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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就是這樣了。他謝隨曄已經(jīng)十九了,十九年來都活得渾渾噩噩。好男兒志在四方,他想出去闖蕩,才不要在深宮囚籠里度過余生。然而,午夜夢回,當年那個白衣人的身影還是在腦海中揮之不去。究竟是放不下什么,他懶得去想,還不如喝酒來得盡興。但是,他到底為什么要救他呢?對寂寧來說是一時起意,但對謝隨曄來說,卻是一輩子無法忘懷的救命之恩。當時寂寧消失后,阿音拉著他的衣袖,怯怯地對他說:“曄哥哥,那位白衣哥哥是不是認識你。不然,他為什么要那么看著你……”“什么?“他的眼睛好像在笑,看著我們,好溫柔好溫柔,也不是溫柔啦哎呀……然后曄哥哥你一回頭,他就立馬跟之前一樣了,嗯,冷冷的。”“真、真的嗎?”謝隨曄認真地回問阿音。“嗯嗯!”得到昭音的肯定后,謝隨曄的喜悅之情再也藏不住了,整個人如沐春風,臉上不知不覺間便漾起了點點笑意。謝隨曄一生無親無故,無人牽掛,孤苦無依。有一點蛛絲馬跡就成為了他的執(zhí)念所在,他想,一定要找到那個人,問個明白。握著手中那日白衣哥哥不慎遺失的的劍帕,他更是堅定了內(nèi)心的想法。物歸原主,找到他。·十年后。“哎哎,你們知道嗎?昭音公主身邊那個護衛(wèi),放著好好的駙馬不做,居然去了極北之地一座什么山拜師學藝?”“是是是,常人有這等當駙馬的機會可高興瘋了,他倒好,甩下公主走了?腦子有病吧?”“我看哪,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公主殿下也真的可憐……”坊間最近茶余飯后的談資,便是他們口中公主與護衛(wèi)之間發(fā)生的故事。傳言道,十一年前,才六歲的昭音公主,被宮中敗露行跡的jian佞挾持,作為人質(zhì)要挾皇帝放他一條生路?;实叟筛呤秩r截他,最后公主在一片混亂中不見了蹤影。直到一年前,昭音公主才憑借皇帝御賜的玉佩找回了公主的身份,據(jù)說之前一直和一個男童生活在一起,兩人相依為命。外人皆道,這天降之緣,青梅竹馬,可謂是天作之合啊!然而,真實內(nèi)情也只有他們兩人清楚。謝隨曄在在外面撿到昭音時,也不過才九歲。大雪紛飛的一天,他清早出門干活,發(fā)現(xiàn)廟門前躺著一個小孩。那小孩已經(jīng)奄奄一息,臉色白得瘆人,身穿華服,似是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謝隨曄伸出手,發(fā)覺她還尚有一絲氣息,便立馬抱起她去了醫(yī)館。雖是普通的發(fā)熱,卻也費了他不少錢。他找到事兒做才三個月,積蓄少得可憐。給她看完病之后連三日的飯錢都沒有了,雖說他一天也只吃兩個包子。謝隨曄望了一眼醫(yī)館床上的昭音,什么都沒說,便出門繼續(xù)做事去了。昭音醒來卻什么都不記得,不記得自己是誰,來自何方,親朋好友都是何許人。所以,之后便一直跟著謝隨曄,流離奔波,四處打工賣藝為生。后來偶然一天,謝隨曄發(fā)現(xiàn)了昭音身上的玉佩,那玉佩上刻有一個“音”字,他便叫阿音了。但是他從來不曾想過,皇室的嫡生公主,萬人之上的明珠,竟然就是與他朝夕相處十多年的阿音。阿音入宮后,他也因護公主有功,進宮住了多時,被皇帝嘉獎賞賜,擁有了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財?;实鬯坪跻埠苄蕾p他,言語中不乏讓他當駙馬的意圖。雖說很感激皇上沒有嫌棄他的出身清貧,地位卑下,但他覺得,趁這張紙還沒有真正捅破之前,趕緊走人!此時不溜,更待何時!畢竟,他是把阿音當meimei看的??!讓自己和meimei結(jié)婚?這是什么笑掉大牙的無稽之談?阿音派人在民間打聽許久,聽說極北之地的蒼暮山,有一白衣仙人隱居,仙術(shù)高強。只要去山腳下虔心跪拜,仙人便能滿足你的愿望。謝隨曄于是對昭音說,正好他生來就不怕寒冷,去碰碰運氣也未嘗不可。雖說沒有去過,但是他總有一種莫名的欲望想要去那座雪山,一探究竟。宮中。“曄哥哥,你當真要去那么遠的地方?那你以后……以后還會回來嗎?”昭音屏退了所有下人,看著正在收拾行囊的謝隨曄,低垂眉眼,問道。“放心啦,我也只是去碰碰運氣而已,說不定那仙人就傳給了我一個什么仙術(shù)呢哈哈哈哈?!敝x隨曄答道。“知道曄哥哥很討厭被人束縛,所以阿音……也不想強留你在宮中,但是……曄哥哥,能不能不要忘了我?”“怎么可能會忘了你呢?小阿音,你是我最親的親人?。 ?/br>笑了一會,又鄭重道:“昭音,你保重,以后要是誰欺負你,我就不在你身邊了,好吧……你現(xiàn)在是公主了,應該沒人敢欺負你了……總之,凡事多留三分心?!?/br>謝隨曄走時,昭音公主在城墻上看著他的背影,他騎著白馬,紅衣獵獵,衣角被風揚起,極其灑脫快意。她想,謝隨曄的愿望,不是榮華富貴,不是權(quán)利高位,他那么無欲無求,一個只想浪跡天涯的人,到底有一個什么樣的愿望?·謝隨曄離蒼暮山不遠時,已是三月有余之后。他到達了離那山不遠的鎮(zhèn)上,已經(jīng)不是常人能忍受的溫度了。望著那蒼茫白色的雪山,謝隨曄微微有些震驚?,F(xiàn)在他還在一間茶館門口駐足。若這樣的話,應該根本沒人能在這山上生存!那頭被宮中挑選出來的良馬,也受不了如此低溫,開始拒絕繼續(xù)往前走。“滴嗒,唉,算了別走了,再走真的會鬧出馬命的?!?/br>謝隨曄摸著白馬的頭,溫和安撫。接著走進店里,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下??匆娨晃幻β凳聞盏膵D人后,大聲問道:“jiejie,向您打聽一個事啊,可以嗎?”茶館的老板娘約莫三四十歲,素衣麻布加身,但一張臉不顯老,風韻猶存。正忙著擦拭茶桌,邊忙碌邊回應:“好嘞,您說?!?/br>“這座山上是真的有神人能夠滿足別人愿望嗎?”聞言,老板娘稍稍頓了一下,回頭看了他一眼。謝隨曄剛剛進門,一身從皇宮穿到臨暮鎮(zhèn)的裝束,雖然有些地方已經(jīng)被雪打濕,但也遮不住玄色錦衣華服下的奢靡氣息。老板娘對他一笑,隨即繼續(xù)手頭上的事:“哎是的!沒錯沒錯!”“jiejie,那,你是如何得知這些的?”“我當然知道了!我自幼便在這鎮(zhèn)上,已經(jīng)待了三十多年了!每一個上山求過神的人都了卻了心事,遂了心愿。”婦人停下手頭的動作,語氣都重了幾分。“比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