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
書迷正在閱讀:少爺入懷來、香水、每天都在缺功德、我寫隊友的cp文被發(fā)現(xiàn)了腫么破、閻王大人是個gay、再敢拒絕我試試、神棍下山記、大佬,跪求裝備!、公主日記、(穿書)掌教大人他情根深種
,他問舅舅,舅舅說他們原本住在這座城里,后來他爸殺了他媽,竺清就帶著他在鄉(xiāng)下各親戚家輾轉。再后來他們奶奶死了,他們就又搬去外婆家,再再后來,外婆也死了。說到這兒舅舅呸一聲,老.子真是祖墳沒埋好攤上你們兩個!老師說竺清的作文不切實際,在考場上必定吃虧,但符舟現(xiàn)下才知道,原來她沒有信口開河,她的那些歷險童話都是她的親身經(jīng)歷,不是不現(xiàn)實,而是太現(xiàn)實,只是當她把那些人物拆散重建,在另一個世界里呈現(xiàn)出來時,大家都不再認識。他們的苦,不是同一種苦。他和于蘭好歹吃穿不愁,但竺清,物質(zhì)把她□□得皮包骨頭,咧著獠牙逼迫她茍且,她卻還能有那么多美麗的想象,多么難能可貴。中考倒計時三十天的時候,市里幾所重點高中聯(lián)合舉辦了一場自主招生。他們班有八個參考名額,不過自然沒有他和竺清的份兒。中午在食堂吃飯,旁桌人議論紛紛,原來他們班的班長此去收獲斐然,全市眾才子中排名第二。“有第一沒第二第三還差著十萬八千里呢!”那同學搖頭晃腦地引用描述泥人張的話,可見這一屆的第一有多么狂霸酷炫拽。聽了這話,竺清意味深長地朝符舟笑笑,符舟滿臉問號,猜不透她在笑什么。本來按他們的成績在這人才濟濟的善誠雖拿不出手,但放眼全市,上個普通高中是沒問題的,他們只要這么平平穩(wěn)穩(wěn)地度過剩下一個月就成。但誰知第二天,竺清沒來。第三天,竺清也沒來。符舟去竺毓學校,那花壇邊找不著小家伙的身影,也不知道是回去了還是同樣沒來。想到她們家那地界,符舟心里升騰起不好的預感,正打算這天她要是再不來便去看看,但竺清卻按時來上課了。符舟拉著她問東問西,竺清笑笑說:“我做夢了。”符舟蹙眉。我夢見萬頃淺灘,流水沒足而過。對這個答案符舟不免有些氣憤,你做夢能做整整兩天?但竺清沒回答他,迅速就把話題轉了,“符舟,你考哪所高中?”“本部吧?!鄙普\的高中部也是市重點,參與了這次自主招生。按以往他這么說竺清必定對他的成績好生嘲笑一番,但這次竺清十分嚴肅地勸誡符舟,如果真想留在善誠,就狠下心來好好沖刺一把,他的成績也不算太爛,踩個尾巴也是有機會的。“先前我錯了,我以為只要自身足夠強大就可以不受約束不畏人言,但符舟,你的這件事情不是這樣。皮囊只是表象,你努力贏得的俗世盔甲也不一定讓你獲得幸福,但如果你隨波逐流拼都不拼一把,你怎么確定什么才是你真正的阻礙呢?”符舟被她按著肩,突然就被這氣勢震懾住了,怔怔地點頭。這天下午學校里來了一撥人,是各技術學院的招生老師,人人抱著小山高的宣傳冊挨班跑。按理說這群人是不該被放進來的,但每年這個時候各班主任都巴不得他們卷走一批墊底的學生好讓自己班上的升學率更光彩照人。這年也同往常般沆瀣一氣。符舟沒想到這事跟他們有多大關系,但那群人狂風卷過般離開后,竺清被酒罐子叫走了,抱著一摞花花綠綠的宣傳冊子。符舟覺察出意味來了,連忙跟上去,酒罐子回頭剜他一眼,符舟毫不怯步,直到竺清笑笑說沒事,讓他先回教室。