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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少女躲在天壇下瑟瑟發(fā)抖,“怎、怎么辦……饕餮真的要被放出來了……蒼、蒼玄他真的、真的是饕餮轉世……”說來也是年輕氣盛。就因為父君一句:蒼玄神尊乃父神之子饕餮轉世,饕餮威猛,極受父神寵愛,地位甚在元天之上。她氣不過,從西王母姑姑那里取來上古回天神針,趁機刺入蒼玄天靈蓋,想要看看他的元神究竟是如何囂張的,竟然敢在父君之上!誰知,饕餮現(xiàn)身,元天為保蒼生,要滅蒼玄。她雖然不服蒼玄,可也不愿他死,更何況他又是阿青師姐的孩子。她對他……無助的看向那瓶懸空的鳳凰淚。希望,真的可以如王母姑姑所說的那樣,鳳凰淚可以抑制住饕餮的暴走。陰差陽錯的,鳳凰淚,是世間最好的忘情水。經過鳳凰淚的洗滌,饕餮暫時被抑制住了,然而蒼玄,也因此忘情。不過一念之間,卻足以改變一切。他忘卻了曾經在梨花灑灑下與之十指交握的那個人,忘卻了那個人溫潤的笑意,肌膚相貼的溫度,耳鬢廝磨的繾綣,唇瓣輕吻的心跳,以及,那人淺笑起來,會勾勒出淡淡尾紋的眼角。在天庭金碧輝煌的神婚圣殿上,北方新任神尊與天帝九女喜結連理,眾賓歡樂慶祝,普天同樂。于是那個被背叛的人醉倒在三千瓊林里,一睡就是三百年,暗無天日,滿目瓊白。卻原來他一直都是知道的。現(xiàn)在想來,最先放手的那一個,也不知是誰。是那個青澀無知,情竇初開,卻不敢捅破世俗的懵懂少年?還是那個因為倫常的禁錮,所以默然放手,再在一旁傾力守護的人呢?金翎忽然凄慘的笑了。原來要愛一個人,竟然是這么辛苦的事。幸好那個人,不是她。抹干眼淚,金翎公主雍容華貴的轉過身。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或許當初是她年少無知,為了嘗試去愛一個人,自私的將他囚禁在自己的羽翼之下。然而愛不都是自私的么?至于朱雀神也一定是自私的吧,他之所以放手,是因為他們之間天理不容。愛的太深,疼痛也就越深,連靈魂都可以燒焦。默默的守護,這便是四大神獸的嵌入魂髓的本質。但她是不一樣。即便后來明白了當年父君其實是為了吸收饕餮的元神以此壯大自身,她也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站在父君這一邊。且不論其他,只一點——她是作為六界的統(tǒng)治者的接班人而存在。情劫,只不過是一次必然的試煉。她的本質,不是守護,而是征服。人各有命,神各有責。既然有為守護而生的神,便有為殺戮而生的魔,也有為了平衡它們而存在的,平衡者。為了目的,可以不擇手段,不必全是光明。無所謂對錯,只是各司其職而已。至此,兩家做出來的本就不太真實的臉皮,被撕的不能再爛。這場自欺欺人的戲,誰也唱不下去了。41天上.人間.地府天上“嗚嗚……小寶貝,對不起哦,都怪我沒有早點發(fā)現(xiàn)那個女人的惡毒心思。很痛吧?我知道很痛哦,怎么辦嗚嗚……”披著半邊燒焦的頭發(fā),紫藤蘿跪在榻前嚶嚶哭泣??粗涢缴系男雰?,胖胖的小身子上被燙傷的皮膚全部起著水泡,朱雀神拿銀針刺破一個小洞,里面的膿水瞬時爆射而出,xiele整張棉布。可憐小魔神的嗓子不能發(fā)聲,黑亮的大眼睛里不斷滾出淚水,捏著小拳頭抽泣整個身子一抖一抖的,看起來著實讓人心疼。將胸脯和大腿上冒起的水泡里的膿水都放出來之后,凌星指間閃現(xiàn)紅色光暈,在傷患處一一流走。真氣融入肌膚,游走腐rou,生肌活血,不斷的發(fā)出‘滋滋’的聲音,好比油濺滾炸,連一旁的紫藤蘿都不認看下去,可知疼痛之甚。片刻之后,傷口愈合。用白布擦了擦手,凌星朝著孩子微微一笑,“好了。沒事了?!?/br>水汪汪的眼睛瞪著他,像是在隱忍著什么,忽然張嘴,‘哇’的一聲大叫出來。“哇嗚嗚嗚嗚……哇嗚嗚嗚……”嗓子恢復了,身上的創(chuàng)傷雖然消失,痛感卻仍舊停留在心靈上。四肢胡亂的砸在軟榻上,哭聲震天,要一股腦兒的把先前的痛苦都發(fā)泄出來。凌星好笑,正要伸手去抱他,忽然被紫藤蘿拉了一下。“神上當心!”銳利的鋒迎面襲來,凌星身子后仰,險險避過。低頭一看,只見小孩的手腳都變成了黑色的動物爪子,手臂上黑色龍鱗斑斑水漬,原本rou嘟嘟的臉龐上迅速布滿了黑色鱗片——竟然是即將變成夜煞的形態(tài)!紫藤蘿嚇怕的說道:“神上,魔神大人這是情緒激動了吧……”“……嗯?!?/br>“你、你快安慰安慰他吧?!避涢缴系男」治飶堁牢枳Γ纯嗟乃缓?,隨時都想把身旁的東西撕裂,以減輕疼痛。費了好大一番勁,凌星才將孩子哄下來??粗鴳阎锌藁柽^去的孩子,四肢倒是恢復了原樣,只是背上還留了一雙漆黑的小翅膀,仍舊在微微發(fā)抖。凌星坐在軟榻上,徐徐呼出一口氣。直起背時,能感覺到后背的衣衫盡濕。紫藤蘿又不知道去了哪里,正如她突然冒出來,再突然離開。沒多久,竟又招呼著冰魔和夢三來南國看望了小魔神,說是羯空魔祖近來又要有大動作,敬告凌星要小心行事之后,三人匆匆離去。凌星因心里惦記著人間的事,帶著孩子又下了人間。人間天上沒幾個時辰,人間卻又過了數個月。果然,白穹這一世又隨著司命先華的為他擬定的命格,毫無紕漏的走了下去。凌星站在街角處,漫天細雨嘩啦啦的下著。菜市口那里,小攤販們急急忙忙的收拾好東西,趕回家去。幾顆破爛的白菜胡亂丟在街角,被丟棄在雨里。朦朧間,凌星好像看到林遠恩一遍一遍的在菜市口找人,他問每一個人有沒有看到那個抱著孩子的賣鳥先生。整日整日的坐在凌星曾經坐過的地方等待,詢問。林遠恩當然永遠也找不到凌星,他顯得比先前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