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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章第十章春雨纏綿一夜,清晨稍停。茅屋前墨向晚披衣而坐,黑發(fā)垂下,微風徐徐而來,他仰頭看天,灰蒙蒙一片,拉攏衣袍,輕嘆一口氣,昨日喝酒太多,今日舒展手腳,帶著疲倦,慵懶無比。陽光灑在庭院中,小武推木門而進,慌忙道:“先生,村里卓大娘家的姑娘出事了。”墨向晚眸光微抬,站起身來,將合上的折扇,敲著小武的頭:“慢慢說來,是何事?”小武拉著便他往外走:“我也不知,只是看著好像中毒又好像不是,您去看看?”“慢點?!边@三年來,他已少給人瞧病,畢竟不在為溫飽而煩惱。墨向晚倦怠的眼神看著他,無奈暗嘆,這小子還是如此火急火燎的。離卓大娘還有一些距離,路上遇見曹飛與他的仆人,也一起跟了過去。剛來到卓大娘門外,便聽到一陣陣哭泣之聲。墨向晚踏進屋內,聞到一股氣味,卻也說不上來是什么,他上前細看卓家姑娘,額間泛黑,顏色慘白,目光呆滯,不論卓大娘如何叫喊都未曾回應。卓大娘見他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跪在地上聲淚俱下:“墨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女兒吧,求求你了,嗚嗚嗚?!?/br>墨向晚將她扶起說道:“大娘放心,我且看看?!?/br>此時的墨向晚早已不是當年的毛頭小子,眉間軟和,俊俏的臉龐掛著兩個梨渦,折扇輕輕打開,在卓家姑娘眼簾前晃了幾下,只見她雙目呆滯,不曾反應。再看脖子間有幾道黑線直直往胸口處延去。如同死人一般,嘴唇未曾動過,手指甲間皆是泛黑。墨向晚思索一會兒:“大娘,我先回去配些藥材,待會讓小武帶過來,可好?”卓大娘萬分感謝。一路上,墨向晚一言未發(fā),步伐急促。春風緩來,籬笆便不知名的小花被風吹著,墨向晚推開木門走了進去。眾人也隨之入內。小武忍了一路,終于開口問道:“先生,這卓家姑娘是怎么回事?”墨向晚將披在肩上的衣袍放下,轉身坐在木椅上:“我還不確定,毒經中曾記載,蜀中唐門便是有這么一種毒,使人迷失心智,只聽笛聲使喚,待到今晚再看看?!?/br>小武挪到他身側,疑惑地看著他道:“怎么看都不像是中毒,一點跡象都沒有?!?/br>“有,她身上有股細微的味道。”有些熟悉,接近杜書絕當年所中的唐門之毒,但又不確定。墨向晚話音剛落,小武已推開木門,飛奔出去,怕是去聞一聞那卓家姑娘的氣味,這小子總是風風火火,望著消失的背影,輕輕一笑。墨向晚瞧著站在一旁的曹飛:“曹老爹今日來……”曹飛這才開始說道:“那墨家買糧的事情,我已經照著你的吩咐去做,不過還掙了他們一些錢財?!?/br>說著他轉身嘆了一口氣:“近來也不知何故,蜀中那邊生意做不得的,平日那邊唐門中人管轄,怕是出了岔子,就是鎮(zhèn)守塞外的并肩侯也去哪里,不過這消息很少人知曉。”“那曹老爹如何知道。”墨向晚淡然地打開折扇,輕搖,似是無意。曹飛低頭笑著說道:“自是打聽到的,做買賣當然是要知道些消息。”他看墨向晚似乎不在意這些事情,剛要告別,誰知小武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將他撞了個滿懷,本要拉著曹飛閑聊一番,忽地想起他所見。“先生……先生!那卓家姑娘奇怪的很,突然自己出村口了,誰都攔不?。 ?/br>遠處笛聲起,墨向往此刻確定了自己的想法,果真是唐門的毒,不過唐門離此刻如此遠,這村中人為何會種了唐門的毒?十分不解,這不大可能,蜀中離此地甚遠。也不顧得那么多,疾走至村口,只見卓大娘哭天喊地拉著她女兒。墨向晚眸中閃過一絲冷色,對小武說道:“打暈她!”小武最是聽他的話,加上這幾年和墨向晚學了些功夫,只夠應付卓家姑娘。頃刻間,卓家姑娘已暈躺在自己娘親懷中。村中眾人散去,墨向晚又將調配一些藥草,熬了出來。此時已是傍晚時分,曹飛還未曾離去,隨從已多次提醒與他,他仍是堅持留在桃李村。墨向晚喊來小武,讓他將藥給卓家姑娘喂下,并且說道:“這要可以讓她耳聾一月,足夠將她身上的毒給解了?!?/br>“先生,這是為何。”墨向晚耐心的與他解釋,聽不到笛聲,自是不會聽從笛聲的命令,“你去配些安神湯藥給卓大娘送去?!?/br>小武看著他未動,又問了一句:“先生,咱們收錢嗎?”“你說呢?”到底收不收,小武想著,先不收吧,等先生想起來再說。最后一抹余暉落下,曹飛望了一眼墨向晚,便離去,也不知其所想。時光稍逝,已是半月過去,卓家姑娘的已解,事情過去一半。墨向晚還是依舊悠閑著過自己的日子,他似乎對著世間沒有寄予任何希望,甚至于為什么活下來,他也不知道,如若不是小武在他耳邊嘰嘰喳喳的念叨著,怕是他也不知今夕何夕。一年前,小武的父親去世,臨終之前便吩咐小武好好跟著墨向晚,也請求墨向晚多加照顧小武,小武原名武意晨。他所學全是墨向晚所教授,久而久之,也有墨向晚的幾分神似,慢慢地也變得沉許多,唯一不變就是那張嘴,整天說個不停,活潑的緊,有時還帶上墨向晚一起瘋。正如此刻他說的:“先生,您就不好奇為何卓家姑娘為中毒嗎?聽她說是在地上撿到一個像葉子一樣的小鐵片刺破手指,然后就變成這樣了?!?/br>墨向晚思索一會兒,他自己也想不透徹。他又繼續(xù)說道:“我用東西包著過來給你看,瞧?!?/br>打開,墨向晚輕瞧一眼,眼眸中閃過一絲愕然,或許應該去唐門看看,那放了幾年的信件,好像也可以幫那老頭交給唐門也說不定。這一日,風很輕,云很淡,村口的桃花樹開了,墨向晚收拾著東西,被小武看到。“先生,你這是要去何處?”墨向晚露出一個微笑,小武最害怕先生這般笑著,果真如他所想,他聽到墨向晚道:“我要出趟遠門,你且在這里學完這幾本書,日后想去哪里便去哪里?!?/br>小武愣在原地,不帶他嗎,神情有些恍惚。以為墨向晚丟下他,想去哪里便去哪里。風徐徐吹來,外邊灑下軟和的日光,溫存幾分,當真是出遠門的好日子。多言的小武,此刻安靜了下來,只聽到他的話:“那先生何時回來?”“不知。”果然,先生是什么都不曾在乎的人,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