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不出來，除了一句命運(yùn)弄人，有還有什么好說的呢。他弄的那些花樹，又有何用，有何用呢。除了對自己生氣，他似乎也沒有別的了。

遙遙看去，正在往這邊走來的王玉娟。杜明想著墨向晚的心到底有多大。

墨向晚的心不大，剛剛好裝下一個(gè)人，只是那人已是曾經(jīng)，現(xiàn)在還在他的心里掙扎著，時(shí)不時(shí)出來戳著的他心，一陣陣痛楚傳至全身，卻也愿意受著。

這么多個(gè)月來，也尋不到小武的消息，就連梅花圣手這樣消息靈通之人，也沒有辦法尋得到一點(diǎn)蛛絲馬跡。那么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死人。

梅花圣手不敢與墨向晚說道。

今日他與墨向晚見面，言辭不同往日爽快，他也不知該如何面對墨向晚。

最后也無奈，告訴墨向晚只有死人才會沒有點(diǎn)聲息。

二人對看了一眼，不在言語，墨向晚也不曾放棄尋小武的消息。今日他收到故人的信件，打開一看，原來是曹飛寫的。告訴他在苗疆一切安好，不必掛念他。只是有些想他了，讓他有時(shí)間來看看自己這把老骨頭，又將一些銀子之類的留給墨向晚。若是有需要隨時(shí)可以去取。

掛念他的也就只有這么幾個(gè)人，他一人都回護(hù)不了。

梅花圣手在一旁，沉默。不知何時(shí)，他那個(gè)布袋又帶回了身上。

又是過去將近七個(gè)月，還有沒有小武的消息。

夜晚風(fēng)入屋內(nèi)，他趴在案前睡了去，做了一夢。夢見小武在一處山洞之內(nèi)，奄奄一息。、

他猛然驚醒，額前全是汗，用卜算之法，竟是能算了出來，難道他的神巫能力全部都擁有了嗎？叫上梅花圣手，往所算的位置走去，這一帶乃是南慶國最隱秘之地。

梅花圣手不相信小武在這一帶：“此地我讓人打聽過了，真的沒有，你看這天還沒亮。而且到處都是蟲子，咬人很疼的?！?/br>
墨向晚也是第一次卜算，也不知正不正確，只隨著自己的感覺往前走。

月色之下，有一處山洞，里邊點(diǎn)點(diǎn)火光。二人在往前走出，這山洞應(yīng)該是自然形成，極其隱蔽。

二人剛踏入，火光忽而滅了，卻能聞到余下的燒掉的干柴氣味。

進(jìn)去里邊，非常黑。梅花圣手對黑暗最為熟悉的人：“小心！”

墨向晚早已意識到有人在襲擊他。

一手便將人抓住。雙手緊緊扣住，隨后便道：“大叔，將火點(diǎn)起來?！?/br>
火光照亮著整個(gè)山洞。墨向晚知道必是這里，他夢中所見的地方，那么小武應(yīng)該躺在這個(gè)草堆之上，只是人呢？

梅花圣手將人帶來。

“人呢？”

此人便是一直跟著小武的無常，在西域之地便一直跟著，好些年了。他此刻穿著如同山間的獵戶一般。

無常眼中有些惶恐，為什么總是躲不過那些人的追捕：“你們可不可以不要傷害他？”

小武武功極差，自保能力不太強(qiáng)，如今又奄奄一息，每天只能進(jìn)一口食物。墨向晚尋著呼吸聲，便找到小武。

小武此刻臉色極其差，看到墨向晚，眼睛覆上一層薄霧：“先生……”

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如今只是拖著。

墨向晚摸著他的脈象，傷倒是無所謂，只是這毒，已是深入五臟六腑，沒救了。

未曾想過，小武會這樣離開自己。

“先生，你將他放了吧，他是我朋友?！毙∥涮撊醯牡溃骸叭羰且宦窙]他，我早便死了?！?/br>
梅花圣手將無常放了。無常很快便來到小武身邊:“你不要多說話。”

