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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寂寧從床上坐起來,捂著頭,某處正在隱隱作痛。甘佴見狀,急忙上前寬慰道:“上神,重日上神他宮中事務(wù)繁忙,便先回去料理了。他囑咐下仙,讓您好好修養(yǎng),不要去天界尋他。”下一刻,甘佴便被眼前情狀嚇得不輕。寂寧忽然吐出一大口烏黑色的淤血,胸口鈍痛不已。甘佴急忙彎下腰照料:“上神?您如何了?”寂寧一手推開他,伸出手來,掀起長袖一看,自己手臂上的那些烏青之色全部消失了。不等他多想,甘佴便拿起一方帕子來幫寂寧擦拭:“上神,您這是怎么了?您……您別嚇我!重日上神說你會……”寂寧語氣微弱,一字一句,分量卻不減:“甘佴,你還想幫他,瞞騙本君多久?”·謝隨曄的確在茗囿宮。只不過不是在處理事務(wù)瑣碎,而是在密室療傷。當(dāng)時天光乍破,謝隨曄拖著渾身是血的身體,則歡才剛剛從朦朧的混沌中清醒,感知到自家宮主回來,急忙起身去恭候。然而見到謝隨曄的情狀時,還是深吸了一口氣。他多多少少知曉一些以前謝隨曄的事情,特別是去炎岐谷尋劍一事,讓他靈力受損不少。如今又口吐鮮血昏了過去,臉色泛起青白,躺在床上不聞人事。憐惜的同時,又不禁在想,寂寧上神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值得他三番二次地不顧性命去拼死一搏,也要守護(hù)?“醒了?”謝隨曄睜開雙眼,驀然映入眼簾的是寂寧清冷俊秀的臉。“你……你怎么……”“本君若執(zhí)意要進(jìn)來,僅憑一個小小的仙童,還能攔我不成?”謝隨曄撇了撇嘴,翻了個身,悶聲捶床,心中惱極:“真沒用?!?/br>卻未曾料到,寂寧居然會伏下身來,伸出那雙纖細(xì)修長,宛若玉石的手,緊緊地?fù)碜∷?/br>謝隨曄雙眼驟然睜大,接著又平靜下來,翻過身去,就著擁抱的姿勢,握住了寂寧的手,并放到胸前,卻觸碰到了一個冰冰涼涼的物什。寂寧手上的銀鏈,仿若是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細(xì)雪綴連而成,鑲嵌著幾顆圓潤的珍珠,銀白相間,甚是好看。謝隨曄曾在人界辦差時,在市集上見到此銀鏈,覺得與寂寧的氣質(zhì)相得益彰,也沒多想,便買了下來。寂寧雖然收下了,謝隨曄卻從未見他戴過一次。“疼嗎?”謝隨曄原本以為寂寧見到自己第一個問題,應(yīng)當(dāng)是“你為什么要這樣做?”他本來連解釋的措辭都想得差不多了,結(jié)果寂寧突然這么一問,他當(dāng)場就不知如何作答了。“我問你,疼嗎?”寂寧靠在他耳邊,緩緩道。話語里聽不出任何情緒。“疼?!?/br>“那你還犯傻自找苦吃?!?/br>“但是如果我不去找饕餮,不砍下它的牙,就不能把你的毒引到我身上,你就會死?!?/br>“你是怎么……怎么得到它的牙的?”那日,謝隨曄去了神獸饕餮的所修養(yǎng)之地,打傷守山的仙人,之后與饕餮來了一場惡戰(zhàn)。本來已經(jīng)用長寧劍擊碎了饕餮的牙,謝隨曄也已打算溜走,可是那饕餮突然發(fā)狂,謝隨曄一不留神就被吞入了腹中。惡臭黏膩的胃液讓他幾乎要昏厥,幸虧還是有驚無險地出來了。只是,傷得不輕,比前幾次更為厲害。