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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噴霧,然后把家具擦得閃亮亮。更讓符舟驚嘆的是,她竟然還會擦玻璃,但看她拿著玻璃刷費力的揮舞,符舟又覺得心里絞得十分難受。符舟叫了外賣,留竺清和中年男子一起吃。竺清有些為難,中年男子也是顯得十分意料之外,主人家留吃飯的情況并不多。但中年男子并未太過推辭,很快沒了先前拘謹,竺清卻似乎不會夾菜似的,一味地只知道往嘴里扒米飯。符舟給她夾菜,她便雙手捧著碗接過,小聲道謝。竺清幫符舟清洗完碗筷便提著那只小水桶在門外等,符舟去臥室取了現(xiàn)金,雙手遞給男子,男子食指蘸了口水?dāng)?shù)一數(shù),咧嘴要笑卻又飛快掩蓋,沒再說別的,出門離開了。符舟關(guān)上門,眉頭皺了皺。先前他瞧出一絲奇怪,再加之符文遠曾說過此人姓王,并不跟竺清一個姓,于是他便問竺清那是否真是她父親,竺清也沒故意瞞他,說此人是她舅舅。為什么她會跟她舅舅一起出來做家政?她父母呢?方才他遞給男子的錢比平常工資多了近一倍,男子分明發(fā)現(xiàn)了,卻并未表露。符舟本不愿以最大的惡意去揣度別人,但種種細節(jié)連在一起,他對竺清舅舅難免有些提防。他一邊思索著一邊提著水壺去陽臺給花澆水,卻砰的一下險些將鼻子撞扁。符舟揉揉臉,好笑的看著竺清擦的玻璃門,竟干凈得跟沒了似的。周一上課,符舟把那本西方哲學(xué)經(jīng)典給竺清帶去了。先前他曾注意到竺清多次在圖書館借閱各種文學(xué)類書籍,其中不乏哲學(xué)作品。這本書是軟皮典藏版,校圖書館當(dāng)然沒有,昨天打掃衛(wèi)生時符舟看見竺清目光愛憐的看了好幾眼,但她終究沒開口。竺清接過書,眼睛瞬間亮起來,高興壞了,簡直忍不住要繞著地球跑上三圈。符舟并不是很能理解,這本書是符文遠買的,旨在讓他修身養(yǎng)性,但詞匯艱深,他只粗略翻了幾頁。之前他看見竺清在讀一本封皮熟悉的書,湊過去說了一句:“?我之前看過一點,但太艱澀,我就放棄了?!?/br>竺清道:“這已經(jīng)非常親民了,你該繼續(xù)堅持堅持,會受益匪淺的?!?/br>符舟聳聳肩,表示自己實在不是這條道上的。而現(xiàn)在這本,他幾乎算是全沒看過,更不敢評頭品足。“符舟,這個人……”竺清突然從書里翻出一張畫來,畫上是一個漂亮的小男孩懷里抱著一只鷺鷥笑得溫暖。竺清想說,這個人我見過,但她不太確定,相比之下這個男孩未免太過柔和了,而且畫上的人和她見過的人年齡差了幾歲,只眉眼依稀能瞧出些蹤跡。她想跟符舟確認這個人是不是姓蘇,但到底沒說完這句話,她看到符舟的瞳孔驀然放大,滿面驚惶。竺清心思敏銳,想起先前在別的女生那里聽到的流言蜚語,再加上符舟現(xiàn)在這幅模樣,很快將來龍去脈理成一條線。“你喜歡他?”竺清問。像是藏在厚重棉衣下的陳年舊傷被人硬生生撕扯開來,符舟疼得直抽氣,還未來得及思考該如何回答,竺清突然拉著他站起來,“我之前看到一個人和他很像,我?guī)闳フ宜 ?/br>痛極,驚極,符舟竟笑了。他抽出手臂坐下來,無奈道:“馬上上課了?!?/br>竺清卻說:“下節(jié)課是自習(xí),我們可以逃出去。”