“沒關(guān)系，先生在這兒，我不會很快死去的?！?/br>
無常看著墨向晚，為何如此年輕。這人便是小武一直尋找的人嗎？怎么看都不像是小武的師父，好像比小武還小。

墨向晚抱起小武往外走：“我們回桃李村吧?！?/br>
“如今回去，怕是當(dāng)初都是爛了的桃子，到處都是灰塵。先生，我可沒力氣打掃了?！?/br>
墨向晚強(qiáng)忍著淚意，沒有一滴眼淚掉下來：“沒事，我來做。”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是到了桃李村，果真如小武所言，都是爛了的桃子，無人收拾。還好桂花還在開，不過也快凋謝完了，已是秋末，微風(fēng)中總是夾著一絲凄涼。

溪邊的水車無人修，已是壞的差不多。

墨向晚花了一番時(shí)間，將茅屋內(nèi)外打掃干凈，那些爛了桃子又將村民來幫忙，收拾干凈。門外的風(fēng)鈴沒有想起，桃樹光禿禿的沒有葉子，莫不是折斷一根，聞見青澀的木頭味道，還以為枯萎而死了。

墨向晚正在卷起袖子，修理著水車，

梅花圣手過來問他：“你那徒弟，還有多少時(shí)日？”

墨向晚停住所有的動(dòng)作，良久之后繼續(xù)干活，不理會梅花圣手。

“你能不能別逃避現(xiàn)實(shí)，他是快死了，這世上，還有誰能阻止人死，閻羅殿可不怕收鬼魂魄。?！?/br>
墨向晚將水車修好，露出一絲笑意：“我沒有逃避現(xiàn)實(shí)，小武最喜歡這個(gè)水車。還有那個(gè)秋千?！?/br>
說著又去修那個(gè)秋千。

等所有東西修好，他又開始翻著桃花樹頭的那些土，該是放點(diǎn)肥料了。那片花地和菜地都是要重新開墾的，他很忙。只有這樣的忙碌才能忘記一些事，還有一些人。

小武在不遠(yuǎn)處看著他，臉上露出笑意。梅花圣手這才知道，原來小武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墨向晚過的好，那么小武也便沒有多大的遺憾了。

看著日頭往西去，晚霞通紅。小武已將飯菜端上來，無常見他起色很好，便問：“不是說，你活不了多久了嗎？還有我終于知道了，你家先生真不是一般人，這都能把你救回來?！?/br>
小武笑著道：“先生，知道的很多?！?/br>
以前他不喜歡笑，近來真是天天笑著，無常最是喜歡看著他笑了。

“你家這些藥帶回去給你meimei，她的病就能根治了?！?/br>
無常幫他端著菜，道：“你這是趕我走嗎？”

“沒有，隨你什么時(shí)候走都行?！?/br>
墨向晚在渠中洗了洗手，也過來：“你們聊什么呢，這般開心。今日可真是豐盛啊，大叔你有口福了?！?/br>
小武吃著吃著，便瞌睡了。他知道這是最好的死亡方式，是墨向晚給他的死亡方式。

等過一月，小武瞌睡很頻繁，最后整個(gè)人終日都躺在床上。墨向晚來看他：“我有愧與你父親，沒有把你照顧好?！?/br>
小武笑了起來：“先生將我照顧的很好，讓我識文斷字，教我醫(yī)術(shù)武功，咱們這十里之內(nèi)，有誰能比得過我?！?/br>
墨向晚轉(zhuǎn)頭不去看他，心里清楚的很，小武的毒是來自哪里。

“我那日被人圍住，若不是那個(gè)大叔的人幫我，可能也逃不了。之后無常便將我?guī)нM(jìn)入那山洞，一住便是半年，哪里可能難受，比不得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