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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了一會,鼻尖的痛感逐漸消失。臉上的笑,也開始逐漸消失。 她又要,墮入那種獨處無事的—— “笨蛋木頭!快來接一下!” 尚羽的喊聲響起,木木猛然抬頭,即將消失的笑容再次回到臉上。她三兩步跑過去,跟在攙著個老太太緩慢行走的兩個友人身邊,也放緩腳步,倒退向前走著。 她看起來,雖然孩童般單純,卻蒼老的過分啊。 木木勾著嘴角沖她偏偏頭,自我介紹起來。 “奶奶你——” “叫阿姨!╰(‵□′)╯”夏曉楠瞪了她一眼。 “噢咳,阿姨你好,我叫木林諾~(*w`*)小木塊的木,樹林的林,千金一諾的諾~您叫我木木就好了~”她在人行道邊停下,自覺自動的拉開后座車門,下巴輕輕杵在車窗頂上,微汗的皮膚在不甚明朗的夏日余暉中閃著光。 被夏曉楠和尚羽攙著的中年女性反應有些遲緩,她一直專心致志的向前走,直到停在車子前才松開攥著夏曉楠的手,慢慢抬眼看了看木木。 “阿恒” 她盯著木木看了幾秒,臉緩慢的皺起來,像小孩子即將嚎啕前似的釋放出恐慌;半晌,看上去要嚇哭了。 “嗯?!毕臅蚤偷蛻?,有點不好意思的瞥了眼木木。 “阿恒是我父親,我很像他?!?/br> 木木笑著點了點頭。 “阿恒”她又叫了夏曉楠一聲,緊攥住她的胳膊,顫巍巍的往后躲,視線甚至不敢正視木木?!坝醒职⒑?,我害怕” “別胡說,哪有妖怪。這是我朋友。”夏曉楠示意尚羽先進車里,低頭安撫自己母親。“她叫木木,跟我關(guān)系很好。” “不對” 她終究還是嚇哭起來,拽著夏曉楠的衣服連大聲說話都不敢,狠狠向后躲著,盡全力避開木木。“不對阿恒,你不要跟她來往她是妖怪她是個空殼的妖怪”她抽噎著,不小心瞥了眼木木,整個人瞬間一抖?!拔?、我不要跟她坐一起,阿恒我不要” “你、你看到她的,那是殼她里面什么都沒有” “什么都沒有?。璋““““ ?/br> 她摟著夏曉楠的腰大聲哭鬧,無論對方怎么好言相勸都誓死不跟木木坐同一輛車,篩子似的被嚇得渾身發(fā)抖,引得路上行人來來往往幾多注目。 最后夏曉楠只能妥協(xié)。 有什么辦法呢,對待一個老年癡呆的病人,能有什么辦法呢。 “抱歉啊木木,本來我還想等轉(zhuǎn)完院請你去吃頓飯?!毕臅蚤獙⒛赣H送上車,站在駕駛座外嘆了口氣,接過她身上的背包?!拔夷赣H她” “我知道。”木木打斷她,面容在逐漸暗下去街道看不甚清楚?!拔覀冋J識很久了,我知道你的情況。別為了這個事覺得內(nèi)疚,我沒放在心上,”她拍了拍她的肩“還有母親可煩惱,是種奢侈?!?/br> “木木” “快走吧,再晚你媳婦要餓垮了。”她沖她眨眨眼。 “好,下次我倒出空來,請你來家吃飯?!毕臅蚤念^,終于也微笑起來。 “嗯?!?/br> 轎車緩慢加入車流,徐徐駛遠,直到再也看不見。 木木面無表情看了看四周,盤起腿就地坐下,仰起頭,一只手從口袋中掏出手機想看看時間。 沒有路燈的地方,沒有飛蛾。城市上空光污染的骯臟遍布,看不見星星。 妖怪么 她緩緩長出口氣,摁開手機。 一封未讀短信。 嘖,她明明屏蔽了所有推銷詐騙關(guān)鍵詞的。她皺皺眉,點開準備刪掉。 短信是空的。 她又退出點開了一遍,發(fā)現(xiàn)還是空的。 惡作劇?應該沒有粉絲會人rou到她的手機號???她看了一下發(fā)信時間,是下午五點整,分秒不差。現(xiàn)在是晚上八半多點。 這誰啊??! 啊?。?!糟?。。?/br> 她雙眼大睜猛地站起身,連褲子上的土都來不及拍便發(fā)力開始向工作的咖啡館迅速狂奔,一邊飛奔一邊撥通對方電話,試圖從長長短短忙音中整理出對方的心。 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乔耙惶旄苏{(diào)的班翻了翻通訊錄發(fā)現(xiàn)沒那家伙的手機號當時就什么都沒做,只記得要跟調(diào)班之后的姑娘提醒一下讓對方跟他說一聲自己臨時有事?lián)Q一天結(jié)果當天晚上忙來忙去這事直接忘得死死的??!今天又幫夏曉楠和尚羽忙了一整個下午上午還出門沖擊了個八百米根本不記得自己忘說了的事! 死死死死簡直太失禮對自己第一個有好感的男性就做出這種事她簡直豬腦子啊天!真要命! mama?。〔徽f以后有可能的展開要黃這家伙得多傷心???!她是多傻逼才會做出這種放鴿子的事啊我勒個去啊啊啊啊??! 他肯定生氣走了吧?他肯定不在了吧?!他不會因為她交流障礙加重吧?! 我去快快快啊啊啊啊啊啊啊?。?! 木木邊拔足狂奔著邊脫掉了身上輕薄的外套系在腰上,上半身只剩下了件淺藍色的運動文胸,下半身則是配套的短褲。 十幾分鐘的狂跑之后,木木終于摟著她幾乎要爆掉的肺站在了咖啡館不遠處。她撐著雙膝在原地喘息了一小會,大汗淋漓的直起身向門廊前的木道走去。 不在了吧?他不在了吧?拜托他一定要不在了啊,這樣她心里還能少點內(nèi)疚感。 一步一步,從暗到明。 一定不在了吧?他絕對生氣了等煩了,然后 不在了吧 燈影里,門廊桿上,微微佝僂坐著的瘦長身影動了下,撓了撓被蚊子咬起的包。 他是傻子么 她在十步遠的地方緩緩停下,再也前行不了,干澀了十幾年的眼窩忽然開始泛起微酸。 他一定是腦機能哪里壞掉了吧這可是整整,四個小時啊 她緊咬著唇低下頭,十指緊攥成拳,過了好半晌才輕輕開口,聲帶哽咽。 “丘霍星” 對方轉(zhuǎn)頭,微瞇起眼,看清是她后先迅速從欄桿上滑下來,走了兩步卻又頓住,遲疑了下才垂著頭緩緩靠近。 “給給你不要一會著涼” 他視線游移著,因她的著裝而臉頰泛紅,從口袋里掏出包衛(wèi)生紙遞給大汗淋漓的木木,伸出的手指修長蒼白,在黑暗中似乎泛出微光。 “你你第一句就是這個嗎?笨蛋!” 木木咬著唇一把抓過他的紙,連帶著攥住他的手用力一扯,緊緊摟住了他。 丘霍星整個人被定身一樣渾身僵直,半晌,原本微紅的臉以可見的速度唰唰往上紅成一整片,頭頂呲呲冒著煙。他兩只胳膊廢了似的直直挺在身體兩側(cè),劇烈地顫抖著不知如何是好,過了十幾秒才勉強找回神智和聲音,條件反射的開口。 “對對不起” “你道什么歉?。 蹦灸敬罅ν崎_他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