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上直冒豆大的汗珠。那感覺就像是有一把斧子從上到下把他的尾巴一劈兩半。

    阿黛爾目光一沉，一言不發(fā)地承受著手腕被緊攥的痛感，還小心地扶住了迪克的肩膀，讓他不至于在搖擺中栽到地上。

    疼痛來得快去得也快，迪克長舒一口氣，蹬了蹬腿，“小美人魚真是太勇敢了——”

    “我覺得你還是先穿上衣服比較好?！边_(dá)米安涼涼地說。

    “……?。　钡峡思饨幸宦?，一把拽過無辜的安康魚擋住下半身。

    安康魚：“？？？”我做錯了什么？

    “是啊，”阿黛爾默默轉(zhuǎn)頭，“畢竟這里有兩位女士呢?！?/br>
    達(dá)米安抬起小短腿朝阿黛爾踹了一腳。

    阿黛爾靈活地一躲，“踢不著?！?/br>
    這次輪到達(dá)米安氣得不想說話。

    迪克成功從美人魚變回了英俊瀟灑的帥小伙，他意氣風(fēng)發(fā)地說：“走吧，我們回去結(jié)婚。”

    達(dá)米安微笑，“我應(yīng)該把這話錄下來?！?/br>
    迪克后知后覺地捂住嘴。

    達(dá)米安召喚了一只巨大的鯊魚，他馱著三人從海溝國回到了王宮。

    整座王宮張燈結(jié)彩，人人臉上都洋溢著喜悅的笑容。

    潘尼沃斯先生帶著一大隊宮女匆匆忙忙趕來，他先是對阿黛爾行了個禮，然后便指揮宮女們綁架似的帶走了迪克。

    “殿下，您回來的有點(diǎn)晚了，”潘尼沃斯先生說，“可能會趕不上……哦，這位可愛的小姐是您的伴娘嗎？”

    面對與阿福極度相似的臉，達(dá)米安的不滿硬是沒發(fā)泄出來，他用力磨著牙，“不是！”

    “好的，我知道了?！迸四嵛炙瓜壬鷵]了揮手，又來一隊宮女帶走了達(dá)米安。

    阿黛爾感同身受，想到自己接下來可能遭遇的一切，不禁對迪克和達(dá)米安生出無限的同情。

    在經(jīng)歷了不知道多長時間的折騰后，阿黛爾身穿純白色干練的騎士服，跟在潘尼沃斯先生身后，走過鋪滿紅地毯的走廊。

    “殿下，您激動嗎？”潘尼沃斯先生忽然問。

    阿黛爾打了個哈欠，目光懶洋洋地環(huán)顧四周，她輕輕搖頭，“不。”

    “總有一天您會明白愛情的意義?！迸四嵛炙瓜壬鷩@了口氣，他在阿黛爾的肩膀上輕輕一推，“去吧。”

    門開了，刺目的白光從門縫中傾瀉而出。

    整個世界開始晃動，仿佛鏡子被打破，鏡中倒影的世界也隨之破碎。

    一片狼藉中，阿黛爾的視線躍過四散奔逃的人群，落在旋轉(zhuǎn)的樓梯上。

    迪克穿著一身拖尾的長婚紗、手捧一束百合站在高處，他注意到了阿黛爾的目光，歪了歪頭，露出笑容。

    -

    萬圣節(jié)，午夜十二點(diǎn)，秒針在圓形的表盤上走過一格，指向隱形的數(shù)字一。

    韋恩莊園客廳的煙囪里傳來與昨晚相似的巨響聲，三個灰頭土臉的人影從壁爐里依次滾了出來。

    “歡迎回家，達(dá)米安少爺，迪克少爺，阿黛爾小姐，”早就等在旁邊的阿福把毯子分別搭在三人的肩膀上，他彬彬有禮地問，“玩得開嗎？”

    “還不錯，”想起無數(shù)聽話的海洋生物，達(dá)米安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舔到滿嘴灰，“呸呸呸！”

    迪克費(fèi)力地爬起來，他覺得自己被什么東西纏住了，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身上還穿著婚紗，長長的頭紗掛在了壁爐旁的欄桿上，白裙子被蹭得灰撲撲的。

