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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千金小姐們給她讓出一條道來。 溫七解過的機關(guān)匣子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解開機關(guān)后開啟匣子的注意事項也是爛熟于心。 比如匣子開口決不能對著人,免得飛出什么毒針毒粉,還有最好是戴上手套來開匣子,免得匣子邊緣彈出毒針刺傷手指。 溫七出來沒帶手套,便拿起茶壺手柄上裹著的厚布,用它代替手套墊在手下,慢慢打開了匣子。 一眾姑娘們讓到了兩邊,于是溫七便把匣子開口對準了珠簾之外。 一聲輕響后,半開的匣子里傳出了叮咚聲響。 溫七打開匣子,只見匣子內(nèi)橫放著長長一條鐵片,鐵片的長邊被切割成了許多的長條,長條長度從左至右由長至短,在鐵片被切割的那一邊還放著一個帶有突起小刺的鐵圓柱。 匣子開啟的那一刻,鐵圓柱就轉(zhuǎn)動了起來,突起的小刺將鐵片上的長條彈動,發(fā)出聲響,當聲響接連不斷,就成了一首曲子。 所有人屏住呼吸去聽,等一曲放完又從頭開始之后,才有人遲疑著問:“這是……” “閩川一帶的小調(diào)?!迸拥穆曇舫霈F(xiàn),是溫七所在雅間的一個姑娘說的。 隨后又有一個身著黃杉的姑娘湊到溫七身邊,看了看匣子外面的花紋裝飾,說道:“匣子上邊畫得也是白狼母的故事。” “白狼母的故事?”溫五忍不住問了一句。 黃杉姑娘說:“白狼母是流傳在閩川一帶的民間傳說,說的是一大戶人家遭人陷害,逃出來的下人將主人家的孩子放進木盆扔入閩川,木盆在下游擱淺,木盆里的嬰孩也被一只白色母狼叼走了?!?/br> “呀!” 有姑娘被嚇得叫了一聲,黃杉姑娘連忙道:“白狼沒把孩子吃了,而是把孩子養(yǎng)大成人,所以這個故事才叫白狼母?!?/br> 白狼把撿回來的孩子當做自己的孩子,于是那個孩子也把白狼視作自己的母親。 郡王府千金膽子大,直接就問帶來匣子的馬常溫:“馬公子,這個匣子和白狼母的故事有什么關(guān)系嗎?” 馬常溫被突然點名,差點沒反應(yīng)過來,“這匣子是我家祖?zhèn)?,我家祖籍便是閩川穎城,至于這其中有什么關(guān)系……”馬常溫摸摸自己的腦袋:“我也不知道?!?/br> 眾人皆是無語。 “說起來,”最開始聽出這首曲子來歷的姑娘說了一句:“這個匣子在聚賢樓里傳了一圈,還是溫家七姑娘給打開的呢?!?/br> 一樓有人聽出深意,哼笑一聲:“旁門左道。” 馬常溫怒了:“你說誰旁門左道呢?!” 一眾千金小姐們也不服了,當下就有個姑娘朗聲對出了剛剛的下聯(lián),舉例了朝陽郡主與國師四弟子,說明有才無才不是性別決定的,但是覺得性別決定才德的人絕對是無才又狹隘。 女子雅間這邊一片叫好之聲。 然后男女兩邊就杠上了,從對對子到飛花令,從析字再到離合詩。 兩邊也從一開始的劍拔弩張到后來越玩越熱鬧,趕來的人也越來越多,圍在樓里樓外看熱鬧,最后直到天黑了才散。 京城才女不少,她們中還有幾個是被當做男孩與家中兄長一塊啟的蒙,延請的西席亦是大家,無論是溫五還是溫瑤,混在這一片群星之中都顯得太過黯淡。 更別說溫瑤還穿著男裝混在別的雅間,你來我往之時找不清立場,幾乎就沒有她說話的分。 溫五稍微好一些,雖然同樣是個透明,但郡王千金毫不掩飾溫五才是第一個進這聚賢樓的女子,頓時就為溫五博得了不少官家女的好感,還有女孩和她約了下回一塊出門踏青游玩。 