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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紅臉想跟他犟嘴的時候,又笑嘻嘻的將話順著說。掌教明鴛和五宮長老都分別來拜過幾次,都是匆匆而來匆匆而去,只小心翼翼的問候,并不透露外面一絲一毫。一日太陽高照,須知近年來有這么和煦的太陽是甚少見的了。蒼玄將凌星用棉被裹住,搬到外面擱在躺椅上曬太陽。自己回房隨便拿了一本書,坐在凌星旁邊與他輕聲說這話。他知道凌星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眼不能見口不能言耳不能聽的地步,但還是要說,雖然嗓子已落下病根,沙啞又難聽。說來說去沒話說了,蒼玄停頓下來,凌星又眨著眼睛,要他繼續(xù)說。雖然聽力下降,但多多少少能聽到一些聲音。蒼玄也不指望凌能聽的全真切,遂撿了些小時候與他生活在一起的一些趣事來說。說道他幼時,凌星總是含著笑。蒼玄又說道那時候他跟凌星去人間的一些事,說他和凌星都很喜歡吃人間的鹵豬蹄。凌星裂開嘴笑起來,蒼玄便停下話來,靜靜看著他。凌星蒼老的聲音有氣無力的,笑著說:“rou全被你吃光了,我就啃骨頭而已?!?/br>蒼玄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說:“我記得啃鹵豬蹄你總是要給我配一碗綠豆湯的,不過我不喜歡喝,每次就只有你喝了……”忽然問:“現(xiàn)在想要嗎?”凌星抿著唇,想了想,然后點頭。蒼玄站起身來,看了看不遠處曬太陽睡覺的大白貓,“你等等我,我馬上就回來?!?/br>68老神獸的清湯生活不知出于什么,當(dāng)蒼玄轉(zhuǎn)身的那一刻凌星下意識的伸手去拉他,但只抓住他衣衫一角而已,接著,柔軟的銀色衣袍便自他手心滑出,凌星一時悵然。蒼玄匆忙去了,銀發(fā)飛揚在空中,在陽光下泛著透明的光澤,依稀刺著人的眼睛。凌星的眼睛瞇了瞇,盯著那刺眼的光澤,不一會兒就不見了。他嘆了一口氣,頭枕著軟枕躺下,頭上一片綠色的葉子遮擋去陽光大半,映在他灰蒙蒙的眼睛上,絲毫沒有什么光澤。一會兒就回來了吧,嗯,一定是的。凌星有些困,卻又不愿再睡著,等蒼玄給他買綠豆湯和鹵豬蹄回來了,好歹要吃一點再睡呢。長久沒嘗過豬rou的味道,想想還有些饞呢。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咬得動。如果是那樣的話,鹵豬蹄還是全給蒼玄吃,他喝綠豆湯也就行了……又說,蒼玄匆忙去了人間,天南海北的跑了幾座城,才買到記憶中的鹵豬蹄和綠豆湯,天不熱,卻跑出他一身汗來。用荷葉包了了三只鹵豬蹄,拿酒壺裝了綠豆湯,準(zhǔn)備拎回去給凌星。看著那手中沉甸甸圓鼓鼓的包裹,蒼玄的嘴角不由彎起一個弧度。他還特意讓老板挑了軟和的給他,可是也不知凌星是否還吃的下。甸了甸另一只手上的壺,還是熱的,要趕快回去,免的涼了。抬頭去招云來,卻見天空一片白霧蒙蒙,連朵云也瞧不真切。看著那白霧,蒼玄皺起了眉頭。回過頭去看,他現(xiàn)在是在東邊。要回西城,會路過北方吧。站在云上,飛到半空中才發(fā)現(xiàn),不僅他頭上霧蒙蒙,低頭去看,腳下的一大片天空也被霧氣朦朧充斥滿了。這驟然而來的白霧,已從之境迅速擴張到人間界了嗎……忽然不想路過北方了,也或許,他心里有點小小的自私。他懷里揣著要帶給凌星的食物,就算咬不動也好,勉強也好,他就是想親眼看著他吃。眼前閃過凌星會出現(xiàn)的笑容,懊惱的,寵溺的,溫柔的。很快,這里就是北方了。蒼玄低著頭,實在不想別過眼去??伸F氣進了他的眼睛,他挪了一下眼睛。然后銀色的瞳仁里,倒映出一個巨大的黑洞。北方之天的蒼穹頂上,赫然出現(xiàn)一個巨大的黑洞,并且正在以迅疾的速度無可逆轉(zhuǎn)的擴散開去。那是……什么……?一個答案在口中呼之欲出,他卻不敢承認。怎么會……虛天之門……破了么……?萬海思殤的話在腦中響起:「那塊最后的黑玄石其實是開啟虛天之門的鑰匙,這也是為何當(dāng)初你們始終無法將其融入虛天之門的原因。眼下六界動蕩,那鑰匙如果落在有心人的手上,可就不妙了」銀色的眼睛定格在那腐蝕著天空的黑洞上,隨著那黑洞一點點的擴大,他心里的恐懼感也在一點點加大。不知不覺的時候,他已經(jīng)駕著云行到逝水宮門前了。黑洞已經(jīng)籠罩了這里,光線正在迅速遠去。逝水宮里的宮仆紛紛跑出來,隨著鳥獸撲棱棱四散開去。追逐著那未曾被吞噬的天空,躲避著頭上的黑洞。不過須臾,逝水宮空無一人。蒼玄降落下去,將懷里的東西放在逝水宮的臺階上,然后起身,回過頭看了一眼,便匆忙騰著云,往小虛天而去。“怎么會是你?”小虛天已完全籠罩在白煙里,虛天已破,紫色的光影從洞口透射下來,一個年輕的男子坐在洞缺口旁,正抬頭仰望著那不斷逸散出來的霧氣。聽到蒼玄的聲音,白穹底下頭來,紫色的眼睛灰沉沉的看著他。蒼玄心里焦急,飛身上去,一站在虛天門的入口處,就被迎面而來的濃霧刺激的難以呼吸。他轉(zhuǎn)身去尋那門,卻發(fā)現(xiàn)沒有鑰匙,那門竟是再也動不了了。“把鑰匙交出來?!?/br>白穹動了動眼珠,看了他一眼,并不言語。蒼玄劈手去搶,白穹的身軀虛幻而過,一掠飛到另一邊。“沒用的,你打不過我的?!?/br>“哼,現(xiàn)在說這話,未免為時過早?!?/br>長袖一震,蒼玄袖中落出一桿銀戟。手腕抖動,朝白穹襲去。初時白穹也不動手,只飛來掠去,飄忽不定。被蒼玄逼的再無退路,便抬手去戰(zhàn)。經(jīng)幡飄動,白發(fā)銀發(fā)散亂的飛揚。兩人在空中你來我往,蒼玄招招下死手,快準(zhǔn)狠戾氣橫生。白穹則總以虛影來對戰(zhàn),打太極一樣,無法觸及真身。眼見著黑洞趨于廣闊,蒼玄心中一急,銀眸泛冷,瞳仁周圍騰起一圈殷紅的絲線,化出銀蛇真身。巨蟒身姿乖戾,靈活而迅猛的蛇身襲擊白穹,一圈一圈的纏上去,眨眼之間,又是一場氣動山河的死戰(zhàn)。白穹終于也被蒼玄逼的有些凌亂,肩上被銀蛇咬中了一口,此刻正被巨蟒纏住了真身,上下擺脫不得。“把鑰匙交出來!”蒼玄喝道。“你以為,就憑這兩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