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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兩廣總督稟報,有小股倭寇流竄廣東,燒殺搶掠,房屋燒毀嚴重,希望朝廷減免賦稅,戶部能夠支援明年春季的種糧。 這還了得? 史鼎被宣召。 史鼎很想冷笑,當即稟奏:“啟稟陛下,微臣奉命抗擊倭寇,二十萬兵馬幾乎把山東至廣東沿線岸口圍得水泄不通。 若說兩年前有倭寇流竄廣東,今年微臣敢以腦袋擔保,絕沒有倭寇。 沒有他簽發(fā)通行證,寸板不許入海。 “甘總督,眼睛擦亮些,別被你那按察使指揮使給忽弄了?!?/br> 甘甫國當即就跟史鼎吵起來。史鼎神情激動,差點動手。 小花精彈出勁風點了他膝蓋的軟麻xue。 這家伙才熄滅了怒火,跪地磕頭:“微臣君前失儀,請陛下恕罪?!?/br> 史鼎一跪,就剩下甘甫國直挺挺站著。 他多年養(yǎng)尊處優(yōu),大肚彌勒一樣戳在堂上,須發(fā)花白,卻指手畫腳,吹須瞪眼,形象十分可笑。 這邊金鑾殿吵嚷起來,外面水楹的侍衛(wèi)就把金鑾殿圍了個水泄不通,給他侄子撐腰來了。 甘甫國激烈噴噴噴,懟懟懟,結果發(fā)現(xiàn),他鶴立雞群了。 他歪著腦袋四周偷瞄:乖乖,只有他一個人挺立殿堂之上,趕緊跪下求情。 甘甫國六十五了,他任兩廣總督是因為他這些年雖然無功,卻也無過。 他雖然不配合新政,也是因為兩廣有倭寇流竄,民生無法安定,這才不好治他罪。 兩下爭執(zhí),各執(zhí)一詞,不好評判。 乾元帝傳召廣東布政使進殿。 史鼎抗倭功績卓著,這幾年陛下每年投入三百萬在海疆抗倭。 若是倭寇還流竄去了廣東,不光打了史鼎的臉,也是打了陛下的臉。 史鼎的奏折是抗倭成效卓著,已經(jīng)沒有倭寇上岸,他們已經(jīng)在海上追擊倭寇。這一次進京又是來要小伙炮,預備乘著江河結冰,跨海追殺躲避在呂宋的倭寇,以及威懾呂宋國主,若是再敢接受倭寇中途供給,將會興兵討伐。 其實討伐呂宋不是多大問題,關鍵是討伐完了不駐兵,大月朝官軍一走,人家卷土重來。 駐兵吧,一是受到本土人的反彈。 其二是朝廷對于水師已經(jīng)不堪負荷,實在不是擴大水師的時候。 乾元帝給他的任務守住山東閩浙沿線,消滅來犯之敵。 史鼎守住了,卻被人家栽贓,自然不會坐以待斃。 廣東省明明是受災嚴重,又不肯推廣高產(chǎn)作物,以至于百姓不得不打、砸搶,以圖活命,已經(jīng)被兩廣衛(wèi)所血腥鎮(zhèn)壓,如今卻為了政績栽贓。 布政使在外面已經(jīng)聞到風聲,進殿來吱吱嗚嗚,不敢說實話得罪頂頭上司,也怕說謊被清算。 布政使說年輕,也將近五十的人了。 他這個正三品來之不易,他品級不夠,之所以任廣東布政使,是因為甘甫國推薦。 總督有權利想內閣舉薦自己的輔官。 乾元帝也容忍這種辦法,就跟林如海舉薦賈瑚是一個道理,為的就是更好的推進各項朝廷的新政。 廣東沒有動,卻是因為乾元帝自己也沒有更好的人選。 如今看來,廣東這個攤子到了該動一動的地步了。 乾元帝自然相信史鼎。 