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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怎么了?”“你是不是瞞了我什么?或者,有什么不敢向我坦白的事情?”寂寧定了定心神,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我沒有瞞你?!?/br>“因為,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做了何事,在做何事?!边@幾句,寂寧只是在心底默念了一遍,沒有說出口。謝隨曄沒有聽見,只是摟著他的腰,仰頭看向寂寧,大眼睛顯得楚楚可憐,像個撒嬌的孩子。他反問寂寧道:“真的嗎?你沒有向我隱瞞任何事情嗎?”寂寧哭笑不得:“我能向你隱瞞什么???”“比如,南懿jiejie,是不是,對你,動過心???”其實,謝隨曄真正想問的,并不是此事。不過,若是這樣能問清南懿的來歷,也好。“……你是不是傻?”寂寧不知道說什么,但看著謝隨曄那一副委屈的小可憐樣,終是軟下心來,耐心地解釋道,“南懿這幾百年來,對我十分關切,她的確是極其關切我的友人,我也把她當成莫逆之交?!?/br>謝隨曄從地上站了起來,堪堪比寂寧高出半個頭:“可我感覺,她好像十分不愿你我二人成親?!?/br>“你想多了。何況我決定的事情,也不是她能左右的。”“那我呢?”謝隨曄托著腮,一臉期待地望著寂寧。“……”·一月之后,謝隨曄硬是將寂寧軟磨硬泡給拐到了茗囿宮。一開始他也是不敢的,然而他實在不放心寂寧一個人在那座冰山和一個修為不高的小仙官待在一起,萬一出了什么突發(fā)狀況,甘佴也沒有處理能力。寂寧的命,在他眼中,勝過世間萬物。寂寧不喜喧囂,謝隨曄就下了明令,禁止宮中喧嘩,違禁者重懲。魂也被逐漸提上日程,宮中上下皆忙碌不已。都知道寂寧上神可是重日上神心尖尖上的寶,誰也不敢惹惱。“時辰,差不多到了?!?/br>“等著我?!辈恢钦l的聲音,幽幽在暗夜低聲啼泣。☆、云煙在謝隨曄的安排下,茗囿宮宮上宮下,都開始cao辦了起來,直到將喜宴的所有事務安排得妥妥帖帖為止。到了吉日,一大早,茗囿宮便天光大作,所有人都醒來各司其職了。他們宮主一生只有一次的成親,自是不敢怠慢。謝隨曄駕著日車,像個孩子似的往下朝茗囿宮的所有人大喊:“各位,我先走一步啦!”“恭送上神!”下面眾人齊齊跪道。“上神記得早點將宮主夫人迎回來??!可不要錯過吉時!”不知道是哪個膽子大的小仙娥朝上大喊。“那是當然!”謝隨曄大笑著回道,繼而鳳凰長鳴一聲,一飛而上,直沖云霄。剎那,天空中有十多只鳳凰婉轉(zhuǎn)齊鳴,成群結(jié)隊從天際悠悠飛過,所到之處留下瀲滟奪目的金銀光點,六界白夜定格在了鳳凰飛過的一瞬,所經(jīng)之處,黑暗全都融化在了白日炎陽里。而最前面的那只鳳凰,拉著一駕的富麗堂皇的金色日車,日車上的男子,喜服艷似驕陽,一襲紅衣款款繾綣,如畫一般的勾人眉眼處處皆是柔情。日車在蒼暮山冰宮大門前停下,謝隨曄甫一落地,便見到冰宮大門“轟”地一聲開啟,甘佴在里頭,一手扶著身穿大紅喜服、戴著一方水紅色輕紗的寂寧,一步一步,朝他走來。衣擺拖在遍地的雪花上,緩緩而行。謝隨曄則站在日車旁等著,面含笑意,紅衣耀眼。等寂寧一步一步,走近自己的身旁,與他同歸而往。待他走到自己面前,謝隨曄咬緊嘴唇,只聽見心臟跳得飛快的聲音。撲通撲通,像是要跳出來似的。寂寧今日戴了一頂做工極其精巧的金鳳冠,鳳冠層層綴點,從里中到外圍伸出淡金色的枝繁葉茂,最外面則是小巧玲瓏的花,外圍還雕刻有鳳凰。寂寧稍稍一動,那鳳冠上的金絲也會隨著微微顫動。這也是謝隨曄第一次見寂寧穿大紅喜服的模樣,襯得寂寧的容顏更是清麗,硬是眼睛都盯直了。寂寧見他這副模樣,臉上浮起一絲紅暈,有些不好意思道:“別看了?!?/br>甘佴扶著寂寧,輕咳了一聲,道:“重日上神這時候還是別發(fā)呆了,趕緊把寂寧上神迎回去才是正事!”真是,娶回了世上最好看的美人。“對對對!多謝神君提醒!哈哈哈……”謝隨曄一拍腦門,牽起了寂寧的手,同他一起登上日車。臨走前,謝隨曄忽然想起了什么,朝甘佴回頭一望:“多謝神君這些年來對師父的照顧了!”畢竟過了這么多年,一切物是人非,甘佴也不再是那個同謝隨曄斗嘴的少年神君,只是面帶微笑,回道:“客氣?!?/br>寂寧也回頭,對甘佴點頭致謝。然而,兩人一同坐在日車上時,謝隨曄才發(fā)覺,寂寧有些心神不寧。他在發(fā)抖。“師父,你別緊張,不過一個儀式罷了。”謝隨曄看向他,與他十指相扣的手,有些冰涼。寂寧則蹙眉望向他,問道:“你說,我這么做,是對的嗎?”“我和你一起一日,你的壽命便會減少一日。雖然不知道出于何種緣故,然而確實是真實存在的。對不起,今天是大喜之日,我本不該說這些的,可是,我昨晚做了一個噩夢,我夢見,夢見,是我……”寂寧低下頭,看著自己止不住發(fā)抖的雙手,臉色發(fā)白。謝隨曄索性把寂寧緊緊摟在懷里:“如果真的發(fā)生了什么,我會和你一同?!?/br>又笑道:“大喜之日,答應我,不要去想這些了,好嗎?”寂寧抬起頭來,眼中潮濕,但還是低聲應了一聲:“嗯。”“乖。”謝隨曄在寂寧額頭上留下一吻。·鳳凰日車踏云而過,堪堪到達茗囿宮時,謝隨曄和寂寧從日車上下來,瞬時十只鳳凰朝天際飛去,留下一串悠揚啼鳴。茗囿宮的大門緩緩打開,迎面而來的,是一條長長的石階,上面按照謝隨曄的吩咐鋪了一層紅色花瓣形成的紅毯。謝隨曄與寂寧須得一同走過這長階,到正廳拜堂。但是,謝隨曄卻在此刻,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竟然沒有人出來迎接他們。謝隨曄看向寂寧,惱道:“這群人可真是……”寂寧輕聲道:“無事。我們直接進去吧?!?/br>他微微皺眉,但還是定了定心神,和身側(cè)的寂寧緩緩步入。誰知道這些人在搞什么名堂,又或許是在準備驚喜呢?然而,二人才剛剛進門,大殿的門便“轟”地一聲關閉。大殿內(nèi)也空無一人。謝隨曄愈發(fā)覺得不對勁,可不知不覺間,寂寧早就走到了他的后面,等他一回頭,對上那雙眼睛。不,那不是寂寧的眼睛。是一雙血紅的瞳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