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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中倏忽閃過,等符舟回過神來時,他已經(jīng)靜悄悄隱沒在了樓道陰暗處。符文遠(yuǎn)從來教他遇事果斷,迎頭而上,符舟每每聽取教訓(xùn)認(rèn)真答應(yīng),但真遇上了自己無法承受的事情時,潛意識便叫他做了烏龜縮回殼里。他輕輕推開房門,蘇融正在看手抄報,視線在符舟畫的幾幅插圖上流轉(zhuǎn)不去。見符舟這么快便回來,蘇融面露訝色,正要開口說話時,符舟走過去抱住蘇融,落在肩膀上的手臂在細(xì)微地顫動。“想和你多待一會兒,剩下的明天去學(xué)校里畫吧?!狈鄣?,話語里藏著幾許鼻音,軟軟糯糯。接下來相處的時間里,兩人之間再未說話。晚上,宋雨喬留符舟吃飯,符舟婉拒,眼瞼始終低垂,雖瞧見了宋雨喬包邊精細(xì)的袍角,但視線里卻恍若空空,匆匆道別。符舟同蘇融,依然像往日般上下學(xué)一起走,依然湊在一起講話,依然互相請教習(xí)題,看似處處相同,但又處處都有些不同。符舟往往笑著笑著,眼里便閃過一絲無助,心里藏著天大的秘密,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出軌這個詞,符舟是知道的,雖然在這樣的年紀(jì)里只有一個模糊的認(rèn)知,但總知道那是極不好的事情。符舟心里非常彷徨,好幾次他徘徊在于蘭身邊欲言又止,于蘭或做飯或晾衣,眼角含笑,嘴里哼著歌兒,心情極明快的模樣。他覺得于蘭傻,但又希望她這么傻愣愣的幸福下去,永不捅破這層窗戶紙。可于蘭卻讓他在說與不說之間搖擺不定,有時她忽然便累極了一樣在沙發(fā)上坐下來,眼睛盯著墻上的結(jié)婚照,一坐就是一下午。符舟看不懂她。符舟迷茫透了。從前只覺得大人復(fù)雜,現(xiàn)在看來似乎每個人都籠在一團(tuán)迷霧中。但只有一件事心里非常清楚——無論如何這都是屬于大人之間的糾葛,雖然必定會牽扯到家庭,但都與蘇融無關(guān),他會和他一直做朋友。符舟的細(xì)微改變,蘇融自然是第一時間察覺,但他不曾提起,他等著符舟主動向他傾訴。但他到底沒等來,途中被一伙不速之客捷足先登了。那群女人是在一個空氣混沌的炎熱下午找來的,彼時符舟和蘇融一人拎著一瓶冰鎮(zhèn)橘子水,盡量撿著陰涼地往家走。就快到家時,遠(yuǎn)遠(yuǎn)瞧見院門前停著一排車,符舟心想怕是家里又在請客了,等走進(jìn)些,才發(fā)現(xiàn)蘇融家院子里擠滿了人,都是女人。這些女人闊太太裝扮,沒有一個不比日頭光鮮,沒有一個不比玫瑰美麗。她們跨過小院子的矮籬笆,尖尖的鞋跟戳在草地上,架在秀挺鼻梁上的墨鏡反射過太陽光,明晃晃。領(lǐng)頭的女人罵的最兇,臟話連篇,水蔥般白嫩的手指直要伸到二樓陽臺上,叫囂著要把那抹抿著紅茶目光涼涼的火紅身影扯下來。宋雨喬閑散看著,大門緊閉,這群女人只能破罵卻不夠解氣。符舟零零碎碎聽著那些粗俗不堪的言語,心里一咯噔,原來與宋雨喬有牽扯的倒不止符文遠(yuǎn)還有這領(lǐng)頭女人的先生么?周圍看熱鬧的人漸漸積多,那群女人開始折騰院子,松軟平整的草地被糟蹋的一塌糊涂。院子里可供撒氣的物件不多,目光自然便盯緊了開得正盛的這從玫瑰。