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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讓那大哥哥幫你啊?!?/br>說罷把錢包直接扔他懷里,強調(diào):“里面有現(xiàn)金,我請客,可別讓那哥哥請?!?/br>小尋答應(yīng)下來,但還是有些遲疑,從方才見面他就直覺程之涯一臉來者不善,估計是不肯的,沒想他沒問程之涯就很爽快地答應(yīng)了。兩人并肩走去附近的超市,路上程之涯的搭話讓小尋很意外。他問:“小尋,大家都這樣稱呼你嗎?”小尋點點頭,猶豫片刻才問道:“那我應(yīng)該怎么稱呼您?”“你平時都怎么稱呼你表哥的朋友,就怎么稱呼我吧,不必拘謹?!?/br>得到許可,小尋也沒那么緊張,露齒笑了笑:“那我喊你哥吧,我也是這樣喊周尚哥的?!?/br>蘇塘弟臉皮可沒他厚啊,程之涯心想。至少蘇塘認識不久就很自來熟地給他冠以各種稱呼,什么程老師、程先生、程大畫家。蘇塘才離開他的視線沒幾分鐘,他就又開始想關(guān)于他的事。真是……一分鐘也不肯讓他內(nèi)心平和點。程之涯向蘇塘稍微偷師,學(xué)著怎么跟人提問,問的都是關(guān)于蘇塘的事兒。小尋感覺到對方表露出的善意,也沒那么別扭,話漸漸多起來。走到超市挑好東西,小尋還在掏褲袋找錢包,程之涯已經(jīng)掏出銀行卡遞給收款員,說:“別找了,我給吧?!?/br>“不不,表哥說他請客的,不能讓你破費?!毙げ灰?,攔住收款員刷卡。見他這么積極,程之涯沒跟他再爭,眼看他摸出蘇塘的錢包,從中抽出兩張一百遞過去。程之涯沒窺探他人隱私的癖好,只是很不經(jīng)意地望蘇塘敞開的錢包瞄了一眼。只一眼,他就像被施了魔法,頓時僵在原地。小尋喊了好幾聲哥,他才慌亂地移開視線,把飲料什么的全往塑料袋里亂塞一通。一路上他心神不寧,仿佛被隔在另一個真空世界里,小尋說什么都沒聽進去。黑色牛皮錢包,外觀看起來跟其他錢包沒分別,夾層塞著一張用透明塑料紙裹好的餐巾,上面是一個長發(fā)女生的簡筆小像,藍色簽字筆,墨有點化了但整體保存得很好。跟那幅小像放一塊兒的,還有一個易拉罐拉環(huán)。程之涯沒來得及認真看,但他知道那幅小像畫的是誰署名的是誰,也記得易拉罐拉環(huán)上刻著什么。事實上他早就忘了這些小物件以及連帶的經(jīng)歷,因為那段日子里沈嶺始終將他的心滿滿地占據(jù)。直到此刻,那些被擠到角落的記憶才漸漸回來了。而蘇塘呢,他小心地藏好,自然也一直記得。“對啊,該記得的我都會記得?!?/br>蘇塘如是說,程之涯的生日、習(xí)慣都是他認為該記得的事情。然后他又說了,他暗戀一個朋友很久,可那人心里有別人,他只能等。甚至不舍得用自己的愛意去驚擾對方。程之涯曾自以為看懂了蘇塘,對方開朗愛笑,被傳聞很會玩也甩過不少人??赡切┎贿^是蘇塘愿意讓大家看到的一面,更深刻的東西被他悶在心底,藏在錢包夾層中,以及每個不易察覺的細節(jié)里。表情會欺騙人的眼睛,流言會左右人的判斷,但有關(guān)愛的一切永遠是有跡可循的。一句話,一個眼神,以及無數(shù)個夜晚的陪伴……那么多蛛絲馬跡,可偏偏程之涯就是視而不見。