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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被嚇傻了我可沒法向唐老頭交代?!?/br>魏清潭還是搖頭。“罷了,多見見世面也好,待會怕就不要看,做好準備?!?/br>景明君用最后的那點耐心接著說道:“過不了幾天便不只是頭了,你整個身體都會化為白骨,若是再執(zhí)迷不悟,結(jié)局也無外乎被其他鬼怪所食?!?/br>“不行,我還有一口氣在……霄兒便會沒事……”何霄上前攙扶著她:“娘,你說什么呢?”老婦輕輕推開何霄,對上景明君的眼睛:“我雖不知你到底是誰,但是我以前是秦山宮的弟子?!?/br>景明君頷首:“原來是秦山宮的前輩?!?/br>何霄茫然;“娘,什么秦山宮?”老婦枯骨一般的手安撫性地拍了拍何霄的手背,接著道:“年輕時有個仇家,心思歹毒,對我下不了手,便把毒手伸向了霄兒。那是一種讓人化為枯骨的劇毒,當時霄兒性命不保,我用了秦山宮的秘法,把霄兒所受的痛苦轉(zhuǎn)嫁到了我自己身上,但是一旦我死后便會回到那人身上。當時好歹也是個修士,原本以為自己能撐個三四十年的,沒想到二十年不到就快不行了?!?/br>“娘,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告訴你,你勢必會去偷學秘術,到時候又轉(zhuǎn)嫁回你身上是嗎?”老婦咳嗽了兩聲,對景明君道,“我只想求得一些陰血,讓我多堅持幾年。霄兒現(xiàn)在還年輕,不應該這么早和我一道的?!?/br>“給了你之后呢?最多多個五年的時間,到時候你便會又跟現(xiàn)在一樣,不想讓他早點走,這樣有意義嗎?”景明君說的話涼颼颼的,但神色卻是溫和。伸手緩緩解開老婦臉上纏著的布條,露出了一個骷髏頭,上面只掛著些許未腐爛的rou。景明君將擠出的指尖血滴到老婦的額頭上,問道:“是不是一點用都沒有?”“不可能!”老婦尖叫起來,“陰血怎么會沒有作用!你一定做了什么手腳!”“我還沒這么大能耐。原因很簡單,我這血算不上陰血罷了?!币娢呵逄哆€盯著骷髏頭看,景明君用手把他的臉摁到自己懷里,不讓他繼續(xù)看,“人和鬼生出來的玩意兒,也只有血帶著點陰血的味道,別的也就這樣了,中看不中用?!?/br>“啊……啊……”老婦放聲痛哭,卻因為化為枯骨而沒有眼淚。就算身體化為白骨,心臟腐爛成爛泥,也會感到悲痛悔恨的嗎?景明君諷刺一笑,突然伸手拍向老婦的天靈蓋,何霄只見他娘身上冒出了一團黑氣,從她的頭頂順著景明君的手纏上了他的身體。魏清潭感覺到了什么,仰起臉睜大眼睛盯著這人消瘦好看的下巴,但是卻有一絲黑氣若有若無地纏在他的脖頸處。“這下可愿走了?”老婦停止了痛哭,用空洞的眼睛對著他:“為什么要這樣做……”“不知道?!本懊骶雌饋硐袷且稽c事情也沒有,漠然道,“總歸對我沒什么用,半人半鬼,也不怕這些?!?/br>“你……我一定報答,無論用什么方式,我……”老婦抓住了他的衣擺,語無倫次,“你不嫌棄的話,你可以把我煉成死尸,報答……洗衣服做飯我都可以……我只能這樣了……”這已經(jīng)是她所能想出的,唯一的報答方式了。其中也的確夾雜著私心,這樣還能天天看著何霄。景明君原本打算拒絕,但是一聽到洗衣服做飯,難得猶豫了。“他既是不留情的人,也是心軟的人。”魏清潭想。第16章再相見何霄算著時辰景明君該起床了,便跑他放門外。“景明君!”何霄大喇喇地拍門,“有符紙傳音,有個叫唐無單的說下午接小清潭回去。”“哦,老頭要回來了啊?!本懊骶嘀X袋從床上爬起來,“行了,我知道了?!?/br>自破廟里頭幫了何霄母子倆,已過了一個月。期間老婦如愿被景明君煉成走尸,還恢復了年輕時的相貌,和何霄一起在這小院落里打下手。以前景明君中午睡醒,餓了便去酒樓。如今醒來便有人做好飯,日子過得也算不錯。好歹也有種家的感覺了。“阿睿、何霄。”景明君放下筷子,每天微皺,“你們兩個不用看著我和小鬼吃,要吃就坐下一起,一旁看著像什么?!?/br>何霄還想推脫,被她娘幾時制止,拉著他一同坐下,阿睿莞爾一笑:“那么就不客氣了?!?/br>老婦恢復了年輕時的容貌,有了幾分修士的靈動和氣質(zhì),總不能向何霄一樣把她叫老了。因她本名有個睿字,便喊她阿睿。阿睿說道:“景明君,我給院子東南角澆花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里有棵樹,可是——長云?”景明君點頭:“那棵樹長了有好幾百年了,我從別的地方移來的?!?/br>“難怪。”阿睿見自己兒子不懂,便開口解釋,“長云生長在靈力充沛的高山,算是仙門的象征,門派里差不多都有幾棵長云。想來也生長了好幾百年有了底子,否則在這個地方是活不了的。”跟那么多人一起吃飯,景明君大概是心情好,也難得想和他們一起嘮嗑嘮嗑:“我小時候曾經(jīng)想立個門派當掌門,門派名字都想好了,就叫長云派。后來嘛……還是別瞎折騰了,我要是真立個門派,怕是要被打入妖道。”“我原本在秦山宮待的時間長了,多多少少受到他們的影響,把修士和那些妖道魔道的劃分得很清?!卑㈩W猿耙恍?,“直到自己經(jīng)歷過了才知道,這哪有這么容易被分清的。”先前她徹徹底底地把自己倔強地活成了一個半人不鬼,為了多在人間待會便不擇手段。如今想來,她更多的便是愧疚。知道景明君不是純陰血,便自然而然地求他把自己煉成走尸。她怎么知道對方就一定會煉尸術呢?說到底,還是下意識地把他當做邪魔外道來看,便先入為主了。景明君雖然不在意,但她實在是愧疚難當。吃完飯魏清潭便沒影了,景明君繞了一圈終于在長云樹下找到了他:“跑這來干嘛。唔,你師父快要來接你回去了,回去把東西收拾一下?!?/br>魏清潭沒理他,只是用余光掃了他一眼,轉(zhuǎn)過視線默默地注視著這棵長云,忽然道:“兩年前你也是穿的這件外袍救的我?!?/br>這種事景明君向來不上心,老早忘得一干二凈,只能含糊道:“好像是吧?!?/br>“我不會記錯?!?/br>那段時間每夜入眠,腦海里浮現(xiàn)的便是這件黑袍子,幾乎深入了他的骨髓。魏清潭把輪椅調(diào)了過來,自己面對著他:“哥哥。”加上上次幫何霄母子那次,他也才喊了自己兩聲“哥哥”,讓景明君覺得稀奇。果然要走了就有點不舍的了?看來這一個月沒白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