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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止她的動作,一只手的食指豎起來放在唇前,做了個“噓”的手勢。 “不要緊張,小姐,這只是一場美妙的邂逅?!彼糁R子和她對視,一只手隔空虛撫了撫顧晗霜的眼睛,語氣帶著由衷的贊嘆: “很美,不是嗎?但是先放在你那里,我會記得來取。那么,小姐,我們下次再見。祝你有個愉快的夜晚?!彼隽藗€告別的手勢。 ******** 洗手池邊只剩下一個人,仿佛從頭到尾只有一個人,另一人在那短短的幾分鐘并不曾出現(xiàn)。 顧晗霜僵硬地立在洗手池前,被觸碰過得肩膀一片冰涼麻木,像是她被凍住的血液,良久才重新感到心臟的跳動。 她緩緩伸手,看著自己的手掌,玉白的掌心上有幾個因為緊張而用力過度留下的月牙形掐痕,以及指尖上,染成淡紫色的指甲。 春風醉,即沾血與rou,一覺醉春風。 紅顏枯和春風醉,顧晗霜唯一擁有的兩種du藥。 教坊司后面的藥圃一直與世隔絕,管藥的嬤嬤從不出現(xiàn)在前院,前院的人也不許進里面。外面的人生了病,都是派藥童出來診治,或者自己掏銀子去找大夫。 顧晗霜被允許進去過一次。 藥嬤嬤搗著藥杵:“你只能從我這里帶走兩樣東西?!彼S意往旁邊指了指:“每一屆的花魁,都只有兩樣?!?。 顧晗霜順著方向望過去,看到了擺的密密麻麻的藥架,每一樣東西都貼著標簽,詳細介紹著功效和用法。顧晗霜一一瀏覽,選了紅顏枯和春風醉。 紅顏枯是成藥,只有一粒,一粒封喉,最后送給了靜安。 春風醉是迷藥,沾血即涼,只有藥方,因為每次配完的藥只有三天的藥性,三天過后,就得重新再配。 藥嬤嬤終于抬頭看她一眼:“我還以為你要選千金子和哭斷腸?!?/br> 大部分人都這么選,或是讓自己可以懷孕,或是讓別人不能懷孕,都在為今后的生活做準備。 畢竟,成為花魁被人看中贖出去的幾率太大了。有子喜洋洋,無子哭斷腸。 也有少數(shù)人選擇讓自己提升容顏的。但是選du藥和迷藥的,顧晗霜是第一個。 “你這藥名起的不好,”顧晗霜道:“盡是天下薄情郎,有子無子皆斷腸,倒不如叫夢一場或空虛妄?!?/br> 嬤嬤哈哈大笑:“你倒是看的透徹!但是小姑娘,做人還是糊涂些好,天下也不都只是薄情郎。” 說完就不再看她,自顧自地去搗藥。 一個常年混跡于教坊司,看遍紅顏苦楚的嬤嬤發(fā)出這樣的勸慰,真的是很難取信于人。 大概她那時候百無聊賴,也沒把嬤嬤的話當真,后來兩樣藥她果真一樣也沒有用到。 她曾經(jīng)不以為意,但她現(xiàn)在真的遇到了特殊的人,想要相守一輩子,卻深恨自己怎么沒有選最烈的毒方。 但是并不是沒有機會的不是嗎?她垂眸,淡紫色的指甲在朦朧的燈光下透著漂亮的光澤,只要她能找機會,只要劃破一點皮rou,她就可以…… ******** 顧晗霜對著鏡子扯了扯嘴角,確保臉上的表情不那么僵硬了,才往外走去。 陸文星正在和易博涵發(fā)消息,抬頭看到顧晗霜臉色蒼白地走出來,忙把手機一丟,起身扶住她:“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 顧晗霜感受著放在自己肩膀上那只手傳來的沉穩(wěn)力道,心一點點安穩(wěn)下來,她搖搖頭:“只是有點累,我們回去吧陸大哥?!?/br> 她還沒想好怎么跟他開口,但是不想呆在這里了,一想到那個人可能在附近,就覺得毛骨悚然。 陸文星自然不會拒絕,只是還有些擔心,決定還是給醫(yī)生打個電話讓他來家里看一看。 不是說很多病一開始都是無知無覺的么?總得防患于未然。 顧晗霜跟著陸文星往外走的時候,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文森特,他的座位正對著他們,除了過分漂亮的外表,他就像一個普通人那樣,和人在餐館里對桌而食。 深藍色的眸子溫和寧靜,看著坐在對面的人時,還帶著綿綿不絕的深情。這如童話里白馬王子似的人物惹得周圍的女性頻頻側目。 像是察覺到她的注視,他抬眼,如遇到老友一般,含笑朝她遙遙舉杯示意。又用手點了點自己的眼睛。 顧晗霜收回視線低下頭,感覺到放在她腰上的手加重了力道,接著耳邊傳來男人不爽的“哼”聲:“少看那些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臉?!?/br> 顧晗霜:“……” ******* 顧晗霜坐在車里,斟酌了許久,試探性地問到:“陸大哥,你們上次說的判官,是個什么樣的人?” 陸文星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他們后來討論過幾次。也試圖問過她,那天殺了司機的是什么人。 但這姑娘大概是受驚過度,怎么不肯開口。他也不愿逼她,左右后來沒什么異常,就當她做了一場噩夢,沒想到現(xiàn)在倒是主動提起。 “一個瘋子,怎么了?”他問,敏銳地感覺到發(fā)生了什么。 “沒什么,就是突然有些好奇?!鳖欔纤鬼谧⊙鄣椎那榫w,嘴角的弧度無懈可擊:“你跟我說說吧。” 陸文星知道她肯定有事隱瞞,但現(xiàn)在不是追究的時候,她不愿開口,他怎么問都無濟于事。只能先回答她的問題: “簡單來說,他是個殺人犯,之所以叫判官,是因為他只殺有罪之人,常年游走在各種兇案現(xiàn)場,出手干凈利落,一擊斃命。” 顧晗霜松了一口氣:“是那種懲jian除惡的游俠一類的人物嗎?” 陸文星搖頭失笑:“晗霜,你想的太過簡單。這世上的人并非善惡可以概括,他雖然只殺罪人。但犯罪心理學家已經(jīng)做出評定,他其實并沒有正常的是非觀。而是一個真正的變態(tài)殺手?!?/br> “這種人,一般都是天性扭曲,再加上幼年被一些場景刺激,對于殺人都有各自的執(zhí)著與偏好?!?/br> “比如去年在m國落網(wǎng)的食人魔里菲斯,就因為年幼的時候親眼看見深愛的母親為了生meimei難產(chǎn)去世,從此對于女性的zigong有了特別的偏愛。他認為那是她們最美的器官。專找年輕女性下手,取出她們的zigong配上紅酒烹飪而食?!?/br> “里菲斯的手段殘忍,每次都是用麻藥,取活體。受害者保持清醒,眼睜睜看著自己被開腸破肚,最后流血盡而死。” 顧晗霜已經(jīng)有些懵了,哪怕她前世見慣人心險惡,也聽說有男子凌虐成癖,也還沒有接觸過這樣的人,她強忍著胃里的翻滾,問道:“那判官的偏好是殺有罪的人嗎?” 陸文星搖搖頭:“他們連基本的是非觀都沒有,怎么會拿我們那一套去判定誰有罪誰無罪?甚至普通人在他們眼里根本不是同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