正真第一個踏進聚賢樓的溫瑤早就被人忘到腦后去了。 最開始解開機關(guān)匣子的溫七整個下午就坐在窗邊,就著熱鬧的聲音,閉目淺眠。 同樣身處其中卻又格格不入的君晨也就這么隔著老遠,看著溫七看了一個下午。 夜間,各家馬車轎子載著各家的千金公子離去,出身普通的書生雅士或結(jié)伴或獨行,雖方向去處各有不同,可面上帶著的意猶未盡都是一樣的。 溫瑤因心里不舒服,沒管溫五溫七,直接坐了顧家的馬車走了。 溫五溫七是偷偷跑出來的,臨了才想起來叫人去溫府報信,讓他們派馬車過來,等溫府的馬車到聚賢樓門口,聚賢樓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溫七拿著匣子下樓,遇上盼匣子盼了整整一個下午的馬常溫,就將匣子遞給了對方。 馬常溫笑著接過匣子,卻發(fā)現(xiàn)溫七并沒有松手。 “七姑娘?” 溫七盯著匣子,突然就皺起了眉頭,她手腕用力,把匣子從馬常溫手中抽了出來,然后翻轉(zhuǎn)匣子,用指腹細細摸過匣子底部。 “可是還有機關(guān)?”馬常溫立馬就猜到了溫七這么做的原因。 溫七點點頭,她細細看過匣子底部,卻找不出有哪里不對,可是匣子的手感確實有問題,難道是她想多了? 溫七翻轉(zhuǎn)匣子,匣子正面是三個轉(zhuǎn)盤,三個轉(zhuǎn)盤上各有三層同心圈,一層轉(zhuǎn)動另外兩個轉(zhuǎn)盤上的不同層也會轉(zhuǎn)動,只有轉(zhuǎn)對了所有轉(zhuǎn)盤才能打開匣子,匣子側(cè)面則畫著白狼母的故事,底部很干凈,甚至沒有可疑的縫隙。 溫七把匣子湊到鼻子下,嗅了嗅。 這個味道是…… 溫七抬頭,左右看了看。 “需要什么?”突然有人問她。 溫七顧不上去看問她的人是誰,抬手一指樓內(nèi)點起的燈籠。 “阿甲?!蹦侨酥粏玖松磉吺绦l(wèi)的名字,侍衛(wèi)便飛躍上了二樓,取下了天黑后聚賢樓內(nèi)就掛上的燈籠。 拆下燈籠罩,溫七將匣子底部放到了燭火上。 “小妹!” 溫五嚇了一跳,想要阻止,卻被馬常溫攔下:“別動!” 明明是馬家的傳家之物,看到匣子被放在火上,馬常溫卻比溫七更加興奮。 稍一灼燙,匣子底部便滴下了許多白色的液體,溫七隨手抽出帕子擦干凈了匣子底部,翻過來,只見原本平整的匣子底部已經(jīng)凹下去了一片,并出現(xiàn)了許多圖案與好幾個按鈕。 對應(yīng)星宿嗎?倒是比上面的轉(zhuǎn)盤好破解。 溫七抬頭想了想兒時被抓去記的星宿表,略加推算,便按照順序按下了那些按鈕。 咔地一聲,匣子底部被打開了。 里面只有一個很小很小的夾層,夾層里放著一張折疊好的白紙,紙上寫著字。 溫七看向馬常溫。 馬常溫:“快看看上面寫著什么。” 溫七這才展開白紙,將白紙上的字一一看完。 馬常溫:“寫了什么?” 溫七把白紙連著匣子一塊,放到了馬常溫面前。 馬常溫接過匣子與紙,細細看完了紙上的內(nèi)容,最后詫異道:“白狼母的故事后續(xù)?” 溫七也很意外,這么細細藏著的東西居然就只是一個故事的后續(xù)。 馬常溫有點回不過神來,聲音恍惚,滿含失望:“我還以為會是藏寶圖什么的呢?!?/br> 小時候解匣子解得膩了,也被師父這般哄騙過的溫七心想:誰沒這么白日做夢過呢。 馬常溫又說:“你可真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