在自己懷里。 那些刻意的冷淡疏遠,一個暑假的杳無音訊,開學后驟然去了文科班……好像一切都被原諒下來,只要她這樣,乖巧聽話的,回應(yīng)他。 不知道持續(xù)了多久,緩緩松開后,男生修長的手指依舊沒有離開她,眷戀的,克制著停留在她披散下來的一縷黑發(fā)發(fā)梢上。 “為什么騙人?”他忽然問,聲線有些沉。 她仰臉,看到他微微上揚的眼尾,桃花眼干凈清透,拂在濃密的睫毛陰影下,專注的看著她,勾人得不自知。 他去找了教導主任,問轉(zhuǎn)科的事情,從理到文,他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