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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搏一搏。 大皇子與八皇子不同,他有戰(zhàn)功,有資歷,不需要拿命換功勛。 可是,圣旨一下,抗旨者死。 大皇子八皇子只有一起接旨。 然后,嘉和帝令四皇子會同戶部,京兆尹衙門,親自督導(dǎo)征集這一次下湖廣的大夫,以及籌備治療瘟疫的草藥。 命十三皇子掌管皇城的防務(wù),除了上朝的官員,不得進(jìn)出內(nèi)城。 九月初八,賑災(zāi)的糧款、草藥、大夫,籌措齊備、整裝開拔。 這日傍晚,十四皇子妃忽然哭著進(jìn)宮來了:十四皇子竟然留書出走,跟著大皇子八皇子去了湖廣。 十四皇子還大言不慚,言稱嘉和帝不信任他的能力,他只好去湖廣去做一番事業(yè),證明他的文韜武略。 十四皇子言稱,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決定,跟旁人不相干。任何的懲罰,等他救災(zāi)回來自會領(lǐng)受。 德妃娘娘帶著兒媳婦到坤寧宮哭訴。 她懷疑是有人挑唆十四,請求皇后娘娘去養(yǎng)心殿稟報陛下,派人追回,赦免罪過。 皇子無旨不得出京。 十四皇子這是抗旨。 皇后看著德妃婆媳,只覺得心累。 城外聚集大量的流民,瘟疫蔓延。 據(jù)說,順天府的差役,天天外亂葬崗拉人。 守城士兵與順天府衙役,已經(jīng)有人感染時疫。 消息傳得沸沸揚揚,宮中人心惶惶。 太醫(yī)院遲遲拿不出抑制瘟疫處方。 嘉和帝已經(jīng)三日不曾安眠。 脾氣暴躁,打人罵人摔東西。 她這個皇后幫不上忙,已經(jīng)很慚愧。 如何敢在這個時候前去添亂,摸那老虎的屁股? 十四皇子十八歲了,他自小雖然胡鬧,囂張跋扈,卻從來不曾違反祖宗家法,朝廷律令。 豈會輕易受人挑唆? 這一回雖然抗旨,卻是為了救災(zāi),替父君分憂。 嘉和帝即便責(zé)怪也有限。 皇后再不會傻乎乎撞上去,替人背鍋。 “十四皇子雖然擅自出京,卻是一片忠心。他既然決心走,估計追不回來了。 你安心,到時候陛下怪罪,本宮必定替十四求情?!?/br> 德妃正是因為嘉和帝這些日子喜怒無常,才不敢去養(yǎng)心殿碰壁,跑來忽悠皇后。 第94章 人心難測 皇后理解同情,就是不上當(dāng)。 卻皇后如今十分忙碌。 不光陛下盯著治療瘟疫的處方。 皇后也召集誥命們商議治療方案。 畢竟是四皇子的母妃。 皇后親自送她出門:“德妃meimei, 你娘家也曾到過邊境。 老四的岳父在云貴任職。 云貴十萬大山, 有許多的珍貴草藥。 據(jù)說許多的民間圣手都聚集在那邊, meimei不如問問老四家里,是否認(rèn)得杏林圣手?” 德妃聞聽這話,忙著收了眼淚:“皇后娘娘思慮的是,臣妾一時心急,忘記了朝廷大事, 還望皇后恕罪。” 皇后道:“言重了,回去吧, 我們縱然不能替陛下分憂,也不能在這個時候給陛下添麻煩?!?/br> 德妃后牙槽差點咬碎了,面上卻要笑著。 小花精這日再次奉命出宮,卻是回家傳旨。 之前,榮寧二府一直忙著趕制那一萬套棉衣棉褲與棉被。 故而,皇后娘娘沒有驚動榮府女眷。 