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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槍炮與玫瑰(H)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6

分卷閱讀16

    面熟。

這一琢磨,于銘就忍不住笑了起來,早幾年里他在這地界都算是各處的熟客,哪怕穿著身衣裳,遠遠遞一個眼神,姑娘也能心領神會把他帶進去。

“你新來的么?不認識爺爺?”

于銘瞇著眼睛在姑娘身上來回打量著,只覺得有幾分眼熟,但也難以斷定認識。畢竟這些出來賣春的姑娘都是長著同樣的杏眼柳眉白面紅腮,胭脂味道也都是差不多的便宜香料,難認出來也是正常。

“啊,我不是……??!”姑娘總算是記了起來,眼前一亮,立馬堆上了笑容,“哎喲,銘哥您可是好久沒來了,那日里咱們還在議論銘哥是不是娶了個太太,不樂意來玩了?!?/br>
呸,什么太太的。那小子就一禍害。

于銘被沖上來的酒勁弄得頭暈,姑娘靠過來時又帶著一襲刺鼻的香氣,熏得他難受,便忍不住輕推了姑娘一把,讓她離得稍遠些,“是么、……好久,嗯……嗝,好久沒來了啊……”

他念叨著些醉話,打著酒嗝,興致突然就消了下去。

涂脂抹粉的賣春女人怎么看都再讓人生不起多少興趣了,讓人惦念的銷魂xue也不足以讓于銘胯下那桿槍蠢蠢欲動了,甚至連在大冬日里還敬業(yè)地露出一半的白花花的rufang也讓于銘沒了什么興致。

得有大半年了,于銘抬眼,看了看墻頭上的積雪。

似乎是從今年開春了以后,他就很少再去買女人喝花酒了。比起來娶了太太的議論,于銘覺得自己更像是養(yǎng)了個小暗娼。

要照這么說來,那小禍害的確是替他省下了不少錢買酒喝。雖然小少爺身上從不帶錢,吃飯也永遠要他付賬。

于銘又干笑了兩聲,想著今日里顧池雨那不同尋常的熱情主動,將腿攀在自己腰上時嬌軟的身子,讓自己捅到深處時的媚叫。他怎么都覺得有哪里不對,而顧池雨最后看向自己的眼神,那干凈的眼睛里卻仿佛有什么復雜的情緒流轉(zhuǎn)著,讓人心癢得奇怪。

他一直跌跌撞撞地走到了街道口,聽著準備過年假的行人熙熙攘攘的談笑聲。忽然一陣冷風吹來,于銘只覺得酒氣都被冷風洗卷去了大半,腦子里有些什么東西慢慢變得蘇醒過來。

那些往日里一直壓在腦海深處的疑慮像是找到了一個空隙,雨后春筍般地全往上冒了出來,連成了一大片水面下的陰影。

于銘猛地轉(zhuǎn)過身,跌跌撞撞地又朝著剛剛推掉的姑娘那里沖了過去。姑娘先是一愣,再接著又是媚笑起來,以為于銘又舍得花錢了。

可于銘看也沒看她,只是一路沖到剛剛分別的巷口,沖著過路的車揮著手,打上一輛,鉆進去便直接講了家里的地址,邊關車門,邊大聲吼著催促著司機開快些。

司機被他這一嚇,有些害怕地偷看著于銘的表情,一腳將油門踩到了最底。車拐了兩條街,很快就到了于銘那與局子相隔并不遠的屋子。

于銘沖下了車,掏出鑰匙顫抖著手開了門。身后傳來司機的罵聲,似乎是要他付錢,于銘心浮氣躁之下忍不住轉(zhuǎn)過頭惡狠狠地瞪過去一眼,嚇得司機未敢再做聲。

于銘幾下子開不開門鎖,氣得直接踹了屋門就沖進去。他一腳踢開扔在地上的褲子,心里突然一緊,又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褲襠上還濕著的那片,就走了神。

