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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能復原的,深諳醫(yī)術的凌瑧明白這個道理,便也不再追問了,只是忽然又聽見她“哎呦”一聲,他忙問,“怎么了?” 阿蓉苦著臉說,“腳腕很痛?!?/br> 昨夜她昏睡,他不方便察看她身上的傷勢,如今她清醒了,他便招呼她上前,說,“我看看?!?/br> 阿蓉一瘸一拐的挪過去,有點猶豫,怎么給他看?就這么把腳伸給他么? 他卻徑直說,“把腿放上來?!?/br> 她只好照做,他伸手摸索,手輕撫過紅腫的腳腕,阿蓉立刻說,“就是這兒,”怕他看不見,特地補充道:“紅腫起來了?!?/br> 他捏了捏,說,“骨骼并沒有事,應該只是擦傷了筋膜……” 就這么幾下觸碰,倒叫阿蓉滿臉通紅,當然,凌瑧是看不見的,他只是朝門外喚道:“來人?!?/br> 方才給她端藥的人立時又出現(xiàn),他吩咐道:“去配一些藥酒。” 那人立刻說,“屬下身上正有?!闭f罷從身上摸出個小瓶交于凌瑧。 凌瑧便對阿蓉說:“這是舒筋活血的,每日涂抹三次,自己揉一下,很快會好的。” 阿蓉趕緊將小瓶接過來,輕聲道謝,臉上燒得厲害。雖然同個屋檐下住了這么久,雖然人家剛才是為她瞧病,但是這樣一次觸碰,足矣叫她不自在好久了。 暗衛(wèi)又出去了,屋子里只有兩個人,以前跟他相處,并沒有覺得什么,尤其他看不見,她也不必遮擋臉上的瑕疵,這一點讓人自在很多,可現(xiàn)在…… 想到這山中并不是只有他們兩個人,她心情有些復雜,接過藥酒猛地起身,卻忘了自己受傷的那只腳,一下鉆心的疼又一下重心不穩(wěn),身邊沒什么可扶,“啊”了一聲,直直朝前倒了下去…… 縱然凌少主再反應靈敏,也沒能躲過近在咫尺的她,少女的身軀冷不防壓下來,直愣愣的撲在他懷里,還順便帶起一陣香風…… 唔,沒有脂粉氣,只有淡淡的草植清香,類似昨夜開過的茉莉。 被少女軟綿綿的身體撲了個滿懷,凌少主也有些愣了,阿蓉慌忙扶助他的胳膊撐起來,羞得無地自容。 沉默片刻,凌瑧問,“是不是……還有哪里痛?”聲音竟不知不覺的溫柔不少。 阿蓉滿臉通紅,“沒有沒有,我剛才沒站好……”說著再也顧不得腳疼,連滾帶爬的躲回里屋去了。 真是……太丟人了。 不過,他身上有股溫暖的香味,懷抱也十分寬闊,還……蠻舒服的…… 第九章 自己呆呆傻傻的坐了一會兒,阿蓉終于想起那瓶一直握在手里的藥酒,忙打開瓶子,往腳腕上涂抹起來。 涂好又揉了一會,待那藥酒盡數(shù)被吸收,紅腫的地方果真舒服了許多,她小心翼翼站起來,試了一下,受傷的地方依然不太敢動,她想了想,干脆扶著墻單腿往外蹦。 凌瑧聽見動靜,微微皺眉,問她,“要做什么?” 她盡力想打破方才的尷尬,所以故作平靜的說,“去煮粥啊,嗯……你要不要吃?” 他依然皺著眉,說,“現(xiàn)在休養(yǎng)更要緊,別亂動,小心腳?!?/br> 她只好坦白說,“我餓了?!?/br> 他明白了,隨后從懷里摸出藥瓶,取出一個固元丹給她,說,“先吃這個吧?!?/br> 她接過來,捏在眼前看,見只是個圓溜溜的褐色藥丸。有點奇怪,為什么要吃這個?她問,“這是什么?” 他說,“固元丹,提取多味珍貴藥材精粹攢的,可以補充身體所耗,替代食物。” 可以代替食物?她很是好奇,拿到鼻前聞了聞,有淡淡藥香,嘗試放進了嘴里,嗯,發(fā)現(xiàn)并不苦,反而還有淡淡甜味。 她覺得十分新鮮,邊嚼邊問,“吃了這個就不會餓了嗎?” 呃…… 他本想給肯定的答案,聯(lián)想到自己后卻忽然有些心虛——每每聞到她做的飯香,即使吃了固元丹,他也依然很有食欲呢! 所以他只能告訴她,“反正……不會餓死的?!?/br> 她很無語,不吃飯光喝水還能撐好幾天呢,人哪兒那么容易餓死! 如此,阿蓉暫時放下做飯的想法,回到床上坐了一會兒,只是在屋里呆久了,總是不太舒服,沒過多久,她又開始往外蹦,凌瑧無奈,問她,“又要做什么?” 她說,“想去洗洗臉?!?/br> 畢竟是姑娘家,總是愛干凈愛美的,他不攔了,只交待她,“小心一些?!北阌伤チ?。 下過雨后的山林空氣格外清新,阿蓉來到院里,見到一地透凈陽光,頓時心情大好,先小心挪到水缸邊洗漱了一下,又坐到樹蔭里吹了會兒微風,很是舒服。 過了一會兒不見她回來,屋里頭那人終于感到無聊,也起身準備出來。 只是才走至門口,他就怔住了。 昏暗的眼前毫無征兆的一亮……那是什么? 那久違的感覺……是光亮嗎? 他竟能看到光亮! 他一瞬間呆立在那,反應過來后忙轉身后退到暗處,然后再折返至門口明亮的地方……他發(fā)現(xiàn)這是真的,他真的能感覺到光亮的變化,由暗到明,再由明到暗! 他的眼睛……終于不再麻木了! 他沉浸在驚喜中,雖然這只是一點點進步,但這對他的意義實在重大,這就意味著,他正開始掙脫黑暗往外走,他的眼睛有希望了! 但一瞬驚喜過后,他很快冷靜下來,開始努力思考,想找出導致這一點變化的原因。他最近做了什么?是什么讓他的視覺開始蘇醒了? 其實從最初在察覺自己中毒以后,他就馬上采取對策,封xue運功驅毒,針灸服藥,一系列的措施做下來,才使那危害降到最小,而獨獨無奈的是,眼睛。 他曾懷疑過,自己的眼睛,其實機能并未受損,那混合了箭毒木與曼陀羅的毒物,只是傷了感知的神經(jīng)而已,可恢復起來,卻難上加難。 在臨安的家中,他試過百種藥方,甚至連水土問題都考慮過,所以特地遷來云望山的別院,只因云望山尤其甘甜的水質。然而這一切都無法釋去余毒。 可是自他流落在這座小小的荒山中,除過固元丹,近一個月來,甚至連藥都沒再用過,可這頑固的余毒居然開始褪了…… 所以,重因還是在他來到這里之后。 他再沒有服藥,只是每日抽時間靜坐運功調息,他吃的是山間的野果野菜,喝的是山間流淌的泉水,每日僅能以湯粥果腹,對于自己的身體,可以說到了無為的境地…… 所以呢…… 清退余毒的會是這座連名字都沒有的小荒山上的水土? 他忽然聯(lián)想到先前為阿蓉把的脈,鎮(zhèn)壓她體內奇毒的那股力量……若說他與阿蓉的相似點,不過是在這段時間內,共同吃飯飲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