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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在那里。底下的喊聲更甚了。那人等了片刻,又緩緩將白衣往下褪。露出瑩白如玉的胸膛,卻是個男孩兒。因方才急舞,皮膚泛著粉紅,脖子以下都有著細(xì)密的汗珠。在昏暗的光線下胸膛起起伏伏,兩粒茱萸鮮艷欲滴,隨著呼吸的上上下下……凌星看的有些愣,半天反應(yīng)不過。萬海在一旁道:“如何?可是你愛看的?!?/br>凌星咽一口唾沫,轉(zhuǎn)眼看他:“他身量尚小,不足以看。定不如你人高馬大,魁梧雄壯。萬海若是好心,不如讓我一飽眼福?”“休想。”萬海又被他口頭調(diào)戲,不欲多說,暗暗咬著牙齒咯咯響。這時半空中吊下一個怪模怪樣的東西,像是鬼怪。尖尖細(xì)細(xì)的聲音響徹在大壩里道:“諸位看客,黑寡婦地界今兒個迎來一位小雛兒,特送上來給諸位飽眼。此雛兒各方面皆長,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涉獵各山各派的仙法……”哄鬧聲響的激烈起來,要將那鴇頭轟下臺。那鴇頭被一些法力打的在空中東倒西歪,在抱頭鼠竄中大聲喊道:“高價出售高價出售!要想美人兒就拿昆侖萬年雪蓮來換!”有人喊道:“小小一個倌兒就要昆侖雪蓮!身價未免太高!”那鴇頭喊:“高不高客人看了就知曉了!”“那倒是讓他脫光??!”“快脫?。 ?/br>鴇頭朝臺上的人使了個眼色,就嗖的躥下臺。那少年面上仍罩著紗,他自己伸手取下,露出一張臉來。頓時引起下面一陣陣抽氣聲。少年卻面無表情。但這種人的厲害就在于,即便他面無表情,都能引得看臺下的人群情高漲,血脈噴張。看那少年似乎要繼續(xù)往下脫,凌星忽然有點(diǎn)坐不住了。也不知道為什么,看那少年安安靜靜的站在那滿地白花之間,面無表情,袒胸露腹,他忽的有些頭暈。就像他醉了三百年從瓊林深處醒來時,那種頭暈?zāi)垦5拿H桓小?/br>瓊林……是了。凌星看著那滿地的白花,慢慢皺起眉來。那是……瓊花?“萬海,你可看出那男孩兒真身是什么?”凌星低聲問道。萬海思?xì)懖[眼一看,過了一會兒,忽的皺起眉來,歪著頭奇怪起來:“沒見過這種精怪啊……似妖非妖,還帶點(diǎn)兒仙氣……居然還帶點(diǎn)兒神氣……”萬海忽然一下拍在凌星大腿上,震驚道:“莫不是太上老君的瓊樹成精了?!”他一下說道點(diǎn)子上了。凌星忽的站起身來,也沒計較萬海那一巴掌打在他大腿上有多疼。“你做什么?”萬海盯著凌星問。“既是老君的瓊樹仙下界,怎能受這些蠻子牛的侮辱?”凌星長袖一揮,一道紅紅的火焰自紅袖噴薄而出。他動作之快,萬海根本來不及阻止,就讓他一把火燒起來了。臺上臺下的互動的歡,正是群情高昂時,忽的空中竄出一道火焰將夜空點(diǎn)燃,不由都嚇了一跳。那男孩兒在眾人的哄鬧中正要將褪到腰腹的白衣往下,此時也止住了動作,木木的抬起頭看著滿天的紅焰,火一樣的顏色,從四面八方圍住他,漸漸的陷入昏暗。等火焰熄滅時,天地又陷入一片黑暗,唯剩下那大壩中的臺子,寬闊明亮,瓊花朵朵,卻不見了少年。人們都處在震驚之中,一時不明這是個什么情況…………“哪個天殺的搶小倌兒啊?。?!搶小倌兒?。。?!天殺的!沒皮沒臉的!臉都不露一下就搶我的人啊!你生兒子沒屁、眼兒生姑娘倆屁、眼兒??!天殺的!直娘賊!老子的昆侖雪蓮??!……”4jian/情未遂“凌星,本尊可夠意思?”“嗯?”“那日我偶然瞧見過一次,一看就知道定是你喜歡的。如何?可還滿意?”看著床榻上那安靜睡著的少年,萬海思?xì)懽谧雷拥囊贿?,手心里將青瓷碗兒玩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一邊對房子中間站著的紅衣男人說道。凌星赤著腳,踩在暗紅的長毛地毯上,也正盯著那床上的少年看。聞言轉(zhuǎn)過身來,盯著萬海思?xì)懮舷麓蛄恳环?,唇角勾起一抹笑?/br>“滿意,滿意。臉蛋兒夠俊,身材夠辣?!?/br>萬海思?xì)懯掷锏膭幼魍O拢∧樢怀?,星目滿含警告意味。“朱雀凌星,你少調(diào)戲本尊一次會掉根毛還是怎的?”“非也非也。萬海兄相貌堂堂,英明神武,身姿偉岸無雙,我仰慕還忙不過來,哪里敢調(diào)戲?這話說的……”“……”萬海思?xì)懓l(fā)覺一件事,凌星這廝一張鳥嘴伶牙俐齒,誰要與他爭論都討不來好,只會沒完沒了。遂干脆閉口不言,只一張臉越來越黑,心里卻是在想:本尊總有一天得找著治你的法子,臭鳥,等著。凌星看著萬海那一張臉,心里是又舒坦又得意。再瞄一眼萬海思?xì)懩菑?qiáng)壯威猛的身軀,嘖,說實(shí)話,哪兒能不覬覦。但覬覦僅止于偶爾調(diào)戲,他也不敢真做些什么。萬海若是他的菜,早八百萬年前兩人就成了,還能留到現(xiàn)在?可萬海思?xì)懖缓眠@口,凌星又是從不強(qiáng)求人的,蒼玄他都能放手,何況別人乎?“這絕色你打算留著么?”萬海突然出聲問道。凌星笑了一下,轉(zhuǎn)身朝床榻走去。“當(dāng)我是什么呢。這可是老君的寶貝瓊樹啊,那年我跟四妹在他瓊林里打架,折損了他幾多瓊花,他就能咒我們下地獄。我要是扣下這一棵,他不得沖進(jìn)我房間里日日夜夜的在我耳邊詛咒我啊。”外人光知道朱雀凌星刁鉆難搞,哪里曉得那德高望重的太上老君才是磨人的主,死纏爛打,成天碎碎念。“難不成你還要將他送還給太上老君?”萬海有些驚訝,到嘴的rou不吃,不像是凌星的作風(fēng)。卻不知道凌星自打在瓊林里醉了三百年醒來之后,心境已與以前不同。他想收斂收斂,倒不是怕了周天的流言蜚語,只是自己一顆心已受了無數(shù)傷,不想再自尋傷路罷了。“不送回去,留著下小樹苗?。课铱蓻]種樹的喜好,萬海你有?”“……”萬海思?xì)懺竞命c(diǎn)的臉色,又郁郁卒卒的暗下去。凌星見他一張臉跟變色龍似地一會兒亮一會兒暗,憋著笑差點(diǎn)內(nèi)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