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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圣手急著抓住自己的頭:“那怎么辦,你可別嚇我。老子還沒報你的恩情,你死了我可是虧欠你的恩情的!”墨向晚已是走不動,梅花圣手背著他。梅花圣手能感受到,自己背后的濕意,他知道那是墨向晚的血。此地竟是有桂花樹,墨向晚聞著一陣熟悉的味道,就像回到了家。只是他好像也沒有家,若是有杜書絕,那便好了。“大叔,我有兩件事,能幫我辦嗎?”他用極其小的聲音說道,若不是附在梅花圣手的耳邊,梅花圣手是聽不到的。梅花圣手,忍著些許難受,只是一個萍水相逢的人,但卻是他比較喜歡的一個人。能讓他喜歡的人不多,也就那么幾個人,幾只手指頭皆是數(shù)的過來:”你說?!?/br>此間,墨向晚已閉著眼:“往西南方向,有間破廟。里邊有一人喚作蒙優(yōu),你且?guī)臀規(guī)靥依畲逭椅彝降芪湟獬浚瑢⑺斡€有一事,讓杜書絕小心他身邊的八月?!?/br>說著用最后一絲力氣將形狀如蛇一般的紅繩交于梅花圣手:“李大哥,此時拜托你了,這紅繩蒙優(yōu)看,他定會相信你的?!?/br>那一聲李大哥,已是讓梅花圣手兩行清淚留下,他不知道,原來那天在陣中的時候,布袋中掏出一個署名的信件:李風啟。梅花圣手用力睜大眼睛,深深呼吸一口氣。這夜越來越黑,原來是月躲在云朵后了呢。“將我放在桂花樹下吧,我喜歡那樣的味道?!?/br>桂花隨風而落,落在墨向晚的肩上,幽香濃烈。“好。”墨向晚微微一笑,將折扇交給梅花圣手:“此物,你交于我那徒弟,不要告訴任何人我死了?!闭f著他頓了下。又用微弱的聲音道:“李大哥,你此去桃李村中,有一處桃林,木門前掛著一個鈴鐺,切記要做搖三下,方向要對才能響起。我累了?!?/br>梅花圣手李風啟遲遲不做聲,只是握著他的手,耳朵附過去,良久:“你死不了的?!?/br>“嗯,我死不了,你快些去破廟接應蒙優(yōu),別人托我辦的事情,幫我完成吧?!?/br>說著眼睛已閉上。梅花圣手心里知道,墨向晚怕是活不成了,只是尸體該如何處理?他不忍心問。只聽墨向晚道:“在送我一程,將我?guī)У焦鸹涞淖钌厦姘伞!?/br>秋季梅花香,定然能蓋住他的尸體腐臭之味。“嗯?!?/br>話音剛落,他已躍身而上,又輕聲而下。等他站在桂花樹下,給自己一巴掌:“若是你早點剛來便好了。你這個膽小鬼?!?/br>作者有話要說:更新。第34章第三十四章第三十四章人已遠去梅花圣手默然落淚,一邊擦拭著一邊往西南方向去,這是墨向晚讓他做的。而墨向晚躺在最舒服的樹干之上,聽著風過花香。愿風也遷就他吧,他這一生……這一生太過欺苦了些。如若時光能倒流回昨日,他定是會緊緊抱住杜書絕,傾訴所有的愛意。只是沒有如若,若是知道了,他定會百般珍惜,萬般纏綿也不為過啊。悠悠月光,入了心房,之后又去了何處。若是來年陌上花開,他定會靜靜等待這杜書絕來的到來。悄然間,恍若風月正好,絨衣少年郎打馬而來,竟是隔世而望,一嘆梨花白,二嘆桃花開,三嘆酒壇空。春暖花開,他卻早已白骨入土,化作那護花泥,一夢盡是消沉。昨日,他以為以后的日子會很長,至少比他想象的還要長吧,至少多給他一些時間,握住杜書絕手,來一次他想要離別??墒谴朔磥斫允峭肓?,他的唇,微微一動,終是未發(fā)一聲,落下一片安靜。風起,揚起衣袂翩躚,頓時十里哀歌起,生生死死就在這一刻,模糊了他的雙眼,淡了他的微笑,于世無關(guān),與花有關(guān),與人有關(guān),只是不到遲暮之年啊,他還只是少年郎。在昨日,他以為良辰美景,日子正好,風正暖,人也清爽。他與杜書絕相互依偎,看著庭院內(nèi)看花謝花開,那是多美的事情。也是在昨日,他以為日子會很長,至少也有一年的事情是不是。他與杜書絕,能在茅屋內(nèi),點起燈,他算著曹飛帶來的賬本,而杜書絕在案頭之上臨摹,或是在庭院之內(nèi)舞他的莫問槍。房屋內(nèi)只有他一人,未曾說話,時而相顧一看,會心一笑,那便是一生無憾了。只是此生,他懂得愛傾心,目光連心,卻是如此的短暫。風啊風,你慢些吹吧,慢慢吹起他垂落下來的,本是淡藍色變成紅色的衣袍。墨向晚微微閉著眼:“杜書絕,我想你了呢?!?/br>只是故人以渺,他終是成為故人中最讓人容易忘記的那個。桂花紛紛落,落在他的眉間,落在他染上血的衣袍,靜無聲息。他仍有一絲意識,不停地會回想入目過往,那年的不歸崖,那日的煙雨朦朧中,昨日的迷□□亂,竟是癡癡地笑起來:“我好像也無憾了,此生原來是這般活著,原來可以如此圓滿呢?!?/br>他手放在腹上,安靜地等待死亡,月兒又躲在云后了嗎?如此黑。一滴淚眼角滑落,誅心。一縷從樹縫隙而來,微涼。風繼續(xù)吹著,墨向晚的力氣一點點的流逝,他的意識也慢慢模糊。只覺得身入冰窖之中,萬般冷。忽而細雨位置,他用力的抬起手,奈何手也抬不起來,杜書絕的臉慢慢的變的模糊,模糊到他要發(fā)出聲音,喉結(jié)微微動了一下,始終出不了聲,嘴唇稍稍一動,嘴唇定能知曉那是喊著杜書絕的名字。雨一滴滴落在他發(fā)白的唇上,那一刻,他失去的所有的意識。風大了起來,吹落他的發(fā)簪,發(fā)絲垂下,縷縷飄在細雨空中。除去雨打桂花的聲響,此處該是沒有其他的聲音。衣袍上的血,一滴一滴落在樹干中,又被雨水清洗去,血腥之味,也被覆蓋住。細雨落在黑夜中,梅花圣手穿梭在竹林中,風雨淋濕了他的衣衫,他沒走一步,都留下一些血跡。先前背著墨向晚時候,血已沾在他的衣袍之上。此刻的梅花圣手正在趕路,踩竹而走,他雖然知道竹林中又很多人埋伏,也不曾在意。他只知道墨向晚交代他的事情:“李啟風啊里啟風,你得快點??!”說著又加快速度,踏風帶雨而行,方向絕對不會錯,西南方向,在行數(shù)里便可到墨向晚所說的那間破廟。他回頭那顆桂花樹的方向:“小娃娃,你放心,我一定將你交代的事情辦妥,再來找你!”說著猛然轉(zhuǎn)頭,走向西南方向。半刻鐘之后,氣喘吁吁的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