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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銅錢龕世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8

分卷閱讀38

    些好轉,摔下來時又磕了一下,重新裂開了。你沒輕沒重地按一會兒,我這手非廢了不可。”

陸十九默默收回了手,點了點頭,似乎這才確認來者確實是自己的弟弟,他一字一頓地重復了一遍:“陸廿七。”

這回終于不是疑問的語氣了。

在自家院子里,陸廿七還急得掉了幾滴眼淚,這會兒真找到陸十九了,他又恢復了那不耐煩的模樣,似乎來找人并非他心甘情愿似的??吹媒缹幵谝慌灶H為無語。

不過他很快發(fā)現(xiàn),陸十九也沒好到哪里去。他摸完了人,又被陸廿七扶著站起來后,第一件事居然是把陸廿七的手從自己的胳膊上擼下去了,一副不喜歡被人扶著的模樣,同樣沒有熱情到哪兒去,甚至有些……說不出的冷淡。

這都什么臭毛?。?/br>
江世寧有些糟心地看著這兄弟倆,總算理解了薛閑所說的“不太親”是什么意思了。

可他自認自己并不瞎,真心假心還是勉強能分辨出來的。不論是陸廿七在家流露出的擔心,還是陸十九剛才辨認來人時臉上閃過的松一口氣的神色,都不似作偽,怎的一站起來就非要做出這副愛答不理的模樣呢?

陸十九站起來后問了句劉老頭的情況,便自顧自擺弄起他那幾根木枝,不再搭理人了。

玄憫上下掃量了他一眼,又掃了眼劉老頭,眉心崴微蹙了一下。

“大師,你和薛兄不是要找這位十九小兄弟么?”江世寧看見他皺眉,也不知出了什么問題,忍不住出聲提醒了一句。

玄憫點了點頭,從暗袋里摸出了金珠。

薛閑正在玄憫的口袋里滾得有些犯暈呢,先前他還是紙皮時,就覺得金珠在玄憫的影響下有了細微的變化。這會兒直接身處金珠之中,他才發(fā)現(xiàn),這變化可一點兒也不細微!

最初,他覺得自己是泡進了一汪熱池之中,這熱池下頭還有一個泉眼,泉眼里汩汩地冒著熱氣,蒸得他周身舒坦。

然而隨著這池水溫度越升越高,越來越熱,到現(xiàn)在幾乎熱得有些燙皮rou了,他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自己這泡的哪是熱池啊,這他娘的是打算煮一鍋龍rou湯吧?!

可惜,后悔已晚矣,想出也出不去了。因為他發(fā)現(xiàn)這湯還有了些黏性,泡得他手腳發(fā)軟,抬都抬不起來了。

在這種情況下,他已經顧不上暗袋之外的事了,所以玄憫他們做了什么事,碰見了什么人,他都有些混混沌沌弄不清楚,更談不上插嘴插話了。

在他被煮得快要化了的時候,玄憫的手拯救了他。

這禿驢也是個稀奇玩意兒,明明手指的溫度與常人無異,甚至微微有些偏涼,怎的暗袋里靠著腰腹的地方就能把金珠烤成這樣?

薛閑被他握在手里時,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總算涼快些了。

真靈的溫度降了些,他的腦袋便也沒那樣昏沉了。

他在玄憫掌心來回滾了兩圈,將自己周身上下的溫度都降了一些,這才老老實實停下來,透過金珠油黃透亮的薄皮看向外頭。

“陸十九?”薛閑詫異道:“這就找著了?”

玄憫“嗯”了一聲。

薛閑頂著一腦門熱騰騰的漿糊,反應有些遲緩。片刻之后,他才懶懶地應道:“哦,那真是再好不過了,剛巧你也帶了木枝,幫我找個人?!?/br>
說完,他懶懶地滾了一圈,沖玄憫道:“禿驢,給錢?!?/br>
玄憫:“……”

薛閑見他另一只手摸了幾粒碎銀出來,瞇著眼懶洋洋地叫道:“回頭還你金的?!?/br>
陸十九朝他們這里“看”了一眼,沖陸廿七道:“收了吧,別多拿。”

他年紀不大,只有十七八歲的模樣,卻也有一身怪習慣。他要養(yǎng)家,所以找他卜算自然是要收錢的,只是這錢數(shù)卻并不固定,只定了個數(shù)。金銀銅全看你愿意,你若只想給銅板,那便是三枚銅板,你若想給銀子,那也是三粒銀子,你若吃錯了藥想給金子,依然是三粒。

薛閑就是吃錯了藥的那種,回回找他卜算給的都是三粒小金珠。

陸廿七老老實實從玄憫手中拿了三粒碎銀,想把他塞進陸十九的兜里,卻被陸十九擋住了:“我襖子蹭破了,你先拿著,別貪了。”

“誰貪了?!”陸廿七皺著眉道。

陸十九也不理他,只看向玄憫的方向,問道:“要卜算的是何物?”

玄憫將手里的金珠遞了過去。

薛閑道:“就是這枚金珠,勞駕幫我算一算,這金珠先前經手之人,現(xiàn)今都在何處。”

陸十九也沒把金珠拿進自己手里,只就地蹲坐下來,摸著手里紅繩綁著的木枝,一邊盯著金珠,一邊扶著木枝在地上緩緩移動著。

江世寧在一旁看了一會才發(fā)現(xiàn),并非陸十九握著木枝在地上寫畫,而是那木枝自己在寫畫,陸十九的手指只是堪堪觸著它而已。他盯著那木枝看了好一會兒,就見地上被劃出了幾道橫斜交錯的線,以及一些零星的圈點。

直到木枝“啪嗒”一聲,側倒在地,陸十九才皺了皺眉,將其撿了起來。

他用手指摸著地上的那些痕跡,雙眼半閉,嘴唇一直無聲開闔著,也不知在自言自語地估算著什么。

片刻之后,他抬頭看向玄憫手里的金珠,沖薛閑的方向道:“有些奇怪,只算得出其中四人的蹤跡,還有一人不知為何算不出,活像不存在似的?!?/br>
薛閑沉吟片刻,道:“一共五人?行吧,那先告訴我算出來的四人。”

“嗯。”陸十九點了點頭,道:“其一是漁人,其二便是我算不出的那人,其三是一名術士,其四你們應當見過,是官衙里的人,姓劉。其五便是這位大師?!?/br>
薛閑:“……”得,不算我也知道有這四個。

“那么現(xiàn)今的蹤跡呢?”薛閑又問。

陸十九一邊摸著地上的痕跡一邊緩緩道:“漁人現(xiàn)如今在一江之隔的安慶府,你們會見到的,術士在蜀中盤龍山一線天上的小龍洞清修,劉師爺……”

他手指摩挲過地面,微微皺了眉又松開,依舊是一副寡淡模樣:“劉師爺昨日夜里碰上走水,活不過今日了。大師不用我說了。”

一一交代完,陸十九收回了手,看著薛閑。

“劉師爺活不過今日了?”江世寧有些愕然。

當初在劉家宅院,他聽到劉老太太說債必有所償時,并沒有想過劉師爺會真的償盡怨債,更沒想過會償?shù)眠@樣快。

陸十九聞言又抬手在地面摸索一番,道:“嗯,確實活不過今日了,現(xiàn)今正躺在一間偏屋里?!?/br>
江家一家死于走水,死后江氏夫婦又被煉進了石墨里,必然也是經歷了油潑火燒之苦。傻子劉沖整日住在陰氣罩頂?shù)钠堇?,被他吸了?shù)年的氣運,差點兒也把命搭進去。

如今劉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