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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給他推了一枚薄荷糖。陸凜沒有接,放下勺子低低道:“裴老師其實什么都知道?!?/br>“嗯,知道,”裴灼不緊不慢道:“陸老師不放心了?”陸凜抬頭凝視他,眼神深邃:“裴老師愿意讓我放心了?”裴灼沒回答他,起身時卻拿起了那瓶沒有開封的酸奶,冰了一下陸凜的臉頰。兩人在外人眼中好像只是開了個玩笑,可距離在這一瞬間忽然拉近,溫熱的呼吸恰好交錯。“陸老師,”他在他的耳側(cè)輕聲道:“獵物是從來不會自己送上門的?!?/br>作者有話要說:-入V公告-本文預(yù)計本周五(8月16日)入V,當天會更新九千字,感謝大家的支持與喜歡。----------------------陸老師不放心了?=陸老師,你膽怯了,不想再繼續(xù)追了?裴老師愿意讓我放心了?=裴老師,你是在暗示我,你想和我在一起?最后一句=_____________。大家自行理解吧。第23章陸老師是語文老師,理解題做的比任何一屆高三學生還要多。分析題目時一向篤定果斷,不會有絲毫遲疑。——對待這句挑釁也是一樣。他沒有說話,直接起身端起餐盤離開,腳步很穩(wěn)。裴灼也吃的很少,喝完湯就帶著酸奶走了,路上還停下來逗了逗流浪貓。這次見面之后,他們又回到了平淡簡單的相處狀態(tài)里。不僅對話少了,連私下的交流也在變少。裴灼面上不動聲色,漸漸心里開始想自己是不是下錯了一步棋。這是激怒他了?陸長官依舊在人前疏離冷淡,人后也失了溫度,兩人仿佛關(guān)系退回到了最初的那一點。從前他們同時站在班里的時候,陸凜會安靜的注視他,眼神明亮又溫和。可是現(xiàn)在這些眼神也消失了,不在他身上停留半寸。裴灼又等了幾天,不確定感開始加深。……是我說錯話了?他在生氣,還是已經(jīng)根本不在意這件事了?裴灼有幾次都想找他談?wù)劊蛘咄ㄟ^微信輾轉(zhuǎn)的問一句,最后也沒有這么做。如果貿(mào)然發(fā)微信問這樣的話,對方放置著不肯回復(fù),自己的劣勢會更多。只能等。可是一晃就到了周末和元宵節(jié)。他們已經(jīng)有一整個星期都毫無交集,連一句晚安都沒有。放假時裴灼從周五等到周一,拉著霍鹿連著出去看了四晚電影。霍鹿一開始不知道情況,后來聽他解釋了幾句,覺著有些好奇:“陸哥不像在生氣啊?”“不像嗎?”“我們語文組最近天天開會,我就坐他對角來著,”霍鹿回憶道:“他最近好像還心情挺好,偶爾跟我們說話時還會笑。這男人笑起來真是挺好看?!?/br>裴灼趴在咖啡桌上悶悶道:“他好久沒有主動找我說話了?!?/br>也好久沒有看著我笑。“你再等等。”霍鹿按住他的肩:“裴將軍,軍心不能亂。”“我是想讓那悶?zāi)绢^開點竅……”裴灼揉著額角:“頭疼。”不管怎么樣,裴灼明面上都裝的很好,半點小心思沒露出來。但元宵節(jié)一結(jié)束,他是最早到學校的。這天早上起了白茫茫的霧,辦公室里泛著濕意,空氣有些冷。裴灼照例把桌子擦了一遍,開始整理散落的試卷和書頁,順手拿曲別針把它們一一分類排好。辦公室的門忽然打開了。陸凜提著包走了進來,深灰色風衣裁剪得度,腳下踏著風。裴灼動作一頓,聽見腳步聲時抬頭看他,然后瞳眸縮了一下。像是聞到天敵氣味的獵物。男人已經(jīng)走到了他的面前,打開公文包拿出一份文件,語速不急不緩:“裴老師,早上好?!?/br>裴灼回過神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他的氣味完全籠罩。是潘海利根的鹿頭勛爵。英國老牌香水里最古典的一款。他怔怔地抬頭看他,說話時遲了半拍。“……早上好?!?/br>男人傾身把文件放到了他的面前:“這是教務(wù)處的文件,需要你簽個字。”干邑白蘭地,沉檀木,零陵香。還有一味與他一模一樣的琥珀。低郁縈回的香氣交融碰觸,像是獵人無聲的張開了籠子,在等待著他的自投羅網(wǎng)。裴灼不受控制的又嗅了一下,匆匆彎腰簽下名字,連文件內(nèi)容都沒有看。“簽好了?!彼焖俚?。“不要急?!标憚C又翻開了一頁,一手按在他的左肩上,聲線低沉:“裴老師……還有這里?!?/br>手掌隔著外套沒有溫度,可這個動作已經(jīng)把裴灼整個人都扣在懷里,讓他無處可逃。男人原本就胸膛寬闊,肩線漂亮。這個動作讓他像極了掠食者。如果是先前,裴灼還不會亂??墒撬B著十天都沒有和陸凜有任何互動,現(xiàn)在突然距離縮進到最短。白蘭地的醇厚酒香在近處似隱若現(xiàn),讓他的手指都有些發(fā)抖。“我知道了?!迸嶙撇桓姨ь^看他,像野獸在佯裝馴服:“您讓開一點,我來簽。”“為什么呢?”陸凜單手將他圈在懷里,唇側(cè)就靠在耳畔,話語里帶著淺淺笑意:“裴老師在擔心什么?”“覺得我會親上來?”裴灼被擊中了心思,抽了一口氣卻被他的氣息俘獲更深。“陸老師……這樣不合適。”雖然時間還早,可是辦公室外隨時都可能有人,窗簾剛才也被自己完全拉開,什么都擋不住。這個距離太近了,不可以。他抓著鋼筆的手開始顫抖。“什么?我們不是普通的同事關(guān)系么?!标憚C不解,言語之中唇瓣卻像是順著他的耳廓淺吻而下,輕巧的氣息在點燃他的神經(jīng)末梢。“還是說,你已經(jīng)等很久了?”連低笑聲都好像沾上了零陵香。裴灼本能地側(cè)開右耳,卻因為這個動作離他更近。他對視上那一雙深沉墨眸,突然感覺自己像是已經(jīng)被鉗制住后頸的獵物。只要再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就會……陸凜笑意加深,緩緩低下了頭。他們的呼吸再度交錯,距離越來越近。裴灼已經(jīng)下意識地閉上了眼,卻被輕碰了一下鼻尖。“其實這一頁什么都沒有?!?/br>男人抽走紙張,側(cè)身坐回了辦公桌旁。“謝了,裴老師?!?/br>裴灼重新睜開眼,一時間還保持著被壓制的姿勢,臉頰都泛著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