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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木咬咬唇,深吸口氣走進去,杯子擱在他電腦桌上。 “身上還疼嗎?” “......” 邱霍星沒回她。 木木彎下腰,摸摸他一頭狗毛。“怎么不說話?” 邱霍星像終于聽到她聲音一樣,緩緩地、緩緩的抬起頭。 臉上剛抹的藥東一塊西一塊,沒干透的褐色被淚水沖出道痕跡,他弓著背,像被什么壓著,死命向下摁,他一直努力背著它們往前走,可這時候,他終于再也撐不住了。 邱霍星大哭著朝她伸出手,像個脆弱不堪的孩子,嚎啕大哭著要mama。 他說。 “木木,我是不是真的,不該出現(xiàn)在你的生命中。” 木林諾無聲的摟住他,看向電腦屏幕。 上面開著兩個網(wǎng)頁。 一個是新/浪,上面用秒拍上傳了段手機拍攝視頻,正是三個多小時以前她打架的事。視頻只有十幾秒,從她群架中間到女人朝邱霍星潑奶茶,因為不全,那女人的舉動看上去是無奈而行,轉(zhuǎn)發(fā)和評論中的熱門除了罵木木的,就是譏諷邱霍星活該的。 木木輕拍著他的背,憋著火關掉這個網(wǎng)頁,b站的另一個迅速躍入眼簾。 那竟然是關于【713事件】的。 博主就他們的這次網(wǎng)絡事件做了個梳理扒皮,并且貼出了十幾年前的一段銀行監(jiān)控視頻放在中間,視頻仍是不完全的,模糊的黑白畫面中,站在銀行劫匪左后方的邱霍星被他母親抓著不停的在說什么,十秒左右時他忽然爆發(fā)一樣,猛地把母親推了出去,接著就是劫匪轉(zhuǎn)身,和一陣劇烈無聲的掃射。 視頻黑屏。 【小扒在這里認為,從視頻中明顯能看出該少年精神情緒的不穩(wěn)定,據(jù)我們了解,他在此之后被送到少年精神創(chuàng)傷后遺癥的治療機構(gòu)進行治療,這種地方,我們普通人一般簡稱精神病院。 你說經(jīng)歷個搶銀行,就能出現(xiàn)精神病嗎?這根本不科學嘛,所以這只能說明,該少年本身精神狀態(tài)就極為脆弱,這同時也就說明了,為什么他長大后會對網(wǎng)紅“木木小姐”做出諸如跟蹤,偷拍,偷盜內(nèi)衣內(nèi)褲,甚至脅迫交往的事情。 所以他只是個精神病,我們不要太苛責,別罵他,出錢打他就好了嘛?!?/br> 彈幕里臟話連篇,飄過的幾千條里,辱罵骯臟,多如過江之鯽。 【這種人絕對是心理變態(tài)??!媽的,碰到這樣的,諸位記得就打死吧?!?/br> 【真同情木木,讓這么個神經(jīng)病纏上?!?/br> 【弱弱說一句,這人長得還挺帥的?】 【臥槽這不是畫畫的邱道長嗎?!嚇得我萬臉懵逼?!?/br> 【我靠這種人應該判刑吧?他還和木小姐在一塊了?這特么已經(jīng)構(gòu)成sao擾罪了吧?哪個大神來指點一下?!?/br> 【真他媽變態(tài),這種人和那些慕殘慕老的同性戀的都一樣,惡心透了。】 【紅字有病要吃藥,同性戀招你了?】 【綠字1?!?/br> 萬字無心罵言,沉過千斤重擔。 木木面無表情的關上視頻,兩只胳膊緊緊摟住邱霍星。 她沒有說話,話語在這種時候,一文不值。 她摟著邱霍星,手在他背上一遍又一遍的輕撫。她聽著他巨大而悲愴的哭嚎,視線在滿墻她的照片上緩緩挺落。 713事件是他們二人的最起始點,是一切的開端,那是她對邱霍星最初的記憶,想必,也是他對她最初的認識。 那是久遠曾經(jīng)的一顆遺珠,是他們不愿輕易拿出來的,深埋的舊年。 這么珍貴的東西,卻被這些廉價的唾沫輕易掩蓋,而現(xiàn)在那遺珠中小小的少年,趴在她懷中,嘶聲大哭。 慕慕忽然感到一股極深的憤怒。 這種憤怒不像她揮拳向人干架時的酣暢,它更壓抑,更悶痛,這是一股從內(nèi)心深處伴隨著無力感爭先恐后涌上來的悲怒。 就如同洪流滔滔,她在川中,干岸上的人頭接踵,卻無人伸手。 她不僅在抵抗洪水,她還在抵抗民意。 木木緩緩閉上雙眼。 還有誰,她想。 這世上還有誰,要告訴她,他不配和她在一起。 166網(wǎng) ------------ 第44章 木木的決不放棄 ? 短短兩天,世界天翻地覆。 木木哄睡邱霍星,看了一陣他的臉,轉(zhuǎn)身走到陽臺上。她站的地方和早上一樣,向下望過去,昏暗路燈里街景不變。 除了那電波外數(shù)千萬人轟轟烈烈的罵聲,一切似乎亙古不變。 互聯(lián)網(wǎng)時代,網(wǎng)絡成為及重要的時代樞紐,沒有人一生牽在上面,可同樣沒有人敢說,它沒有多重要。 木木看了一會,忽然雙手合十頂住額頭,很長的,很長的嘆了口氣。 這是個很喪氣的姿勢。 木木做人硬派,處處爭強,常被人評價不像女人,她不常做這個動作。 可現(xiàn)在,她沒有辦法了。 一段關系中,相合的兩個人要長久走下去,必然要磨合,最終敲定一個隱約的線,定一場你高我低,我高你低的局。當然也有兩人并肩五五開的,但那明顯不合用她與邱霍星的關系。 她要撐住他。 不,她必須撐住他。 她深吸口氣,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邱霍星醒來時,是晚上九點多。 他坐起來,感到眼皮有些沉,伸手摸了摸,發(fā)現(xiàn)腫了。 屋里很暗,床上放著木木從家拿來的月球燈,低低散發(fā)光芒。他有些想不起來前情,坐在床沿看了一圈,發(fā)現(xiàn)電腦不見了。 嗓子有點疼,他揉揉眼挎著打開門,客廳里光線爭先恐后撲過來。他閉眼適應了一下,再睜眼,正對上扭頭的木木。 “醒了?過來喝點水?!?/br> 他在木木身邊坐下,盤起腿低頭喝水,頭毛亂翹著,小狗一樣。 木木揉了揉他頭發(fā)。 邱霍星眼皮還是很沉,費力抬眼看她,說“怎么把我電腦拿出來了?”說完他就嚇自己一跳,嗓音干啞,跟風里的陳年老臘rou一樣。 木木皺皺眉,說“做點東西,我電腦沒帶過來,就拿了你的?!彼娗窕粜沁€看著她,把屏幕向他那邊一推,說“不能老任他們這么瞎鬧是不是。” 邱霍星接過鼠標,點了幾下,一臉驚訝,“這是我攝像頭拍的...你上傳...啊所以那時候才問我穿沒穿平常穿的那件?” 木木點點頭。 他看了看蓋在網(wǎng)頁下的軟件,說“哇,你還會用游離ip?” 木木失笑,“不然你以為開公司時候我怎么跟上楠姐的,心電感應嗎?怎么也得會點皮毛。” “......” 邱霍星把電腦推回去,低頭脖子不說話,木木接過鼠標繼續(x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