當(dāng)下是進(jìn)不了門了,符舟忙拉著蘇融往自家屋里走,蘇融本來跟著,但當(dāng)那女人拿一根斷了的柵欄棍子去揮斬玫瑰花叢時,蘇融一用力將手里那瓶幾乎還滿著的橘子水狠狠砸過去。添的這點油讓這群女人就要發(fā)了瘋,符舟下意識便將蘇融護(hù)在身后,正這時又兩輛車停在路邊,一輛警車一輛小轎。蘇禹從車上下來,嘆氣看蘇融一眼,蘇融視線冷冷射回去。女人們依舊罵罵咧咧,但好歹安分了些。宋雨喬離開陽臺,但并不出來,徑自悠閑在屋里吃水果喝冰飲,任警察敲門無數(shù)次。蘇禹便充當(dāng)和事佬,又是遞煙又是賠笑,道此事與雨喬無關(guān),審我們就成審我們就成。還未等警察說話,那明顯是蘇禹妻子的領(lǐng)頭女人便急吼吼咆哮,什么無關(guān)!什么與那個狐貍精無關(guān)!你叫她出來老娘我……一記巴掌斷了這番話。一群大人之后要如何處理便由不得符舟好奇了。符舟把蘇融領(lǐng)回家里,符文遠(yuǎn)和于蘭都不在,玄關(guān)黑板上貼了便簽,道有事出去了,冰箱里有飯菜。顯然是于蘭貼的,符文遠(yuǎn)從來不落眼瑣事。符舟把飯菜一一端進(jìn)微波爐里打熱,和蘇融一起簡單吃了晚飯。洗過碗后,從冰箱里拿出一支脆冰,掰成兩段遞一半給蘇融,蘇融沒接。“從前有一只大魚和一只小魚。有一天小魚問大魚:‘大~魚~大~魚~你~平~常~喜~歡~吃~什~么~丫?’大魚說:‘我~喜~歡~吃~講~話~慢~的~小~魚。’然后小魚說:‘哦,醬紫,造了。’哈哈哈哈哈哈~~?。。 狈劭恐K融坐下來,聲情并茂地講完這個笑話,簡直要把自己笑得肚子痛,但蘇融沒笑。脆冰塑料皮上的水霧化了,滑落在符舟的手上,有點黏,不舒服。他起身想去洗個手,蘇融突然開口:“我mama不是小三?!?/br>他停下來看向蘇融,蘇融又重復(fù)了一遍這句話,“我mama不是小三?!?/br>“我知道。”符舟說。我不了解她,但我相信你。“你不知道?!碧K融說。“那個男人拋棄了我們,為那個女人,所以逼mama離婚。”蘇融繼續(xù)說,“他的財產(chǎn),我們并不稀罕,但他最近時常纏著mama,說要補償。他要不了別的孩子,想要接我回去,那個女人不滿意,所以來鬧。”她遲早會來鬧的,宋雨喬說,但我們不用理。也許在這件事情上她的確是光明磊落的,但我看見她和爸爸……的曖昧了。這句話符舟沒有說出來。很熱,屋里開著空調(diào),但蘇融的指尖涼冰冰。符舟挨他坐著,露在短袖外的兩截手臂貼在一起。夜深了,蘇融和符舟道別,雖然院子里已經(jīng)沒了旁人,但他還是堅持把蘇融送進(jìn)家門。于蘭和符文遠(yuǎn)都還沒有回來,符舟沒多想,洗漱過后徑自睡了。半夜睡得迷迷糊糊間聽見樓下傳來吵鬧聲,但并未深究,瞌睡蟲將他沉沉拉入夢里。第二天起床后家里依舊沒人,但桌上擺了早餐,只是比以往簡單了許多。沒有打豆?jié){,牛奶里擱的糖不夠。家里的氣氛開始改變。從前符文遠(yuǎn)和于蘭雖談不上多么恩愛,但夫妻二人也算相敬如賓??山鼇恚倪h(yuǎn)往公司跑的頻率越來越高,于蘭也時常不在家。兩人撞在一起,要么各自找一處待著,要么壓低了聲音小聲爭吵。雖然刻意隱瞞,但符舟是意識到了的。他的心里越發(fā)慌亂起來,他擔(dān)心是否于蘭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符文遠(yuǎn)和宋雨喬的不尋常,是否二人已經(jīng)開始鬧著要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