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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官生得更是精致,眼角微微上挑,那雙微彎的桃花眼似若帶著與生俱來的笑意。兩道彎眉似夜空皎潔的上弦月,泛起陣陣勾人的漣漪。但寂寧則是長發(fā)如墨,白衣和黑發(fā)都飄飄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飄拂,佩銀白色護(hù)額,眼神疏離漠然。若說寂寧冷若冰山,那么他身旁那位則是潤澤山澗的暖泉,從萬年寒冰的細(xì)縫中探出一點(diǎn)幽幽暖意,在間隙里釀出一片獨(dú)然的風(fēng)景。當(dāng)真一對璧人,絕世無雙。這么想著,溫澈立馬搖了搖頭,倒吸一口氣清醒自己頭腦。蒼天啊,璧人,是形容夫妻的啊!他在想什么?“阿澈?!奔艑帉爻汉褑柡蛄艘环?。“寧哥哥好久不見!這位是?”溫澈一笑,兩顆兔牙也露了出來,極其可愛真誠,正打算禮貌性地看一眼謝隨曄,發(fā)覺謝隨曄也在盯著他上下打量,目光并不和善。“這是我的徒弟,謝隨曄,應(yīng)當(dāng)比你大一歲。你與他兄弟想稱便是。謝隨曄,阿澈……”“隨曄兄好!寧哥哥是我的大恩人!溫澈拍了拍臉,隨后忙著向謝隨曄介紹自己。“哦?怎么個恩法呀?”謝隨曄佯裝好奇,問道。“我從小就被寧哥哥照料,有次貪玩差點(diǎn)掉進(jìn)冰窟里,是寧哥哥救了我的命!”謝隨曄雙手握拳,皮笑rou不笑道:“這么巧,我也被師父救過?!?/br>“哇塞!真的嗎?寧哥哥真好!從小寧哥哥就給我買糖葫蘆吃,教我識字,教我練功夫,識別草藥,我受傷了他還經(jīng)常給我治病……”一陣靜默。寂寧見謝隨曄神色越發(fā)不善,欲言又止,最后只得幽幽開口道:“阿澈,說正事吧?!?/br>溫澈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道:“哎呀我真傻啊,都杵在門口說什么?來來來進(jìn)來談!”·“……所以,你是說,想讓我們制服那個為禍的妖邪,還你二娘一個清白?”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謝隨曄手中的茶已經(jīng)涼了,他輕抿一口,苦味瞬間彌漫整個口腔,隨即放下茶盞,疑惑道:“可是,殺了你家侍童的又不是你二娘?這分明是邪物作祟??!”寂寧淡淡開口道:“眾口鑠金?!?/br>流言蜚語,無形之中的確能夠奪人性命。“可是……可是他們非說,是我爹來找我二娘復(fù)仇來了……”溫澈極度委屈的話語中帶著哭腔,“我爹,明明是,是病死的??!”寂寧連聲安撫:“阿澈,莫慌,都會迎刃而解的。”謝隨曄看著寂寧溫柔的神情,臉色愈發(fā)顯得憤世嫉俗,幽深在瞳孔中蔓延。良久,突然從座椅上站起來,掃過二人,大聲道:“好,這件事交給我罷!”寂寧問道:“莫非,你已經(jīng)有了辦法?”若是要找到謀害他人的兇手,民間最古老的辦法便是掀開死者眼皮,瞳孔中會有那人的倒影,但是這侍童如今方只剩下幾根斷骨,此法不通。若說召來死者魂魄,如此慘死,應(yīng)當(dāng)也已成厲鬼被冥界帶走,此法也不通。三日來,謝隨曄在溫府翻遍所有古籍,找到了幾所相似的案例,但是在某些細(xì)節(jié)上又實(shí)在對不上。這鎮(zhèn)上人這么少,若是單純只為了進(jìn)食,何不去人多的地方?