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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zhèn)中心的公交車站,裴佳木背好書包,抱著裝著裴佳穎骨灰盒的帆布大包,裴佳葉抱著寶寶,兄妹兩個一前一后走下車。裴佳木跟裴佳葉并排走著,輕聲問,“要打個車嗎?”裴佳葉抿了抿嘴,“得走回去,鎮(zhèn)子就這么大,喪事很快就會被所有人知道。沒出租車,要是讓小公交的司機知道咱們抱著骨灰上車,晚上會打上門要錢掃晦氣的。”裴佳葉好歹十六歲了,又是喜歡八卦的女孩子,對家鄉(xiāng)的風俗還是知道很多的。“聽你的,”裴佳木抬眼看看天空,早晨到縣城,晃悠悠的鄉(xiāng)鎮(zhèn)大巴開得太慢,現(xiàn)在已經近午了,“你抱著寶寶重嗎?要不然我背著。”“沒事兒,我有力氣的,別擔心我?!迸峒讶~眼圈慢慢紅了些,“一會兒我們到了,我就去求鄰居張奶告訴咱們怎么下葬講究。最好那個人不在家?!?/br>裴佳木點點頭,昨天裴佳葉跟他說了許多小時候見過的喪事習俗。裴家去世的母親有墓xue,在鎮(zhèn)子的后山上,骨灰盒不大,不會有人管是否土葬,在母親旁邊點個xue埋進去立個碑就好。兄妹倆頂著近午的太陽盡量挑樹蔭走了快半個小時,到了一條前頭破門店后頭矮房子的小街,中午時分沒什么人在外面,裴佳葉松了口氣一樣,走到一扇破敗的木門,踮著腳從門頂摸了鑰匙下來插入鎖孔打開門。木門合頁大概銹蝕的厲害,門拉開的吱呀聲聽的人骨頭發(fā)麻,裴佳葉抱著寶寶小心探了個頭進去,忽然一跳倒退著就出來。裴佳木跟在她后面,也趕緊退開一步,就聽一個吐痰的男聲暴戾地罵,“那個三只雜種艸的偷到老子頭上!!”胸口如遭雷擊,裴佳木忽然覺得全身上下都被火舌卷過,骨頭縫里都填滿了怨憤一般,如果手邊有刀,他估計自己此刻就能提刀進去下劈。☆、毆打想殺了他,殺了都不夠,好像剁成rou醬都不足以平息內心的憤怒??!必須做點兒什么控制住自己的沖動,殺人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的買賣,還要照顧裴佳葉和寶寶。就這么幾個呼吸間,之前決定的要怎么才能圓滿解決這邊問題的計劃全部推翻,按照原來的辦法,好像誰都不能安息!裴佳葉倒退出來,在小鎮(zhèn)不太平坦的石板路上左腳絆右腳,又抱著寶寶,眼看就要摔倒。裴佳木被沖頭的怒火氣的手直哆嗦,懷里抱著骨灰盒,只能側身弓箭步擋了她一下,裴佳葉為了保持平衡晃動的手肘狠狠搗在他后腰上,當即疼的嘶了一聲,又咬了舌頭。裴佳葉站穩(wěn),寶寶已經嚇得小聲哭了起來,一面焦急地抱著寶寶哄一面紅著眼睛問,“哥,你怎么樣?”“還好,”裴佳木呸出一口混著血絲的唾沫,心頭怒火更熾,雖然不知道是原主的情緒還是站到這個門口開始就沒停過的一連串倒霉拱起的火,但是他決定不憋著。不管怎么說,這個酒鬼都不是個好父親,曾經應該也不算個好丈夫,所以做點兒什么才是天經地義。鄭重把一路抱著沒松手的帆布大包放到旁邊干凈的臺階上,裴佳木四處尋摸,用力掰斷兩棵路邊大樹的樹枝,走了兩步看到隔壁門口放著把禿尾巴塑料長柄的笤帚,就扔了一根樹枝撿起笤帚,裴佳木看一眼裴佳葉,“去幫我找跟繩子,看好寶寶?!?