    感受到了一束目光的注視，迪克茫然地抬起頭，四處看了看，發(fā)現(xiàn)觀察他的人是站在樓梯旁的布魯斯。

    “嗨，布魯斯?！钡峡伺e起臟兮兮的爪子跟布魯斯打了個招呼。

    布魯斯目光深沉，“你穿的是什么？”

    “是婚紗?！边_(dá)米安大聲回答，“我正在參加他們兩個的婚禮，怎么忽然就回來了？”

    聽他的語氣，似乎頗為遺憾。

    惡魔之子絕對是故意的，他的話音落下后，寂靜迅速席卷了整座客廳。

    “因為時間到了，”打破沉寂的人是康斯坦丁，他嘴里叼著煙，十指靈活地挪動，正在收攏一束紙卷，“神秘之屋只在每年的萬圣節(jié)對外開放，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萬圣節(jié)的第二天了?！?/br>
    “你們忙，我先走了?！笨邓固苟〈掖颐γΦ馗孓o，“沒事別再找我了，有事也別找我，就當(dāng)我死了！”

    康斯坦丁走后，客廳里再度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靜中。

    布魯斯動了，他走到壁爐邊，抱起摔得暈頭轉(zhuǎn)向的阿黛爾。

    離開童話國度，阿黛爾就變回了小女孩的模樣，她摔得暈頭轉(zhuǎn)向的，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整個人還迷糊著。

    布魯斯看了看阿黛爾身上縮小的騎士裝，又看了看迪克的婚紗。

    迪克：“……”

    害pia！不關(guān)我的事！這一切都是瑪麗安娜干的！

    媽！出來背鍋了！

    迪克瑟瑟發(fā)抖。

    第39章 回家（修）

    迪克一路狂奔逃回了布魯?shù)潞Ｎ? 還拉黑了所有人的聯(lián)系方式, 就連推特和INS賬號都沒放過, 鐵了心打定主意要在一段時間內(nèi)徹底消失在家人的視線里。

    蝙蝠俠真想找人, 其實還是能從茫茫人海中準(zhǔn)確揪出迪克的，直接讓超人豎起耳朵聽一聽就解決問題了。但迪克已經(jīng)用所作所為證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與決心，布魯斯再追著不放, 就是欺負(fù)人了, 又不是什么嚴(yán)重的大事。

    對此感到略有遺憾的人只有達(dá)米安，他原本預(yù)想的熱鬧看不成了。

    一覺醒來后，阿黛爾發(fā)現(xiàn)自己終于回到了現(xiàn)實，她長長地舒了口氣，心想下次母親再送禮物, 她可不敢亂拆包裝了。

    萬圣夜那晚，如果不是聽到了“凱恩莊園”以及嗅出了攔路的“女鬼”身上沾染著美神力量的氣息，阿黛爾是不會過去湊熱鬧的，她本就沒有多余的好奇心。

    所以說母親這么做到底為什么？她又不愛惡作劇, 這風(fēng)格實在是不像她……

    直到穿好衣服下樓吃飯的時候，阿黛爾都還在糾結(jié)這個問題。

    今天餐廳里的人聚得很全, 除了不想背鍋逃得飛快的迪克之外, 一貫晝伏夜出的布魯斯、二十四小時恨不得掰成四十八小時來用的提姆, 還有看什么都不是很順眼的達(dá)米安都在。

    不過餐桌上的氣氛實在稱不上融洽，沒有一個人說話, 所有人都在默默地低頭吃飯。

    “早安。”阿黛爾打了個哈欠, 迷迷糊糊地推開椅子坐在長桌盡頭, 她隨手抓起一片全麥面包往嘴里塞，困得發(fā)懵的小腦袋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像啄米的小雞。

    阿福貼心地遞給阿黛爾一杯果汁。

    在一片凝滯的氣氛中，時針走過數(shù)字八。

    達(dá)米安率先提出了告辭，緊接著提姆也表示要到上班時間了，他得走了，阿福更是神出鬼沒，只在需要的時候出現(xiàn)，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