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9
書迷正在閱讀:婕妤生存攻略、羞澀攻的災(zāi)難、老板,訂制私人服務(wù)不?、晚來天欲雪、戀愛洗牌、你好封陌言、理想國、等你回眸、野性難馴、苦艾
范君澤,蘇皓淵與其說是不想見他,倒不如說根本是沒臉見他。自從那次的強制性的zuoai,徹底被震撼的同時心里有種說不清楚的感覺涌了上來。看到那人流出的血和撕裂的傷口的時候,那種難以言喻的感情不斷地折磨著他的神經(jīng),他感覺到的并沒有他原本以為的惡心,反倒是讓他意識到一個事實。他就是這樣一直在傷害著身邊的人的。在那一刻,他才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自私。隔天回家后,他找到坐在沙發(fā)上看報紙的父親,裝作若無其事地走近,看到他黑發(fā)間夾雜的那些再也無法掩飾蒼老的銀絲,心中驀然大慟。他一直以為悲慘的自己有可以任性的理由。那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一直以這種可笑的理由傷害著身邊的人卻不自知,可恥地像個膽小鬼一樣龜縮在自己殼里不愿出來,以為全世界都是欠他的,然而實際上他卻欠了很多人。他怨恨,但卻遷怒在了無辜的人身上。他真正能傷到并不是那些傷害他的人,而是最親近的最疼愛他的人。而這些年,不管是父親還是范君澤,卻一直包容著他的任性和傷害。范君澤為他下了一劑猛藥,讓他清楚地意識到這一點,他卻再也沒有臉見無辜被他傷害的人。那人的傷好了之后,他開始躲著他。在家里,跟父親面對面的時候甚至沒有臉抬頭看他。三十好幾快四十歲了,他卻一直都像個幼稚頑劣的孩子,無可否認年幼時的遭遇扭曲了他的性格,滅頂?shù)臑?zāi)難和那之后十多年的孤獨讓他的心智無法像正常人一樣長大,然而真正反省的時候才意識到,傷害和陰影并不是他無法走出來的理由,他只是太過于軟弱罷了。所以他才痛恨那樣的唐譯。被同樣的人傷害,他不過是一朝被蛇咬,卻變成了這種樣子。而唐譯卻可以從那個人的陰影中走出來。以至于他那么恨他。然而這種恨,卻不過是給自己的怯懦的理由罷了。就如同父親說的,錯的并不是唐譯。他將自己的怨氣和怒氣都施加在一個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身上,卻連聽到真正傷害過他的人的名字時都嚇得頭腦空白,膽小如他,可恥到讓他自己也羞愧的地步。然而現(xiàn)在意識到這些有什么用呢。他還是那個膽小怯懦的他。一個有著大人的外表,內(nèi)心卻連普通的孩子都不如的家伙。他及時有應(yīng)對商場上人際關(guān)系的能力,卻沒有應(yīng)對私下里跟他的過去有關(guān)系的人的能力。即使知道自己做錯了,卻連道歉的勇氣都沒有,因為他已經(jīng)傷害他們那么深。揉了揉酸澀的眼角,蘇皓淵緩緩將車停在了唐譯的車旁。唐譯從車上下來的時候,蘇皓淵的車也開了進來。他連忙快走了兩步,在對方下車之前繞進了庭院里。蘇升披了件外套就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打開門迎了出來,唐譯連忙超前跑了幾步。“您怎么出來了。”下午六點多的冬天,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氣溫也比白天的時候下降了不少。蘇升卻不在意地“呵呵”笑著,將唐譯的手包進溫暖的手心里。“挺冷的吧?來,快進來?!彼f著抬眼看到了蘇皓淵,眼神閃了一下,沒說什么,轉(zhuǎn)回身拉著唐譯進了屋。廚房里和平時一樣飄來了陣陣飯香,老保姆端了熱飲過來,說著“先喝點熱的暖暖胃”又走進了廚房里。唐譯坐到沙發(fā)上,面前的矮桌上擺滿了零食。在他還沒來的時候蘇升翻箱倒柜,把家里的零食全都翻了出來,年紀大了,倒有點老小孩的樣子。“小譯瘦了,”蘇升看著唐譯略有些瘦削的臉,眼里滿是心疼,“最近很忙嗎?是不是沒有按時吃飯?”唐譯微笑著垂下眼:“忙是忙了點,但每天都非常充實,其實還好。”“像你們這些忙起來就顧不上吃飯的,得讓身邊跟著的人提醒著點,三餐一定要跟上。最近雖然沒雪但天氣干冷,年前年后這幾天尤其冷,一定得注意保暖……”蘇升嘮嘮叨叨地念叨著,長者的囑咐并不會讓人覺得厭煩,反而是感覺到一種溫情。這種感覺跟戀人或者朋友給他的不一樣。年紀大的人,身上總有那么股威信和讓人尊敬的感覺,就如同在彌補他缺少的父愛,上天讓他遇到了蘇升,唐譯一直對跟蘇升的相遇心存感激。蘇皓淵磨磨蹭蹭地進了家門,路過客廳的時候蘇升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他卻像是沒看到,轉(zhuǎn)身上樓去了。嘆了口氣,蘇升轉(zhuǎn)回頭繼續(xù)跟唐譯聊了起來。其實他叫唐譯過來也沒什么事,有大半年沒見了,太想念了,最近年關(guān)將近,這種感覺愈發(fā)強烈起來,趁著金龍獎給他的慰問電話就把這個想法說出來了。以前是不知道唐譯的身份,等他知道的時候這孩子已經(jīng)長大了,后來又礙著蘇皓淵,怕刺激他,一直沒敢跟唐譯見面。在醫(yī)院那一次誤打誤撞地見了個面,好歹給了蘇升一個跟他親近的理由。其實說實話,蘇家一直都是虧欠唐譯的,而這份虧欠他們這輩子都還不完。但以蘇皓淵的脾氣,蘇升也無法埋怨他什么。那個孩子從小就神經(jīng)纖細,后來又出了那種事,而忙于事業(yè)很少關(guān)心他的自己也一直心存愧疚,在蘇皓淵面前總是說不出重話。手心手背都是rou,他遷就了蘇皓淵,也就必然傷害了唐譯。每次想到唐譯,蘇升都是想見又不敢見。但最終還是敵不過想念的。聊了會兒近況,知道唐譯現(xiàn)在過得不錯,蘇升才提起了唐譯跟昊天解約的事。“這些我都不知道,在報紙上看到新聞發(fā)布會才知道這么回事,”提起這件事,蘇升非常內(nèi)疚,“如果我早知道……”“是我自己想離開的,”對于這件事,唐譯早已釋懷了,其實最困擾他的也只是對昊天的不舍罷了,“其實說到底,是昊天讓我走上這條路,給了我目標和自由,您能不介意我就已經(jīng)松了口氣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