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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莫問向晚時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0

分卷閱讀30

    木門被推開,曹飛來了。

曹飛在門口便看到他,上前去:“恩人?!?/br>
“曹老爹可是查到了?”

曹飛道:“此玉佩乃杜家主母,才能有有資格佩戴?!?/br>
墨向晚眼眸稍稍呆滯,忽而又亮了起來:“原來如此?!?/br>
久久不言,將玉佩拿過了,掛在腰間。須臾,他變得如同往日一般,輕搖折扇,臉上露出淡然淺笑,心中所想,臉上表露無意。曹飛此來還有一事,終究是沒有開口,看墨向晚歡喜的模樣,不說也罷,不多留,告辭而去。

緩緩又是幾日過去,細雨紛紛揚揚,揮灑在樹葉之上,水車轉(zhuǎn)的比往日快,人也比往日多了份歡喜,多了等待,多了相見之后,如他所想,不由得心中一片爽朗非常。

這一日來了一位意料不到之人,就在曹飛入門,在他身后,華麗加身。

一個是崔管事,另外一個墨向晚對他也有些印象,這人應該是他之前見過的杜金峰。

恰好今日病人少,墨向晚讓小武自己在木門之外問診,三人入內(nèi)。

茶水還有些余溫,倒上一杯仍是有輕霧涌出氤氳人眼。

杜金峰右手拿著茶杯,吹了幾口氣,說道:“不曾想,三年之后,還能見到墨家四爺?!?/br>
墨向晚眼眸微抬,目光悠遠,拉了下長袖,淺笑。

“當年若不是墨家四爺,我兒定是命喪墨家堡,如此恩情應報之,奈何當日墨家大門要落下,來不及報答?!?/br>
墨向晚一陣沉默,他倒要聽一聽這杜金峰想說何事。許久之后,杜金峰也不曾言語。

屋外起風了,吹著半開的窗嘎吱作響。

墨向晚看著窗外,悠悠道來:“那時只是舉手之勞,杜老爺仍掛念在心,著實過意不去?!?/br>
杜金峰臉上的笑凝住,對著曹飛與崔管事道:“煩請二位行一步,我與墨四爺有些私事說一說。”

其余二人對看一眼,拱手離去。

杜金峰上前一步,在他耳邊作聲:“墨四爺可否見玉佩歸還,不管什么條件,老夫都能答應?!?/br>
畢竟是送過去的東西,沒有拿回的道理,杜金峰自知理虧,不想讓人知曉

墨向晚扯出一個笑容,坐了下:“這玉佩,乃杜書絕親手交給我,如今要回去怕是不妥吧?”

“墨四爺怕是不知,此玉乃杜家主母才能佩戴之,你……你又不是女兒身,如何能當杜家主母?”

墨向晚看著腰間玉佩,掛著流蘇,摸上去很舒服,梨渦深陷道:“且不說是不是杜家主母,只是我對此玉佩喜歡的緊,若是當了也無妨?!?/br>
未曾想過,墨向晚會這樣回答,杜金峰臉一紅,理論道:“杜家不曾有男人當主母,要是有,怕是天下人笑掉大牙?!?/br>
“前人有漢哀帝與董賢,分桃斷袖,吾又有何不可?”

衣袖狠狠往側(cè)面甩了去,即便是墨向晚自己,也不曾想過自己會說出這般話語,為世人不容,為逆了陰陽之法。這十余年來,他不曾動過怒,如今面目漲紅,憤怒之氣來的有些莫名其妙,此間墨向晚也顧不上其他,只是心中一團怒火!

難道這是他心里所想嗎?不過是何時有的念頭,怎么自己也不知道。墨向晚的手用力的抓著椅子扶手,露出泛白的手指骨節(jié),內(nèi)心倉皇不已!

“你……你”

杜金峰一時語塞,他也被這般話語嚇住,平靜了下來,朗聲道:“董賢?那只是一個上不了名分的東西,就算是漢哀帝萬般寵愛她,那后位也永遠不會是他。杜家主母之位也一樣,無論如何也不會是一個男子來當!看你也是個明白人,竟是如此不通透?”

若是拿不回來,那么杜書絕的婚事怕是真的被擱下來,前些日子,在他的夫人張氏那邊才知,原來這些年帶杜書絕去見的所謂貴族之女,竟是些歪瓜裂棗。

再想起那日,當杜金峰要責怪張氏說,怎么杜書絕都喊她一聲母親,她卻這樣做。

誰知張氏也是一番委屈,其中緣由,不言而喻。

似乎意識到自己激動,杜金峰整理著衣袍,又慢悠悠要拿起茶杯喝茶水,不過茶水已涼了下來,已入口,沒有吐出來之理,干脆豪爽地一口吞了下來。

想到一個男子與杜書絕又牽扯,還有這樣的想法,若是被老太爺知曉,怕是事情不是那么容易平復下來,亦或是更加不可想象的地步。

那么,杜書絕的婚事將是遙遙而無期而不是耽擱下來,他害怕杜書絕和墨向晚想的一般,杜金峰不敢去證實,只想把這件事平息下來。

當他聽到杜書絕在不久之前與墨向晚已見過面之時,內(nèi)心惶恐無法抑制,杜家的家產(chǎn)怕是要拱手讓人,怎么想杜金峰都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父親為何如此對待自己。相對而言,自己的二弟杜金峰,得到所有的東西,他卻一無所知,貪念可成嗜血,嗜血可會成仇恨。

古來權勢蒙了心的,可是不少的。

越想越慌,再加上杜書絕又不怎么與他親近,半點也拿不了他的注意。

如此一想,再看墨向晚,杜金峰更加篤定道:“即便你當了杜家的主母又能如何,能為書絕生個一兒半女,能為他留一血脈。如此位置,杜家祠堂中,將來誰來繼承香火,服侍祖先!”

杜金峰越來越激動,墨向晚半句不語,天空不知何時飛過幾只鳥兒,又不知何時幾只麻雀正在桂花樹上站著,左望右盼一會兒,之后又拍翅膀離去。

且看杜金峰雙手負后,十分神氣:“這些你都做不到,哪有什么可說的。”

許久的許久,墨向晚才動了下,手中的折扇何時放在桌子上,手放在扶手上,稍稍一動,淡藍色衣衫之上染上些許濕意,原來是他打翻了茶杯,浸染衣衫。

墨向晚眸中露出一縷幽光,嘴一撇,梨渦顯,臉上透著一縷憂愁,用極其輕的聲音說道:“玉佩是杜書絕親自給我,如若想要回去,讓他親自來拿!”

說話間,摸了下玉佩,這東西早已染上他的體溫以及他的體味,這么些年來,他一直以為是他物件,不曾當過是別人的東西,語氣也由輕而后重,真是最任性的一次。

“你……你,杜家勢力何其大,一個玉佩而已,想拿回來還不容易,別到時候后悔!”

杜金峰甩下狠話,揚長而去,守在門外的崔管事跟著他離開。

門口的院內(nèi)的桃花樹葉子緩緩落入渠中,順水而流,風來了,流的更快。有幾片葉子被杜金峰踩過發(fā)出呲呲之聲,須臾,天地都靜了下來,恍惚間,能聽到一片葉子入渠之聲。

眼看兩只彩蝶成雙成對,本是一片美景,不料惹來主人一陣傷懷。躍然勾勒出杜書絕那張臉,煩悶不已啊煩悶不已。

多久過去,墨向晚才一嘆:“呵,如果我那父親能為我這般考慮便好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