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2
?!?/br>被冷落一旁的另一個小jun心情復雜,頗有種“孩子長大了我該怎么樣”的老父親心態(tài),莫名欣慰又吃味得很。徐耘安不再是以前那個冷冷清清不好交際的膽小鬼,整天只會圍著畫畫和他打轉兒,有了屬于自己的天地和人際網(wǎng)絡,更多人知道了他的好,然而他也不再是徐耘安的唯一了。追夫路漫漫啊。“想吃什么?”徐耘安的提問打斷了霍長雋內心的長吁短嘆。霍長雋單手指著下巴傻笑:“跟你一樣。”徐耘安臉色疑惑:“你確定?”“確定?!?/br>“小俊,那就兩碗一樣的,”徐耘安想了想,悄悄對他說,“其中一碗不放辣的,清湯就好,不要放香菜和蔥?!?/br>牛rou面很快被端上來,看到眼前泛著紅澄澄一片油光,點綴著各種香菜和蔥段的牛rou面,霍長雋倒吸一口涼氣。方才顧著想東想西,完全沒聽到徐耘安吩咐多加點辣。“你不是說跟我一樣嗎?吃吧。”徐耘安看他臉色變了,邊說邊給他遞上一次性筷子,嘴角噙著的笑意更深。他當然知道霍長雋老胃病吃不了味道刺激的,可他不知道為什么,心血來潮就想逗逗今天的霍長雋,換在以前他哪里舍得這樣逗。霍長雋看著就胃疼,可一對上徐耘安似笑非笑的凝視,咬咬后牙槽笑著說:“好啊,我馬上吃。”“好了好了,開個玩笑,”霍長雋夾起一撮面準備往嘴里送,徐耘安制止,把自己后上的那碗清湯換過去,“吃這個吧。”霍長雋吃著那碗無香菜無蔥的清湯面,一顆心快甜到漏油。這些天他一直忐忑不安,那天徐耘安沉溺在悲傷憤怒情緒之中,他說的話沒完沒了在腦海里重放。盡管他立定決心堅決不放手,卻又受著良心折磨,不知道如何是好。幸好,他還是在乎我的。霍長雋吃著吃著都感覺這碗面放糖了。徐耘安看霍長雋摘下起霧了的眼鏡埋頭吃面,大部分時間是頭頂對著自己,不禁感慨了下,原來當年在霍長雋眼中的自己是這樣的。真傻啊。他看著這樣的自己,一定不是無動于衷的吧。會不會也像現(xiàn)在的自己那樣,感覺心里有點甜。兩碗面很快就被消滅清光,外面陸陸續(xù)續(xù)來了客人,徐耘安跟霍長雋吃完就撤。兩人肩并肩走在路上,六月末初夏的晚風薄薄拂在臉上,有點意外的涼意。徐耘安自然而然說:“對不起,那天我脾氣大了點,說了些傷害你的胡話?!?/br>霍長雋摸了摸徐耘安的頭:“你這才是胡話。我巴不得你對我掏心掏肺,埋怨的話恨我的話,都是我活該的。我只怕,有天你連這種話也不肯跟我講了?!?/br>徐耘安無言,聽他又說:“那天我控制不好情緒,我挺害怕你真的……你離開后我打聽過你的消息,你有個同學說你跟女朋友在英國留學。我的確很受打擊,可轉而一想,你一天不結婚,只要還活著我總會有機會的,即使你結婚了不也還會離婚嗎?我是不是很缺德?”“是挺缺德的。”徐耘安點頭表示認同。霍長雋哈哈一笑,爾后佯裝惆悵望天長嘆:“誰叫我著了你道?!?/br>徐耘安故意放慢腳下的步伐,深深凝望霍長雋觸手可及的背影,夏風送來了他好聽的哼唱,時間恍惚間慢了下來,空蕩蕩的長街上安靜下來,只有他和曾經(jīng)他的他。霍長雋突然停住轉后看他,揚起笑意露出虎牙,往回走到旁邊,跟他保持步伐一致繼續(xù)逛。“我挺混蛋的,在你走了之后才懂得珍惜,我總覺得我們還沒結束,你的傷還在,我還沒補償夠?!?/br>夏風時不時吹來,徐耘安眼眶被熏得紅燙起來,鼻子被酸意塞住。他記得以前他們六年前最后一次這樣并肩走,霍長雋趕著去外地見東博的音樂總監(jiān)林臻,那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徐耘安送他去車站。兩人也是這樣一前一后走著,霍長雋走得很快,沒有回頭等他,徐耘安小跑跟了上去。最后分別時,徐耘安沒敢問他什么時候回來,霍長雋欲言又止,彼此沉默不語。等車快發(fā)動的那刻,霍長雋突然從車上蹦下來一把抱住他說:“等我,回來我有話想跟你說。”現(xiàn)在想來,徐耘安應該等到的那句不是“不過玩玩而已”的氣話,而是他那時候最想聽到的承諾。徐耘安心酸。他們應該算是愛過,盡管是有時間差的相愛。他最愛的時候霍長雋冷淡懵懂,等他拖著一身傷親手拔下所有傷人的刺,然后當他心成灰燼了霍長雋這頭才熊熊燃燒起來。如果他能收起過于敏感的心,少點期待多點堅持,霍長雋能及早從心病中醒悟過來,他們也許還有機會慢慢成為適合彼此的人。可惜這段感情始終欠了點緣分,差了那一口氣。第二十九章說不出再見三天后的晚上八點,霍長雋剛談完工作就急忙駕車奔向位于CBD的東博電影院,開車時腹誹了北城時刻準備塞的交通千百次。那天本以為一起吃牛rou面已經(jīng)是極限了,誰知道回家洗了個澡,霍長雋就收到徐耘安的短信:“你什么時候有空?去看場電影?要是沒空就算了……”如果短信有撤回功能,霍長雋覺得自己遲回復三秒都有可能看不到這短信。必須有空的。霍長雋興奮地連回了幾個“好”,抱起在窩里睡得正好的鍋巴在羊毛地毯上打滾。等他到電影院的時候,徐耘安坐在長椅上蹬著長腿,眼珠子時不時瞄向人家小朋友的雪糕,嘴唇無意識地抿了抿,浮現(xiàn)的酒窩輕易出賣了他的心事。“想吃么?”霍長雋憋笑,伏身時前胸快貼上徐耘安的后背,溫暖氣息飄灑到裸露的頸間??爝M入七月炎夏,他早就沒戴圍巾了,頸脖立即紅得跟臉不是一個色度。徐耘安條件反射般起身轉頭,嘴唇差點兒就碰上霍長雋的下巴,自己先被自己給嚇得退了幾步?;糸L雋險些被他撞到,也退后兩三步。“也沒這么想吃……”徐耘安嘟囔,化解了片刻的尷尬。哪怕徐耘安再怎么佯裝冷淡也難以掩飾滿臉寫著的“我被嚇壞了”,霍長雋又疼又愛,想要摸他頭,也想把他的手揣進大衣口袋里。霍長雋眼里笑意盎然,揚起下巴示意電影院方向:“走吧,還有十分鐘就要開場了?!?/br>“不如要個爆米花吧,我很少吃?!毙煸虐餐蝗婚_口,指著頭頂亮的LED餐牌,霍長雋望了望平靜乖巧的他,覺得自己像帶兒子出來玩的老爸。徐耘安皺眉對望,看霍長雋滿眼放射莫名其妙的慈愛,猜不透他內心早就走起父愛如山的路線,只好掏手機打開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