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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墨向晚吃了個精光道:“你和那老頭說,他的桂花糕被我吃掉了,他不會為難你們的。”嬤嬤向墨文淵求救,墨文淵也很無奈,小叔是長輩!墨向晚踏出廚房,里邊的下人們又圍在一起嘰嘰咋咋的開始聊起來,老嬤嬤一聲喝止,才開始個自忙碌起來。遠處晨霧縈繞,昏昏然讓人忽覺天地融在一起。墨文淵緊跟墨向晚,不知他要去何處。原來墨向晚走到墨家堡最高處,忽而一副長輩模樣地說道:“你看,最高的位置都看不到墨家以外的景色,如同囚籠,是該出去走走?!?/br>又見他蹲下,撥開樹葉上的露珠:“你今年二十有二了吧?!?/br>“是的,小叔?!?/br>墨向晚站起來看著他,眼中多了一份憐惜:“墨家男子十六便婚配,你可有心儀的女子?”墨文淵眉頭緊鎖,這小叔如此年紀可知人之情愛?他搖搖頭。“說謊!”一聲叱喝令墨文淵頓時作揖對著他。“南方有佳人,名喚林如清?!?/br>他輕輕地念著,想起兩年前看到那一幕,墨文淵看著那個女子,那日他下山,見過一次之后,往后他也有留意幾回,怕是墨文淵見得這女子不是一回吧,經(jīng)此一打聽,便知道個來龍去脈。墨文淵輕喚一聲:“小叔可別告知父親?!?/br>“我前些日子去看她,看是要嫁人了。”只聞墨向晚微微一嘆,在墨家八年,他見過這個侄子八次,算是儀表堂堂之人。可惜林家與墨家二叔有些過節(jié),或許是這個原因。用手拍著墨文淵地手臂:“你若要娶,小叔可以幫你。”墨文淵有些不敢置信,如何能幫他。“要還是不要?”就算不為血緣,也是為了墨孤城這些年來對他的照料以及用心,這些東西還完,他應(yīng)該可以輕松一些,不喜歡欠別人的東西,何況還是墨家之人,奈何他身上流淌的卻是墨家的血,怎么也掙脫不去,難道唯有一死嗎?墨文淵微微頷首。墨向晚又笑開,就像往日的笑容,融了冬日的雪,藍衣翩翩,步伐輕快的往回走:“你等我的消息。”西望落回峰,又望向碧霞峰說道:“二兄長加的墨文語,怎么說你們也算兄弟,為何如此疏遠,將來你要繼承落霞峰,或者作為墨家的家主,就不該如此。墨家的生意來往大抵上都是二兄長在打理,你可知我所說?!?/br>別看墨向晚年紀小,說起來很是有長輩訓(xùn)說晚輩的氣勢,雙手負后,墨文淵跟隨其后。墨文淵低頭不語,這個小叔雖說不在墨家多年,似是對墨家很了解。“我先前見過墨文語,他可是個十分聰慧之人,如今的墨家也只得靠你們二人,二叔膝下無子,三兄長也亦是如此,你們兩是兄弟,自然小叔我也不會偏袒誰,你應(yīng)知道吧?”墨文淵牢牢記住他的話,卻不知該如何應(yīng)答。等他回到書房,見過墨孤城,將這些話原原本本的說與自己的父親聽。墨孤城嘆息說道:“沒想到小弟如此為墨家憂慮,你啊好好聽你小叔的話,可知道?”墨文淵這才相信墨向晚的話,心中極其怪異,墨向晚年紀上,終究比他小上許多,為何能做到這般呢。有些人活著,并不是那么快樂。遙遠的北方一處地方,便是隴西,郭清來之地。哪里人貴賤等級分明,奴籍連死的資格都沒有,而他墨文淵也不會深刻體會到,也只是了解。風吹起了。第7章第七章暮色踏來,涼意幾許。杜書絕離開的第五日。墨孤城將墨文淵、墨文語喚來書房,三人相對而坐茶杯中冒出縷縷霧氣,緩緩升起。墨孤城手拿著一個雕刻精美木盒,里邊裝著印章,上邊刻著一條栩栩如生的飛龍,他指著道:“前些日子,老太爺將這東西交于我,讓我掌管墨家,可惜吶,我也老了。他將木盒放于桌上,拿起茶杯,慢慢地撅了一口茶,臉色沉重:“今日讓你們來,便是想將這印章交于你們其中一個?!?/br>墨文淵與墨文語二人對看一眼,眼中惶恐浮現(xiàn),面顯慌亂。“不要說你們還年輕,擔不起重任,這個不是我一個人的決定?!?/br>話語落下,墨孤言、墨孤華以及墨秋風一一進來。兩個小輩起身見禮,有茫然地坐下,不敢發(fā)一言。且墨孤城又道:“我們決定,將印章交于文語。淵兒你可有意見?”墨文淵連忙起身作揖:“孩兒沒有意見,聽父親安排?!?/br>此事也就這樣定了下來,半點由不得二位小輩做主,夜幕初至,房內(nèi)燈火通明,搖晃的燭火如同他們二人的心,不曾穩(wěn)下來。又聽聞墨孤城說道:“此事似乎小弟想在我們面前,墨家的未來就在你們身上,何不提前交于你們,趁著我們還活著,為你們撐腰,也為墨家的將來做打算,也算是我的一點私心,想放下?lián)渝羞b幾日?!?/br>他看著兩個孩子,眼中多了一份凌厲。“墨家到了你們這一代,就剩下你們兩個主心人,怎么額說來你們都是手足,便要相互信任支持,你們要牢牢記??!”墨孤城的話語回蕩中空氣中,透著嚴肅與凜然。二人跪下磕頭,所有的詫異與驚訝,無以言表。“這么熱鬧,怎么能沒有我。”門被推開,墨向晚大搖大擺的走進來,他本不該來,也不能來,因為此等事情,只有真正的墨家人才行參與……空氣中本是彌漫著莊嚴的氣息,被他的話語所打破,一身淡藍色的儒袍晃來,輕盈的步伐,慢慢的坐在最末的椅子之上,沒有茶杯也沒有點心。他又悠閑地挪到墨秋風身旁:“我可不同意,你們把印章交于文語侄兒?!?/br>“為何?”墨孤城問道。墨向晚笑著說:“且不說他倆還跪著,看你們擺著長輩的架子,連桂花糕都沒有,就想聽我說話,這可不行?!?/br>墨家也就只有他如此肆無忌憚。老太爺知道今日的桂花糕又被他搶了去,氣得面目漲紅,在許氏身后念叨著:“墨向晚這不知所謂的小子??!給我等著等著?!?/br>拐杖敲著地面,發(fā)出陣陣響聲,許氏也只是努著嘴,笑著。隨后又嘟著嘴吧唧吧唧:“我的桂花糕啊,我的糕啊?!?/br>待桂花糕送到他面前,幾個人睜著大眼睛看著他吃著,墨向晚含笑掃過眾人,只有兩個侄兒不曾抬頭過。隴西尊卑分的清楚,而慶南輩分等級嚴格。墨向晚看著兩位侄兒:“你們兩個過來嘗嘗?!?/br>二人不敢動。“怎么,小叔讓你們吃,你們敢不聽?”他這一說可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