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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秋,村口的無桃花,村里家家燈火亮起,偶爾傳來幾聲孩童哭泣。蒙優(yōu)靠近他便問:“俠士為何不將這衣袍丟了,這一路血腥味難聞的很?!?/br>俠士?這一路,蒙優(yōu)都是這般叫梅花圣手,可惜他素來不是俠士,做的都不是什么光明正大之事。雖說不是大惡之人,卻也擔不起俠士二字,他也不過受人之托。至于那衣袍,上面沾的是墨向晚的血,倘若……倘若日后尋不到尸首,這衣袍也能做個衣冠冢,減少他心中的愧疚之感。二人在村口站了一會兒,看著桃李村三個字,也只目的已到。離去那日已有三日的時光。村里走出來一人,梅花圣手便上前問道:“老丈,此地可有桃花林?”老丈想了半響,扶著胡須,緩緩說道:“此地并無桃花林,若說有桃花樹較多的地方,便是墨大夫那處了,不過墨大夫近來不在啊?!?/br>梅花圣手自是知道:“還煩請老丈帶一帶路,我兄弟二人,要去墨大夫哪里看看?!?/br>老丈朗聲笑道:“無需帶,你且往前走,到了盡頭便看到西邊的水車,水車那處便是了?!?/br>“多謝老丈?!?/br>道完謝,梅花圣手便牽著馬往前走。剛到這條路的盡頭,他便聞見桂花香,幾片花瓣在月下飄來,他嘴邊露出一縷笑容,矮小的身子抖了一下,彎下腰來撿起一片桂花:“他說最喜歡桂花的?!?/br>“俠士?”梅花圣手忽而扭頭看著蒙優(yōu)道:“我姓李,你可喚我李大哥?!?/br>他的聲音很低,透著縷縷傷懷,想起躺在桂花樹上的墨向晚,他眼眶竟是有些微紅起來。蒙優(yōu)看著他背影:“李大哥?!?/br>“嗯?!?/br>可惜不是墨向晚喚的。再行數(shù)步,便看到水車,正在月下轉動,將水引入籬笆內。梅花圣手看到木門,沒有任何牌匾,果真如墨向晚所說,門上掛著鈴鐺,正隨風忽而,卻沒有任何聲響。梅花圣手走進,照著墨向晚告知他的做法,搖動鈴鐺。很快小武便出來,推開木門。看著兩個不認識的人,有些錯愕,不過能搖響鈴鐺之人,便是墨向晚信任之人,他也沒有多想。小武道:“二位,要尋何人?”梅花圣手拱手作揖:“在下李啟風?!?/br>蒙優(yōu)似是也懂得中原禮節(jié):“蒙優(yōu)?!?/br>小武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伸手作勢將人往里請。一條蜿蜒的小石子路,被雨水洗過之后,在月色照耀下,泛著微弱的亮光。二人落座之后,小武將茶奉上。梅花圣手輕輕噘一口:“歲寒三友!”“嗯,這個是我?guī)煾缸约号渲频?。”說著又問道:“不知二位來此有何事?”梅花圣手輕放茶杯,看著在燈火之下悠悠彌漫的霧氣:“此番來是受了墨向晚托付,將蒙優(yōu)帶來給他清除他體內之毒,再來便是……”說著又將懷中的折扇拿出:“這是他讓我交于你,你且收好?!本彤斄魝€念想吧。小武接過折扇,看著上面的畫,果真是墨向晚的扇子。只是墨向晚一般不離身的,怎會交于他,百般思索不得解開。小武放下折扇,又將手摸了下蒙優(yōu)的脈:“此毒已解的差不多,只許清除剩余的便好,我醫(yī)術雖比不得先生,不過定能幫你清除干凈?!?/br>蒙優(yōu)道了聲謝,又一陣沉默,他似乎聞到熟悉的味道。梅花圣手沒有心思在此地待著,急著趕去蜀中之地:“此間事了,我便行一步。”小武喊住他:“我想問……先生在何處?”先生?難道是墨向晚,梅花圣手隨口道:“你師父正在西域回不了,過些日子再說吧?!?/br>說著便轉身出門,又折回來:“你叫武意晨?”“正是,前輩?!?/br>梅花圣手朗聲大笑:“你可喚我大叔?!?/br>話語剛落,人已消失不見。適才小武已將陣法關著,不然梅花圣手是出不去的。夜靜無聲。墨向晚躺在床上,慘白的臉上露出縷縷微笑。阿越正在給他喂些藥。此間他無甚力氣:“多謝阿越兄弟?!?/br>阿越愣了下:“這三日來,你是頭一回醒,你要謝向長老,他一直給泥輸內力呢?!?/br>墨向晚微微起身,奈何起不來,直接落在床上:“多謝向前輩?!?/br>向塵哪里聽得到,墨向晚的聲音極其小。“好了好了,你且好好躺著,別去看向長老那張臭臉,我聽說向長老不是這樣。不過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時我還出身呢?!?/br>墨向晚靜靜躺著聽阿越道。且聽:“向長老可真厲害,他以前在神女家當過管家的。你瞧那日郭公子喊他管家,神女的很多事,向長老都和我說過,神女喜歡桂花,喜歡桃花,喜歡淡藍色,喜歡溫酒煮茶。對了對了神女輕功可厲害了,不過神女不是常人?!?/br>說著他十分得意,且被人打斷:“你忘了說,神女有一手好醫(yī)術!”還有卜算之法很是了得。阿越聽到聲音趕緊起身:“向長老,您來了啊?!?/br>向塵似是心情很好:“是啊,我不來,便由你在此胡說?”阿越十分不滿了,便爭辯道:“怎能叫胡說,這不是您說的嘛。對了我想起來,那日我看墨兄弟那身法,怎會如此熟悉,長老可想到出自那處?”說起身法,向塵自是熟悉不過:“你許是見過的,那身法該是意風步伐?!?/br>墨向晚眼睛微微合上,為何覺得這二人說的話,都是在說自己,這神女所有喜歡的東西,皆是他喜愛的,難道真的是巧合嗎?再說這什么步伐,他聽都未曾聽過,只是在整理他母親的衣物之時看到的。他一直以為他在書籍中所學的道的都是墨家的。那些東西就靜靜的放在的身旁,似是整理好的,有意或者無意,他竟是有些模糊。向塵看著嘆了一口氣:“神女是令人摸不透的女子,她的意風步伐,也是如此。這是她自創(chuàng)的?!?/br>“那么多年前的事,我又沒見過神女,怎會曉得那身法?”阿越坐在一旁挑著燈芯,他將空碗放在桌上,又看著外邊嘆了一口。向塵若有所想:“夢遲也會?!?/br>“啊,對哦,原來這樣啊,我就說嘛,怎會如此熟悉,只是有些不同。”向塵又拍他的頭:“好了別吵了,讓小兄弟歇著吧?!?/br>說著二人便出去,關上門。秋風縷縷,墨向晚手微微一動,心中有所疑惑,他想起他母親的名字:向晴。向晴,難道真的與隴西向氏一族有所關聯(lián)嗎?為何他母親的衣物,全是留他一人,有為何那些書籍不曾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