外面車來車往的,似乎是司機在按喇叭。于銘一拍大腿,趕緊讓自己少想些今日里的香艷情事,低頭拽起來褲子,又翻了翻床,轉(zhuǎn)身就沖出了家門。

不甘心白載了客人的司機還未走,在那里遲疑地按著喇叭,想著要不要咽下這口惡氣,畢竟于銘像是完全喝醉了的惡鬼一般聲色俱厲。

可他一眼又見于銘折了回來上車,便以為要付車錢,喜悅地長舒了一口氣,喊道,“大老爺,剛……”

“給老子開到縣前街去,快點兒!”

于銘惡聲惡氣地吼叫著,“砰”地就關了車門。

“大老爺,這剛剛的錢還沒……”

“滾你媽逼,趕緊開!不開的話老子就把你扔下車,自己開!”

于銘畢竟也不是打從出生就是干好人的,曾經(jīng)欺壓別人的事情現(xiàn)在也順手,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讓司機只好吞下去后半句話,心里咒罵著于銘,自認倒霉。

車子馬上便發(fā)動了起來,于銘稍微閉上了眼睛,靠在椅背上,回想著顧池雨這一年里在自己面前的乖巧的勾人的浪蕩的可愛的種種作態(tài),又忍不住想起秋黃澆了葉子的那天午后,自己占著便宜,摟著腰教他怎樣開槍。

他原先以為顧池雨在別人面前端的是一副虛偽作態(tài),而在自己面前惡劣又無法無天的禍害樣子才是真的。卻怎么也沒想到,原來顧池雨在自己面前也沒幾分真實。

按理說他這會兒的該是五味陳雜的心情,于銘卻是顧不上這些,只一心火急火燎,嫌車子開得太慢,又在路口指點著司機抄了近路。

于銘送過顧池雨回家?guī)状?,再加上在城里住了這許多年,自然是熟悉去他家里最近最好走的路子。

而好在冬日的白晝太短,這會兒已經(jīng)是很黑的天色,街上的行人并不很多,車子一路暢通無阻。

于銘望著窗外,冷風吹散了未消的積雪,街道上一片蕭瑟。

那司機將于銘拉到地方以后,便也沒再問他要錢,直接踩了油門,躲瘟神一樣避之不及地溜了。

于銘也不在意,他急切地跳出車門,在顧家高宅大院子門口竄上竄下的,一片混沌的腦子想不出來如何進去,繞著宅子干轉(zhuǎn)著,最后撿了一處院墻,從外面直接翻了進去。

他素來少干這樣的事,要翻墻捉賊都是指揮了手下靈巧的小伙子上,加之天黑雪滑又看不清,胳膊上被院墻上埋在雪里的碎玻璃一劃,“唉喲”一聲就摔了下去,臉皮上也被樹枝掛了長長一道子。

火辣的刺痛感稍微喚回來一些于銘的理智,他才驚覺自己剛剛的行為簡直太過于冒失,或許是一直以來對顧池雨按壓在心底深處的疑慮太重,才會只覺得他偷了自己的槍去是要去做些什么驚天的壞事,又忍不住地擔心這小禍害遇到些危險。

這才以至于急成這個樣子,什么也沒拿就貿(mào)然就沖了過來,翻了顧司長家的院墻,真要解釋,還真也無從解釋。

而這會兒于銘站在院墻之內(nèi),著實也覺得尷尬起來。

顧池雨一個剛滿了十八歲的小鬼,能有多少壞事可以做的?甚至他這會兒覺得,小禍害偷了自己的槍一晚是打算跟自己胡鬧,嚇唬著自己,才露出那般惡作劇的笑容,更加說得通一些。

而于銘剛剛是借著酒力,踩著外面院墻的花紋翻進來的,這會兒摸索了一下子,院墻內(nèi)里光滑薄溜,卻又很是不好出去,一時只得呆站在那里,深恨著自己腦子里的思維邏輯已經(jīng)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