哪怕隨便吃掉一個路邊的乞丐都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可是,為什么單單吃了溫府的一個平凡無奇的侍童呢?門嘎吱一聲,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那步履,他永遠(yuǎn)也不會聽錯。是寂寧。謝隨曄立馬放下手中的書冊,起身相迎。“謝隨曄,我去打聽了一番,那日夜晚,阿澈與府中眾人一同嬉戲打鬧,阿澈為了不被人發(fā)現(xiàn),便與侍童互換了衣衫,后侍童便失蹤了?!?/br>謝隨曄也覺得可疑,在這府中,人人要穿錦裘大氅來避寒,只有溫澈一人穿一件淡綠直襟長袍,并且毫無異狀。“師父的意思是,那妖邪,是沖著溫澈去的?”“阿澈從小/便與常人不同,喜陰寒,忌酷熱,若妖邪沖他的特殊體質(zhì)來也說不定。”謝隨曄思索片刻,低下頭,湊到寂寧耳邊,低聲說了說自己的想法。“不可!”寂寧聽完,連聲否定,語氣里是謝隨曄從未聽過的擔(dān)憂。謝隨曄微覺失落,良久,又抬起頭來直視寂寧的雙眼,堅定道:“這是唯一的辦法了,我發(fā)誓一定護(hù)他周全?!?/br>唯一讓你早日安心的辦法。“我用我的命護(hù)他。”最后,字字句句,鏗鏘有力。·夜涼如水。颯颯的寒風(fēng)吹過溫府的庭院,帶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溫澈與一眾侍童玩著尋人的游戲,嘻嘻哈哈打打鬧鬧,身姿繞過蜿蜒曲折的回廊,笑聲傳遍整個庭院,樂此不疲。直至深夜,不知為何侍童侍女們不知為何,紛紛倒下。溫澈小公子見身旁的人一個接一個地昏倒,嚇得手足無措,驚聲尖叫,抱頭急忙逃竄:“啊啊啊啊救命??!有有有妖怪?。。】靵砣税。?!”卻無人應(yīng)答。逃命之間,突然一陣不同尋常的嬰兒啼哭聲響起。“救命?。。。【让。。?!”溫澈被這詭異的哭聲嚇得更是心底發(fā)麻,連聲呼救,四處敲門。接下來的一幕,更是讓溫澈嚇到肝膽俱裂,一下子癱軟在地。只聽見巨大的“轟”的一聲,一只巨大的怪物突然從天而降,這是一只黑色的龐然大物,整個軀體在上面時,就將后院本就不明朗的月光盡數(shù)遮蔽。全身皆是純黑的毛發(fā),硬如鐵,尖似針。形狀如狐似狼,有九條尾巴和四只耳朵,雙眼似銅鈴,卻長在背上,極其恐怖詭異。隨即仰頭朝天長嘯一聲,叫聲極度尖銳,讓在場所有人全身顫栗不已。丹獲從房頂上一猛沖下來,便將那涼亭夷為平地,甚至連整個后/庭院都震了一震。而溫澈已經(jīng)被嚇到發(fā)不出半個音節(jié),只會愣愣地盯著它看了。怪物低聲喘著氣,悶聲吼著,朝溫澈一步一步走近——剎那,卻聽見少年意氣風(fēng)發(fā)的清朗聲音響起:“喲,居然是上古神獸丹獲!”作者有話要說: 捉蟲哈~☆、獻(xiàn)祭神獸丹獲,其狀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嬰兒,能食人。若干年前被曦和上神用神物收服,封印在藺州城中,今日不知為何破除封印逃了出來。謝隨曄從假山背后的陰影之地緩緩走出來,皎白的月光投射在他純白的衣袍之上,襯著那副十分好看又帶有蔑視的笑顏,攝人心魄的桃花眼不自覺地一眨,更是讓謝隨曄如夜晚危險而妖魅的罌粟一般。“好好的神獸不當(dāng),偏偏要當(dāng)個吃人的怪物,真是可惜了。”“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