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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閃不及,卻被長寧劍一劍擊返,精準地射中那偷襲者的胸膛。偷襲者正是被謝隨曄趕去蠻荒之地的茗囿宮左護法。方才他便一直暗暗觀察形勢,并未步入結界,想著要奪寂寧的命,泄心頭之憤。“憑什么?憑什么因為你我就要被驅(qū)逐至蠻荒……”隨后,被長寧劍一劍穿心。毫不留情。這個時候,天界的天兵們也趕到了死海,他看到下面那群密密麻麻的人群,卻只想作嘔。一切結束后,紅光大作,長寧劍在他手中緩緩凝成一塊流著血的靈木,手掌的溫暖傳遍四肢百骸。寂寧眼前滿是血和淚,呆呆地看著那塊靈木,咳出一口心頭血。血濺到子歸木上,子歸木不安地躁動起來。“騙子?!?/br>“你都這般模樣了,要怎么還我……”“一顆心?”長寧,過往意即,長長久久與寂寧在一起,永生永世,不分離。現(xiàn)在則是:我愿以我之軀,護你一世長寧。☆、死局千百年后,天界的神仙提起那場魔界預謀已久的入侵戰(zhàn)爭,天界本以為又將是一場山川顛倒,地裂天崩的之戰(zhàn),誰也不曾料到,居然因為上古神物子歸木的歸一,而淺嘗輒止地銷聲。然而,有一人不得不提。便是那隱居雪山的雪神,寂寧。不知算是幸運還是厄運,當年有幸在戰(zhàn)場上見到寂寧上神英姿之人,都忍不住嘖嘖稱道。當時,雪紛紛揚揚地落了滿天,似玉花飛絮自高空而落,四處飛揚飄零。與之而落的還有像是血雨的紅色不明物,然而有人看那表面恐怖,實則清香的梅花花瓣落到手心時,他們才了然于心。寂寧上神,最喜愛的,便是那漫山遍野鮮紅似血的落梅。梅花,白雪,空中交織著,飄舞飛落。若不是痛苦的嚎叫聲和彌漫的血腥之氣,以及橫尸遍野的場景,當真美不勝收。而寂寧僅僅靠一劍一人,在風刀霜刃之間,掃平魔界的十萬大軍,纖瘦的身影穿梭于敵軍陣中,白衣蹁躚,震怒山河,不染半分血漬。其余神仙被隔絕在結界外,奮勇殺敵,也不及他一人所滅。真是最不像大戰(zhàn)的一場大戰(zhàn),明明是修羅場,卻增添了幾分浪漫至死的繾綣艷麗。只有顧宴祈知道,寂寧在用長寧劍護住天界之后,眼睜睜地看著長寧劍逐漸失去形狀,成為一塊手掌大的神木時,嚎叫得多痛苦,多撕心裂肺,甚至當場便口吐鮮血不止,最后昏倒在海邊的礁石上。·顧宴祈清楚地知道,如果讓他回憶起親手殺了謝隨曄這件事,寂寧估計會痛不欲生、生不如死,一輩子都掙不開這個牢籠。他索性去了趟冥界,討了一碗孟婆湯。新上任的冥王據(jù)說是在人間功德無數(shù),被天帝賞識,故坐上了這冥王之位。他一生積善成德,唯一的遺憾便是,才過而立之年便喪了結發(fā)妻子。但他之后終身未娶,對妻子的癡情天地可鑒,也因此聲名遠揚。仕途之路更是青云直上,一生功成名就。只是,當了冥王,也不見他去尋妻,怪事也。討論此事的鬼,在第二日,通通不見了蹤影。最后無人敢言及半分此事。顧宴祈笑宴宴說道:“可誰人知,這上善若水的冥王,實則是個雙手沾滿自己妻子鮮血的罪人呢?”黑棋動了一步。冥王臉色慘白如紙,冷汗連連,囁嚅著問道:“你……如何得知?”顧宴祈笑了笑,仰頭看了一眼高臺上的白骨堆積而成的冥王高位:“上一個坐在這個位置的人,親口告訴我的?!?/br>黑棋又移動一步。“冥王大人,你是否愿意,與我一同?”話是說得客氣,只是冥王總覺得一股冰冷的視線落到自己身上,充斥著果斷的殺意。什么一同,不過是為他所用。啪,黑棋棋子帶著殺伐之意果斷落地,白棋儼然陷入死局。·寂寧醒過來時,躺在蒼暮山的冷殿之中,白原和顧宴祈在一旁,照看他的傷勢。見他醒過來,急忙沖上去,聚集在床邊。他腦中一片空白,睜開雙眼,問他們:“我這是……”“無事,幾日前同魔界大戰(zhàn),你受了重傷。現(xiàn)在好好修養(yǎng)便是?!鳖櫻缙砣シ鏊鹕?。白原也附和道:“你啊,真是沖動。也不與我們說,自己提著劍,就把那魔族正面交鋒。寂寧,這可不像你啊。”“你們救了我?”白原和顧宴祈相視一眼,欲言又止。寂寧未曾發(fā)覺二人不自然的神態(tài),只是,總感覺心中像是缺了一大塊,一個無底洞在心上叫囂著,似乎遺失了什么重要的東西。那日,寂寧昏倒在死海邊的礁石上,白原與顧宴祈并未尋多久,便尋到那與滿目瘡痍格格不入的一抹塵埃不染的月白。之后,兩人決定喂他喝下了孟婆湯,忘卻過往前塵與謝隨曄,亦或是謝韶的重重糾葛。也就是說,雪神寂寧,徹徹底底地剔除了與謝隨曄前生今世的所有記憶。從此,謝隨曄對寂寧而言,不過是陌生的三個字眼罷了。上古神物子歸木合一,天宮四方擊鼓鳴聲三十六,以示對薨逝上古之神曦和的敬意。重日宮鎮(zhèn)守的神物,也得以歸位。新上任的宮主,則是曾在蒼暮山當過雪神寂寧侍從的甘佴上仙。·顧宴祈回到自己的宮囿,高座之上,肆意悠閑自得搖著羽扇,身側(cè)鶯鶯燕燕環(huán)繞成群,笙歌曼舞,絡繹不絕。不過,他很快就覺得沒意思了。他打了個響指,很快就有人呈上一個劍匣。劍匣緩緩開啟,薄如蟬翼的劍刃,泛著凜冽的華光。仙娥們平時都是舞綢,哪敢碰這種危險的東西。所以一時面面相覷,不知顧宴祈的用意為何。顧宴祈羽扇一指,慵懶道:“誰會舞劍?舞給本宮主看,有賞?!?/br>無人。“真是掃興?!狈餍潆x去之際,面容上依舊是笑著的,只是那笑,令人膽寒。果不其然,剩下的仙娥都被帶了下去,誰也不知道,她們被帶到了何處。顧宴祈去了重日宮,甘佴見他,第一反應竟是行禮,被顧宴祈扶起。初時眉眼之間還殘存幾分稚嫩的少年郎,如今卻已成了面目俊朗的清俊男子。顧宴祈卻透過那張臉,望見了另一個人。是一個女子。“你知道嗎,你有今天,得好好感謝這張臉?!鳖櫻缙碛谜凵裙雌鸶寿Φ南掳?,幽幽一笑。“是?!备寿Ь吹?。“當然,還有一點,是你聽本宮的話。”“只有順從,才能讓你平步青云,安然無恙,懂嗎?”“是。我一定誓死追隨上神?!?/br>這疏離的對話,讓他更是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