如今棉衣棉褲已經(jīng)順利完工, 上交了戶部。 皇后這才宣召榮公夫人與世子夫人進(jìn)宮。 期間, 小花精跟祖父進(jìn)行了簡單的交談。 榮府一直在積極響應(yīng)順天府號召,出錢出物。 然而,惠民署一直沒有傳出好消息。 賈代善手里掌握了不少方劑,都是當(dāng)年在外行軍打仗時所得。 大多數(shù)的方劑,太醫(yī)都有記載。 幾張偏方,又不知是否有效。 賈代善得知皇后記掛惠民署,詳細(xì)的介紹了惠民署的治療以及效果。 眼下處于摸索階段, 惠民署主要使用陳艾菖蒲夏枯草桑葉陳皮熬水喝。 消毒的方法,則是楊枝水。 還有人抄寫金剛經(jīng)焚化吞服,總之五花八門。 賈代善手里有丹方,曾經(jīng)在軍中試用過,卻不敢貿(mào)然獻(xiàn)出。 一是怕無效。 再有,處方里含有牛黃、麝香、珍珠、朱砂、雄黃、黃連、黃芩等貴重藥物。 價值不菲。 即便治療效果很好,朝廷不見得愿意使用。 當(dāng)初,賈代善帶兵進(jìn)入云貴,平定叛亂的土司安南聯(lián)軍。 士兵不適應(yīng)云貴氣候,患上瘟疫。 朝廷的軍餉杯水車薪。 賈代善當(dāng)時不得不采取非常手腕。 除了榮府自己出資購置草藥應(yīng)急。 不足的部分,則鐵血鎮(zhèn)壓了當(dāng)?shù)匾恍┒诜e居奇的土豪劣紳。抄沒了許多不愿捐輸?shù)乃幧蹋瓟n部分藥販。 這才湊足草藥,保住了軍隊。 這些手段很顯然不適應(yīng)京都的情勢。 如今不光是胡廣流民,江南也有流民進(jìn)京。 這需要海量的藥材。 然而,再不設(shè)法遏制,只怕瘟疫要蔓延進(jìn)宮了。 小花精了解災(zāi)情,十分焦急:“祖父您去過許多地方,見識肯定不凡,難道想不出有效的遏制方法?” 賈代善說了他當(dāng)初的手段:“水火無情,還有地方逃竄,瘟疫蔓延,讓人逃無可逃。 當(dāng)初軍隊采取的辦法,就是把那些患病的將士,送進(jìn)深山老林子里隔離,避免他們傳染更多的士兵。 當(dāng)然,隔離不是拋棄。 我會親自替他們搭建茅屋,送飲食與湯藥。 能不能康復(fù),全靠他們自己的造化。 但是,這些死于疫情的將士,祖父都會給予嘉獎,撫恤。 朝廷不能安置,都安置在咱們自家的田莊,保證最起碼的生活。” 賈代善有所保留,有部分士兵崩潰后自我了結(jié)。 小花精熱血沸騰:“這是祖父戰(zhàn)無不勝的法寶嗎?” 賈代善一笑:“孺子可教。 帶兵打仗除了身先士卒,還要同甘共苦。 將軍不愛兵,部隊遲早分崩瓦解成為散沙?!?/br> 小花精這時才打了個隔絕的靈氣罩:“陛下三天三夜不睡覺,敦促太醫(yī)院,也是跟您一樣的道理吧?” 賈代善頷首:“嘉和帝在處理政務(wù)上,對待國計民生上,算得上一個賢字?!?/br> 對待妻兒臣子,就一言難盡。 不說是昏君吧,也可說薄情寡義。 小花精笑道:“您的意思,嘉和帝治國有方,安民有術(shù),只是刻薄寡恩?” 賈代善笑著瞪眼:“不要亂說實話?!?/br> 小花精這才收了靈氣罩,大聲說道:“如今陛下已經(jīng)收到了幾百張的方劑,也不多您這一張,您只管獻(xiàn)上去,用不用的由陛下決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