這些年朝廷傾斜海疆,多少雙眼睛盯著,史鼎敢玩貓膩就是一個死。 再者,史鼎乃是乾元帝一手提拔的干將。 甘甫國真是因為乾元帝寵愛史鼎,覺得陛下不會懲罰史鼎。 真倭假倭一直就是一件無法證明的事情。 他以為史鼎會捏著鼻子忍下。 水澤見布政使像個葫蘆,身子蠕動,就是不回答,起身朝著乾元帝躬身行禮:“父皇,兒臣見廣東布政使跪坐難安,只怕是身患隱疾,要不要宣召太醫(yī)?” 布政使嚇得忙著磕頭:“微臣叩謝太子美意,微臣沒病,廣東境內千頭萬緒,種種弊端,只怕說道明日也說不完,微臣只是在思考,先稟奏哪一件事情?!?/br> 布政使這話把甘甫國嚇得老命掉了半條:“jian賊受誰指使抅陷本官?” 實情把人嚇一跳。 南詔那個姓高的還有姓海的都跟甘甫國有來往。 而且,布政使張之善揭發(fā)說,甘甫國曾經(jīng)跟忠順王也有來往,有附逆之嫌,證據(jù)就是胡家曾經(jīng)前后三此,送了一百多個黃銅鎖背的箱子道廣東,寄存在甘甫國手里。 乾元帝眼睛頓時亮了,這正好了,海疆一年的軍費有了,廣東的總督也可以換一換了。 這些個老家伙,他都掐不住,水澤更加掐不住,正好乘機換了,讓他們知道知道他們父子們的厲害。 再者,這些文官都有派系,這一敲掉就是一派,他在換上最近六年的新生血液,慢慢把江山握在手心。 乾元帝厲聲說道:“兩廣總督甘甫國,顢頇無能,欺君罔上,打入詔獄,布政使張之善知情不報,意圖欺君,打入詔獄……” 兩廣按察使以上的官員全部進京自辯。 內閣與吏部一下忙翻了,兩行省三品以上的官員全部拔除,這是多大一塊餡餅啊。 乾元帝給內給交代的很清楚,兩廣新作物推廣,隱田清查都幾乎沒有進展,這一次的新班子必須是銳意改革者。 張大老爺百年推舉九年前的三鼎甲,二甲進士給陛下,并且一一指出,當初誰誰誰,是因為文章提出了什么新的主張被錄取,這九年在干啥啥,總之,征集卓著。 這其中就有榮國府的賈琮。 賈琮跟元春一年生。 元春初一,他出生在冬月底。 今年虛歲三十了。 乾元帝就在他名字上點點點,賈瑚去了山東,賈珠在禮部,這賈琮,原本是賈赦遞了折子,希望賈琮能夠進京做個國子監(jiān)的祭酒。 畢竟,賈瑚離開了賈代善,賈璉這幾年一直跟著賈代善身邊。 原本是今年回京,結果,乾元帝要賈代善再干三年,賈璉也不能回京。 畢竟賈代善年紀大了,賈璉要照顧他。 賈珠在京都,卻是兩府實際已經(jīng)分家了。 賈政也是承恩公了,不可能兩府攪在一起。 榮府需要有個男丁支撐門戶,不可能說鳳姐內掌中饋,外面大伯子支撐。 像什么話呢? 所以,之前乾元帝讓賈代善留任的時候,基本已經(jīng)跟榮府達成協(xié)議,調賈琮入國子監(jiān)做祭酒,順便照應府里。 乾元帝受傷以后,借口養(yǎng)病,再沒進后宮。 一般都是小花精進養(yǎng)心殿。 這日,乾元帝忽然駕臨坤寧宮。 第278章 小花精見他主動駕臨, 此刻又是黃昏,乾元帝一般黃昏回避所有女人。 小花精也知道乾元帝的苦衷,無論皇后多么美貌嬌媚, 乾元帝心里發(fā)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