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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門口攔住小秋,冷聲道:“夫人又有什么貴干?” 小秋道:“老爺說為二小姐接風(fēng)洗塵,夫人準(zhǔn)備了盛宴,一家子人一起聚著吃頓飯。” 采青可不想輕易讓韋氏如愿,于是說道:“我們小姐今日從長安城回來,路上奔波勞累,沒有胃口,就不過去用飯了?!?/br> 小秋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咬著嘴唇,眼里含著一泡淚水,語帶哭腔,“采青姐,求求你跟二小姐說一句吧,我要是不能把話傳到,夫人肯定會(huì)罵我的?!?/br> 唉,算了,大家都是侍女,身不由己,就不為難人了,采青冷聲冷氣地說:“你在這里等著,我去問問二小姐。” “謝謝采青姐!” 王沅在屋里已經(jīng)聽到她們說的話了,采青問:“二小姐,你過去嗎?” 王沅放下書,道:“我要是不過去,等下估計(jì)父親都要來親自請(qǐng)我了,去吧?!?/br> 畢竟父親已經(jīng)懲罰過大哥與韋氏,把他親筆寫的折子交給她了,她只能承了他的好意,借坡下地了。而且她也有重要是事情要跟他們說,正好趁著這次晚宴,一次性把事情說清楚。 采青邊替王沅梳頭,邊說:“等下就穿大小姐給您做的那件留仙裙吧,打扮的明艷照人,氣死大夫人?!?/br> “正合我意,采青,想不到你也是個(gè)焉壞的?!?/br> “二小姐在嗎?我給二小姐送東西來了!”屋外傳來一個(gè)聲音。 采青道:“是老洪的聲音?!?/br> 老洪在王家已經(jīng)有四十年了,王沅兄妹很尊敬他,王沅帶著采青迎出去,笑吟吟地說:“什么風(fēng)把洪叔你吹過來了,采青,去給洪叔倒茶?!?/br> 老洪擺手,說道:“采青姑娘不能忙了,老爺讓我把這個(gè)盒子送給二小姐?!?/br> 采青忙接過檀木盒,手下一沉,道:“好重呀,洪叔,這里面是什么?” 老洪道:“這是小姐母親留下的嫁妝首飾,老夫人臨終前將首飾均分為四份,大小姐成親分了一份,還剩下三份,大公子與二公子都情愿不要,讓給meimei,所以老爺讓我給小姐送來了。” 等老洪走后,采青打開盒子,眼冒金光,咂舌,“好漂亮的鐲子,這支簪子也好看,小姐,你發(fā)達(dá)了!” 王沅之母姚氏出身江都世家,家纏萬貫,姚氏出嫁時(shí)自然陪嫁了不少好東西。 采青心下疑惑,“若是說二公子情愿不要都讓給小姐這是說得通的,大公子那邊,還有個(gè)真真小姐呢,夫人怎么會(huì)舍得拿出來?” 王沅道:“她就不愿意也沒法子,她折騰了我兩次,總要付出一點(diǎn)代價(jià)吧,更何況這些東西都是我母親的嫁妝,我母親要是知道韋氏這么磋磨我,她決計(jì)是不會(huì)把首飾留給韋氏的。真真是個(gè)好姑娘,如果長大以后還是這么可愛,我再單獨(dú)給她添妝?!?/br> 采青捂嘴笑,“老夫人的首飾都是好東西,夫人肯定會(huì)心口疼半個(gè)月了?!?/br> 還真是讓采青說準(zhǔn)了,韋氏知道首飾送出去后,立刻就捂著胸口躺在了床上,哎呦哎呦地叫,“公爹怎么這樣偏心啊,那些首飾是婆母留下來的,是為了傳給子孫后代,又不是我自己用的,我還不是給真真與延壽媳婦留著的,真是氣死我了!” 王舜心情也不太好,懶得勸她,硬邦邦地說:“我勸你還是好好保重身體吧,現(xiàn)在這關(guān)頭,只求meimei消氣,只求爹消氣,咱們先夾著尾巴做人吧。” 韋氏柳眉倒豎,眼看就要與王舜爭吵起來,女兒真真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進(jìn)屋里了,怯生生地說:“爹爹,娘親,你們不要吵了?!?/br> 她已經(jīng)八歲了,漸漸明白事情了,祖父要休掉娘,這些事情都讓她很害怕,一個(gè)人偷偷地哭了好幾場。 韋氏見了女兒,心里一軟,忙江她摟在懷里,“乖孩子,爹跟娘開玩笑呢,我們不吵架。” 真真睜大眼睛,問:“真的嗎?” 韋氏心里酸澀難當(dāng),點(diǎn)點(diǎn)頭,“明天爹娘帶你跟弟弟上街玩,給你買錦繡坊的新衣服,好不好?” 真真開心起來,“我還想吃糖葫蘆,還有豐熙樓的蟹粉湯包,可以嗎?” “可以,我們真真想吃什么都可以!” 晚飯擺在明德堂,一桌子的好菜,王沅隨意瞟了一眼,居然還有得月樓的松鼠桂魚、蜜汁火方,還有醉仙樓的招牌菜佛跳墻、片皮鴨。采青沖著她使了個(gè)眼色,小聲說:“小姐,都是你愛吃的菜?!?/br> 王奉光笑呵呵地說:“我讓人去得酒樓定得菜,我記得你最喜歡醉仙樓的佛跳墻了?!彼H自給女兒盛了一碗,囑咐道:“小心燙著。” 王沅心里嘆了一口氣,也給王奉光夾了一塊東坡rou,道:“爹您也吃。” 女兒主動(dòng)給夾菜,王奉光心里舒了一口氣,放松下來,道:“來來,大家一起吃?!?/br> 王舜與韋氏端著一杯酒走到王沅身邊,王舜道:“meimei,之前的事情是哥嫂不對(duì),哥嫂向你賠罪?!?/br> 王沅沒有接他們這杯酒,韋氏咬唇,終于說:“是嫂子不對(duì),嫂子豬油蒙了心,以后再也不做糊涂事了?!?/br> 真真突然站起來,拉著延壽走過來,姐弟兩個(gè)仰頭望著王沅,眼里清澈見底,真真說:“姑姑,真真以后會(huì)聽話,你就原諒我爹娘吧。” 延壽跟著她學(xué),“延壽也聽話,原諒爹娘吧?!?/br> 王沅心里嘆氣,她端起自己面前的酒,一口喝盡,“好了,你們回去吃飯吧?!?/br> 她到底沒有說出原諒的話來,但是眾人自動(dòng)把她的行為當(dāng)做已經(jīng)原諒了,真真與延壽放下了心思,開開心心地吃起飯來,有兩個(gè)小孩子在,席上還算熱鬧。 等到眾人都吃完飯了,趁著人都在,王沅道:“爹,皇家遴選家人子以充沛后宮,我已經(jīng)讓jiejie與姐夫把我的名字報(bào)上去了?!?/br> 此話一出,石破天驚,王奉光手上的酒杯都掉下去了,半響反應(yīng)過來才說:“簡直是胡鬧!不行,我去求皇上,讓他劃掉你的名字!” 王沅道:“爹,女兒愿意進(jìn)宮。您覺得女兒千好萬好,但是尅夫的名聲已經(jīng)在外,哪里能夠嫁到好人家,還不如進(jìn)宮,皇上與您是舊相識(shí),只要女兒在宮里安安分分的,看在爹的份上,皇上不至于虧待我,如此,我后半輩子衣食無憂,這有什么不好呢?” “可是,一入宮門深似海,以后我們父女再想相見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