符舟心想竺清這腦回路到底怎么轉(zhuǎn)的,他這邊可還什么都沒承認呢。然后他小聲問竺清:“同性戀……你不惡心么?”誰知竺清卻露出對這個觀點感到匪夷所思的表情來,“為什么要惡心?如果是真心喜歡的話難道不應(yīng)該是理所當(dāng)然的嗎?”符舟被這句話敲擊得錯愕不已,緊接著面上幾十種顏色掠過,都被竺清看了個清清楚楚。竺清坐下來看著符舟眼睛,像是在講解一番重要理論般嚴(yán)肅道:“符舟,你聽著,如果換做別人我不會過分好奇不會聚眾談?wù)摱潜3肿鹬嘏c理解。但你不一樣,我知道你一直被什么東西困著,如果你能心靈隨和那我絕不會插手此事而是任其自然發(fā)展,但現(xiàn)下,”她指著符舟心臟的位置,“這里,堵著的吧。如果你不能正視自己,你憑借何處而來的勇氣過好余生?”余生……她接著道:“如果我們有靈魂,并且當(dāng)我們的rou體死后靈魂可以往生,那么我有理由相信靈魂是無性別的,因為我們也許這一世是男性而下一世是女性?!?/br>符舟雖然恍神,但聽懂了她的觀點,道:“推論不嚴(yán)謹,閻王可以根據(jù)靈魂的性別幫助我們選擇下一世的rou體?!?/br>“工作如此繁雜,閻王總會有出錯的地方?!斌们搴鋈粨u搖頭,“不,不是錯,只是違背了世俗的法則。但不管靈魂的性別和rou體的性別是否匹配,也有只單純的因為同質(zhì)的內(nèi)核被吸引的情況。我以前認為一個人的定義是這個人的全部,是不斷變化的,有一點點改變他便不是原來那個人,而且單獨把靈魂取出來或者單獨把rou體取出來而不是合為一體的話,都不能稱之為一個完整的人。但現(xiàn)在我認為靈魂優(yōu)先于rou體,比如這一世你和一個人相愛,但因為某種原因他的靈魂依附到另一具軀殼上,你是否還愛他?是愛現(xiàn)在的他還是愛他先前的那具軀殼?”竺清頓了頓,總結(jié)道:“單這個問題我問過許多人,他們以靈魂為先。因此我認為性別,也就是身體,是決定繁殖的條件,而不是決定愛情的條件?!?/br>符舟雖覺安慰,但不能全然認同,他家里就擺著一個血淋淋的教訓(xùn)。猜出他要說什么,竺清忙道:“誒!別急著怪世道,怯懦者、失敗者、不甘者才倚老賣老將一切過錯推給世道。受人尊敬的同性戀者也不是沒有。”這話十分鼓舞,但符舟朽木不可雕也,他搖搖頭,怪不得老師總說竺清的作文雖邏輯自洽言之鑿鑿但一放到現(xiàn)實里就總顯得空。他用“空”來形容竺清的作文,符舟這才是明白了。她的理論放在高處,不考慮現(xiàn)實,不明白生活。但你要說她不明白生活,明明在這一群半大的孩子里她又活得比誰都艱難。后來他看著竺清對著滿是批注的作文直嘆氣,便問她為什么老寫些童話故事不著眼實處,竺清擺擺手,道,老跟別人倒苦水算什么意思呢?沒意思,處處都沒意思透了。各種死爹死m(xù)ama的作文哪有竺清活潑可愛的歷險記好玩兒。聽了他這話,竺清嘴角的笑卻瞬間斂去。我爸爸在監(jiān)獄,他殺了我mama。她悶悶道。第10章第10章“哈哈哈哈!我逗你玩兒呢!瞧把你嚇的!”看著符舟一臉驚愕,竺清忽然拍手笑道,眼淚都笑了出來。那笑聲吸引了正在上自習(xí)的同學(xué)回過頭來,竺清連忙收斂神色噤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