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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敢愛敢恨,誰也不會放在眼里的?!?/br>金夫人有個秘密,這秘密除了金老爺幾乎沒人知道了。她不是中原人,也不是蒙古人。她是扶桑人。她來自遙遠的島國,那里有美麗的櫻花以及香醇的白酒。那里的人們喜歡跳舞,喜歡圍著火堆唱著古老的歌。可她卻受不了那里的平庸,她自幼學劍,得拜扶桑一刀流先祖為師,早已是不敗于扶桑,可她師父曾經(jīng)卻敗過,敗給了一個中原人。于是她從師父那里接過重擔,前往中原,希望能夠依靠自己的劍術(shù),擊敗那個狂妄的中原人。那個中原人,就是柳如是的師父。江湖人稱“劍神”劍術(shù)已是出神入化。奈何她到中原沒多久,劍神便撒手人寰,去往西天極樂,留下一柄劍,和一眾徒兒。柳如是雖不是劍神最喜歡的弟子,卻是劍神師門當中劍術(shù)僅次于師父的弟子,他接替了師父的重擔,與她決戰(zhàn)洛陽城外。那一戰(zhàn),她敗了。那年她才十五,還是銳氣正滿,鋒芒最利的年紀。失敗對于她而言,恍若晴天霹靂,她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她想到了死。然而柳如是救下了她,并告訴她:“‘太上忘情’劍法有個破綻,你若能悟,我隨時接受你的挑戰(zhàn)?!?/br>帶著不甘心,她回到扶桑,苦練十年,終又踏足中原,與柳如是決戰(zhàn)。然而那時的她卻在江湖漂泊時認識了如今的金老爺,金老爺被她的氣質(zhì)所迷,天涯海角都追隨著她——“轉(zhuǎn)眼已過二十年了?!彼巴忄哉Z:“如今自己雙鬢也白,他也早已化為塵土,自己怎會想起他呢?”大概是這幾日擔心金少言的行蹤,她太疲倦了。下人還是跪著,不敢起身,她從回憶之中回過神來,愣愣地望著下人:“你怎跪著?”下人面色蒼白,他渾身顫抖,語氣驚恐:“夫人,你的手流血了?!?/br>她這才一驚,望著自己的手臂,那里血流著緩慢,這時才有一點痛傳來。“呵,曾經(jīng)如何重的傷也不懼怕,如今這點小傷自己便覺著痛了嗎?”她揮了揮手,讓下人不必理會。下人跪著出去的,他的心一直懸著,害怕夫人責罵他,甚至會遭到毒打。她已完全沒了任何心思,只是找了塊絲巾將傷口周圍的血漬拭干,隨后端坐梳妝臺前,望著鏡子里爬滿她額頭的皺紋。人終究是要老的。“曾經(jīng)的第一美人,如今也不過是個時刻擔心兒子的中年少婦?!?/br>年輕時的青春懵懂,年輕時的愛愛恨恨早已隨著時間變得微不足道。“是呵,就連他,也早就被自己遺忘?!?/br>那個深愛的他。自己當年為何沒有隨他而去呢?也許,是因為那個秘密吧?一定是那個秘密使得她活到了今天。“但愿這個秘密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這是一個什么樣的秘密呢?金老爺今日進了張弘范府上卻是吃了一驚,他見著一名滿面白須的老者坐在張弘范的上座,饒有興致地聽他們討論如何進攻,看他樣子不像是軍中之人,更不像是朝廷派來的,那么他是誰呢?張弘范的介紹是:“這位是天山老祖,乃我救命恩師,我一身所學,皆是老祖所授?!?