/br>裴佳葉被他前所未有的兇悍氣勢震了震,慌忙去敲隔壁的門。這半分鐘里,院子里的人大概晃晃悠悠走到了門口,門是朝里開的,被裴佳葉后退時候順手又給帶上,里頭的人哐當一腳踹到木門的下半部分。裴佳木看到破木板釘成的門簌簌往下掉木頭渣滓,西南潮濕,木門下部夏季浸水冬季潮冷,需要細心維護,定期更換,這家的門,不知多少年沒有修補過,可能再有一腳就碎了。而能動輒用這樣大力氣四處踢打的人,根本是個暴力狂吧。不動聲色地扭了扭腰,活動了下手腕腳腕,裴佳木回憶以前學過的搏擊招式,就憑心里自打定了主意要揍這家伙一頓,到現(xiàn)在才一分鐘,氣兒都順了不少,今天就一定要動手。說不定原主還在,自己替他圓了所有夢有可能他就真的把身體給自己了呢?腦子里胡思亂想了這幾句的時候,大門又被哐哐踹了幾腳,附近的院落里有男人的喊聲,“裴老三你又發(fā)什么瘋?”然后有隔間家的小孩子被嚇哭,還有各種竊竊私語是否拉架出來看看怎么回事等等。多數(shù)是女人阻止家里人出去。大概這個裴酒鬼惹了很多不三不四的人上門鬧騰吧,四鄰不安的情況下,有事兒都沒人會出頭。但是沒有時間可以浪費,兒子打老子一定會被拉偏架,裴佳木看看木門看看自己瘦弱的胳膊腿,不夠一腳踹的。這么想著,在那只腳又踹出來把木門下面成功踹出個洞的瞬間,腰部發(fā)力手腕下壓,掃帚柄帶著風聲抽下去,發(fā)出響亮的啪一聲。裴老三殺豬一般嚎叫起來,一屁股跌坐在地,酒氣都疼的散了不少,終于想起來門要朝里拉,扶著跌的劇痛的尾椎惦著被抽的腳一瘸一拐爬起來,疼的嘴歪眼斜還在高聲嚎叫,“那個狗艸的來找老子晦氣?!”裴佳木在他拉開院門出來的瞬間,手中的樹枝和掃帚柄再次抽出去,一個打臉一個抽下三路,帶著清脆的風聲抽出去的棍子發(fā)出擊打在皮rou上的悶響。裴老三還沒看清門外是誰,眼前一花從額頭到鼻梁骨劇痛,一時提淚橫流,再睜不開眼。緊接著下·體劇痛,整個人蜷縮成蝦子前滾翻從門里滾出去。裴佳木轉頭看裴佳葉已經被隔壁人放進去,看看腳上穿的涼鞋,踢人自己腳還疼,果斷一棍子一棍子轉找滿地翻滾的裴老三軟組織和劇痛的地方抽。裴老三鼻血橫流鬼哭狼嚎在地上滾了十幾周都沒認出眼前揍自己的是誰。他記憶里的兒子要比現(xiàn)在矮一些,胖些許,都已經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被揍的莫名其妙完全沒有還手之力,裴老三翻滾著求饒,什么“爺爺饒命!”“再不敢了!”“我是真的沒錢,到時候就會還……”諸如此類……而附近隔壁院子里本來聽到裴老三慘叫打算出來看情況的人,各個縮了回去,欠了債,再聯(lián)系裴老三日常爛酒鬼偶爾堵的個性,來要債的不定是哪些人,小老百姓惹不起。本來剛開始還有人趴在門縫里往外看,只是裴佳木實在太瘦,又高了許多,臉上還留著許多痘,從念高中開始離家好多年,竟沒人認出他就是裴家的二兒子。隔一道墻,裴佳葉進了鄰居的門噗通跪到地上,“張嬸子幫幫忙!”隔壁開了門抿了一下頭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