半個多小時后竺清回來了,“我去這一間?!彼钢槐緝宰由系膶W校。“定了?”“定了?!?/br>你騙我,是你說一定要拼一把的。我拼了啊,可是我的阻礙在這里,我跨不過。“哎呀別這么愁眉苦臉的嘛,我覺得挺好的啊,我舅舅還能讓我繼續(xù)讀,真挺好的?!?/br>“恩?!?/br>“你說我去了之后酒罐子會有分紅嗎?”“恩?!?/br>“有吧。那也好,到底有人歡喜?!?/br>好,好個屁。第11章第11章學校的鐵門外擠滿了家長,他們從早上等到現(xiàn)在,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又焦躁又期待。樹上的蟬叫得很煩人,嘰嘰喳喳,最好六月飛雪把它們?nèi)純雠铝瞬磐纯?。但飛雪到底是不可能,不過在最后一場考了差不多一半時,日頭忽然隱去了,天空中飄來大團大團的烏云,方才還晴空萬里此時竟窸窸窣窣下起雨來。真是六月的天,孩子的臉,說變就變。全體起立,監(jiān)考老師挨個收卷,得到赦令后學生們蜂擁出去,或哭或笑或跑或跳。符舟茫茫然看著這一年一場的人間喜鬧,置身事外般懵懂麻木。全忘了,連剛剛才落筆的最后一個字也忘光了。學生們有的頂著書有的兜著外套朝車站跑去,有的一溜煙鉆進私家車里。雨越下越大,人都散得差不多了。符舟也不慌,慢悠悠繞路撿著避雨的地方往外走。這時,剛剛才從監(jiān)考老師處領回來的手機在褲兜里震動起來,符舟掏出來一看,是符文遠,他這才想起今天約好了符文遠來接他,想必已經(jīng)等了很久,于是掐斷了電話,挑直線飛也般地在雨幕中疾馳。跑得太急,半路上撞了個人,險些摔個四腳朝天,幸好被對方及時扶住,符舟便匆匆忙忙又道歉又道謝,繼而迅速鉆進符文遠的車里。他這一連串行為冒失又急迫,再加之磅礴大雨給世間一切事物鍍上一層模糊色,乃至于他沒發(fā)覺那人在他身后急追幾步,卻終究只能目送他遠去。行李已經(jīng)收拾好了,就放在車上,他們便徑直往于蘭所在的療養(yǎng)院開去。他和符文遠商量好,中考之后的這個暑假都用來陪伴于蘭。符文遠在療養(yǎng)院旁邊給他租了間屋子,有時劉姨會來給他做頓飯,但大多數(shù)時候他在療養(yǎng)院的食堂吃。他依然保持規(guī)律作息,每天早上起來晨跑,然后簡單吃過早飯便拿出畫本胡亂涂抹幾筆,中飯過后去療養(yǎng)院陪陪于蘭。母子之間話語零落,多半是呆在一起各做各的,于蘭發(fā)呆他看書,但從于蘭偶爾吐露的只言片語中,他能感受到她心里是歡喜的。于蘭還是不待見符文遠,況且符文遠有工作要忙,便同從前一樣一周過來一次,帶來許多吃食用具。療養(yǎng)院里有間小小的圖書室,藏書有休閑小文也有心理著作,但來借閱的人寥寥無幾。符舟以前來都待得不久,并沒有發(fā)現(xiàn)這么個好地方,如今當圣殿般天天來報道。本來他對文字感悟并不深刻,但也許是竺清幫著他打通了這條經(jīng)脈,從此竟如饑似渴起來。與符舟同為這圖書室??偷倪€有另外一位老者。老者約莫花甲,一頭銀白短發(fā),高瘦,著白凈醫(yī)師長袍,眉目舒朗,頗有點仙風道骨的意味。時間久了,符舟知道原來他是這間療養(yǎng)院的前任院長,因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