/br>會后,老祖隨著眾人出了營帳,金老爺要往泉州城內(nèi)去,卻被老祖叫住了腳步。老祖笑著看著他,朝老祖施了一禮:“老祖叫住在下所為何事?”老祖笑嘻嘻的模樣讓金老爺心里有些不快,便是忽必烈皇上對他也不敢如此,這小老兒不過是宋朝降將張弘范的授業(yè)恩師,他叫住自己,到底為了什么?“你可是阿拉·伊日比斯?”“正是在下?!?/br>老祖仔細端詳他來,忽然大笑:“哈哈哈哈,我當是誰,原來不過是個普通男子,哈哈哈,當真有趣,當真有趣?!?/br>金老爺面色一沉,漸漸收了笑臉:“老祖我敬你年邁,你可不要為老不尊?!?/br>老祖毫不在意他的冷嘲熱諷,他冷哼一聲甩手要走,走之前仿佛聽到身后老兒輕聲笑道:“有趣有趣,沒想到那個秘密的當事人,竟然會是他。”秘密?什么秘密?第55章:黑白無常甬道的盡頭。便是另一番天地,金少言來過一次,顯得輕車熟路,他背著蕭玉山走在楚笑笑和杜四娘身后,古怪的是兩人一路上一言不發(fā),蕭玉山仿佛睡著了,而金少言卻像是在思考著什么。他能思考什么?蕭玉山心里嘀咕,少爺心思單純,他能思考什么呢?前邊的楚笑笑走了一陣開口:“沒想到這甬道之內(nèi)竟是無人布防,想來是因鬼宗人才凋敝所致?!?/br>金少言卻道:“今日有人已闖入鬼宗?!?/br>“哦?那人是誰?”少年搖著頭:“我也不認識,只知她叫李情愁,前來鬼宗是為了找鬼宗宗主報仇。”四娘笑道:“估摸著又是一個負心男人。”楚笑笑不解:“四娘,為何是又?”四娘用嘴努了努身后的兩人,楚笑笑驚訝地張了張嘴,他怎會想到身后的兩人竟會有那樣的關(guān)系?都說女人的直覺很是準確,經(jīng)過這半日的相處,楚笑笑也看出身后兩人的關(guān)系大為古怪,照理說兩人主仆關(guān)系蕭玉山應(yīng)該對他尊敬一些才是,可他們兩言語之間像是小情人吵架,你一言我一語滿是酸意。“哎,沒曾想堂堂蕭玉山,竟會有如此喜好?!?/br>身后金少言見楚笑笑搖頭,疑惑道:“楚大俠何故搖頭嘆氣不止?”楚笑笑道:“只因我今日所見,實乃罕見,像我一生漂泊江湖,當真是如井底之蛙不知天呀。”“噗嗤。”杜四娘笑出了聲。金少言愣了一會兒,心中在想四娘的笑點在哪,想了許多也未想明白,眾人一路走著已到拐角,前面分出兩條岔路,金少言記得那小孩帶自己走的是右邊的路,當下說道:“左邊雖能快些抵達鬼宗,但有重重關(guān)卡,右邊雖繞得遠些,卻無一人布防?!?/br>眾人都是一驚,金少言將小孩領(lǐng)路的事情說了,楚笑笑不由得感慨道:“便是這小孩都如此功力,看來我說鬼宗人才凋敝,實在是目光短淺。”最終眾人選擇了近路。金少言笑道:“楚大俠武功蓋世,選的路也是與眾不同?!?/br>楚笑笑朝他一笑:“那是自然,想那閻王都被撂倒了,害怕其他蝦兵蟹將嗎?”“找死!”又是陰陽怪氣的聲音,卻與古堡之外遇到的牛頭馬面有些不同,此時的聲音聽來就是兩人在說話,說著同樣的一句話,楚笑笑將杜四娘護在身后,金少言騰出一只手來防御,說話的兩人忽然出現(xiàn)在他身前,金少言反應(yīng)不可謂不快,右手一掌朝前擊去。但他似乎擊入了水中,一拳本是力道極大,卻忽然被化解得一干二凈。楚笑笑聽得身后動靜,天問三劍抽出兩劍,一銅一鐵轉(zhuǎn)瞬化為流螢。偷襲之人不敢小覷,凝聚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