謝隨曄裝作漫不經(jīng)心:“就把他痛扁了它一頓咯?!?/br>“又胡說!那可是上古神獸,豈能容你白白欺凌?”“不容我,我也由不得他。我只知道,我要救你。”“若是滿天神佛能救你,我便做他們手中最鋒利的武器,若是厲鬼邪神能救你,我便做比他們更邪惡更兇殘的惡人。”說著說著,謝隨曄突然抬起頭來,直視寂寧的眼睛,滿眼堅(jiān)定。寂寧無奈地嘆了口氣。“可是你會死。”“我不會?!?/br>說完,便捧住寂寧的臉,勾起嘴唇笑道:“怎么辦呢,堂堂雪神,都到一個病人的床上來憐惜我了?這么心疼?”寂寧看著他的眼睛,那雙桃花眼漾起點(diǎn)點(diǎn)笑意,當(dāng)真勾人心魄。“你一開始就應(yīng)該告訴我的,我不喜歡別人瞞著我。如果我早知道,我會與你一同前往,這樣你就不會傷得那么重?!?/br>“我不想聽這些?!敝x隨曄說完,溫潤的目光移到寂寧的手上。“你的手,還是白一點(diǎn)好看?!?/br>寂寧還沒來得及反駁,唇就已經(jīng)被謝隨曄狠狠地堵住。謝隨曄當(dāng)然不會死。他還有那么多時日要與寂寧一起度過,一起看錦繡萬卷,山河無疆。他還沒有與他一起走遍四海八荒,他還未將這世上所有的稀世珍寶遞到他眼前。他舍不得。如果說救寂寧是情急之下不容半分拖延,那么拿回他自己的性命,則可以延緩至未知的很久很久之后。當(dāng)下,既然事出溫府,那么,就得追本溯源,去尋找這位通過特殊手段蠱惑溫澈妻子的神秘又危險的兇手,找到解藥。作者有話要說: 捉蟲,我眼睛都快瞎了_(:_」∠)_☆、瘋?cè)?/br>然而,溫府并沒有閑心去遠(yuǎn)迎謝隨曄這位不速之客,月上柳梢。謝隨曄正想悄聲潛入時,溫家正上演著一出令人啼笑皆非的鬧劇。是夜,月黑風(fēng)高,陰風(fēng)陣陣,令人不寒而栗。得多虧是夜半無人,否則,這條街上的街坊鄰居都得湊過來看熱鬧了,幫不上什么忙不說,之后還會編撰一系列神神道道的怪談。溫府本來蹊蹺事就不少,這要傳出,指不定外面的人怎么對溫府的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正庭中央的那棵梧桐樹上,一個耄耋之年的老婦人迎月而坐。夜風(fēng)習(xí)習(xí),一頭銀白的發(fā)絲在風(fēng)中飄蕩,格外詭異可怖。手腳上皆有著手指粗細(xì)的鐵鏈?zhǔn)`,行動不便。一雙玉足套著鐵鏈在空中晃蕩,雖然腳腕處全是被堅(jiān)硬玄鐵磨破的皮rou,時不時還會流血,滴落到石板上。“啦啦……啦啦……啦啦啦啦……”下面的家仆神色都萬分緊張,伸出手去,生怕她掉落至地,焦急地呼喊著。“夫人!您當(dāng)心啊夫人!快下來吧!”“夫人,您摔著了奴才們擔(dān)當(dāng)不起啊夫人!”一個喊的比一個高聲。然而那人像是沒有聽到一般,甚至嘴中還哼起了不知名的小調(diào),調(diào)中透著一股莫名的凄涼。樹下似乎有一個瘦弱的人影,一言不發(fā),只是伸出雙手想接住樹上的瘋癲之人。謝隨曄看了一眼裝束,應(yīng)當(dāng)是這溫府的侍女。聽他們喚她“夫人”,謝隨曄隱身繞開圍在樹下吵吵嚷嚷的人群,一躍而上,靠近這位老婦人身旁,卻也是震了一震。之前他為了掩人耳目,蹲在溫府的高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