他到底是懷著什么樣的心情陪在程之涯身邊,口吐輕浮話語卻心藏真摯愛意?那些看似不經(jīng)意的共浴或同眠邀請的背后,到底有幾分期待和試探?是要多努力才能假裝不愛不在意?……程之涯沒敢細想,得知秘密的后勁太強烈,讓他有點招架不住。Eden說得對,蘇塘暗戀的人的確又蠢又瞎不識貨。程之涯長長地呼氣,怎么都無法使內(nèi)心平靜下來。平靜不了了。*回去沒多久,一場比賽便結(jié)束了。賽后男生們圍著蘇塘說話,小尋還特別嘚瑟地搭上蘇塘的肩:“這是我表哥,以前還是咱們學(xué)校校隊隊長,拿過冠軍的,你們學(xué)著點?!?/br>蘇塘搭上他肩膀,笑著說:“得了得了,吹得差不多就得了,再大的牛都給你吹死了,趕緊該吃吃該喝喝,然后回家去?!?/br>男生們簇擁著分走買回來的零食飲料,回頭一群人吵吵鬧鬧地散了。小尋坐上公交車,臨別時讓蘇塘有空回外婆家看看。蘇塘揮揮手,囑咐他好好準(zhǔn)備明年高考。程之涯陪蘇塘走回去,看他單手拉開一罐可樂,順手把易拉罐拉環(huán)放進口袋里。心頭那根弦有那么瞬間緊了緊,表面仍很若無其事:“什么時候開始喜歡收藏易拉罐拉扣?”蘇塘似乎沒想象中的慌張或訝異,只定定看他幾秒,展顏一笑:“你猜啊?!?/br>就知道他不會好好回答,程之涯也沒再主動說什么。一路上都是蘇塘主動找話題而他回答,這是他們大多數(shù)時候的相處狀態(tài),或多或少是蘇塘有意為之。程之涯的童年早早就結(jié)束,隔壁家小孩還在玩泥沙的時候,他就過起了每天除了吃喝睡就是畫畫的枯燥生活。他樂意這樣做,但也因此長成了不愛且不會說話的悶油瓶性格,豐富熱烈的情感全都藏在冷淡如冰山的外表下。但凡見識過他的畫作,都很難將如此情感濃烈且想象力豐富的風(fēng)格跟他扯上聯(lián)系。畢竟,跟他相處就得忍受長時間沉默,往往是外人尷尬,而他會隱隱感覺到不自然。他不是不想說,只是不知道可以說什么,也不想勉強自己去學(xué)習(xí)成為社交高手。到后來他放棄了任何變得親和的可能性,坦然接受這份不自然,成了旁人眼中難以接近的高嶺花。蘇塘專職跑文藝、文學(xué)這一塊的報道,因為工作關(guān)系能接觸到形形色色的人,尤其是那些脾氣古怪的藝術(shù)家,什么都能聊一通,也很會在聊天中挑起對方的興趣、照顧其感受。跟他呆一塊兒,不必為即將出現(xiàn)的談話空白而局促,因為他挑起的話題常常是程之涯喜歡的,他的傾聽總顯得那么用心熨帖。那寬容且充滿信任感的交談氛圍讓他覺得,不論是表達還是沉默,都是被允許被鼓勵的。程之涯在他面前不自覺話多了,也受他潛移默化的影響,跟別人交流的氣氛也沒那么低氣壓。他從蘇塘這兒獲得的,遠比他想象的要多,而他什么都給不了蘇塘。那么,大善人蘇塘究竟圖什么呢?如果說跟他上床圖個生理上的一時快樂,那記住那些連程之涯自己都不在意的細節(jié)、習(xí)慣,一直這般善意遷就,圖什么呢?是個俗人,付出了就有所期待,毫無例外,唯一區(qū)別是藏的深淺,要的多少。直到剛剛,程之涯才悟出來這點。還真傻,徹頭徹尾的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