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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繼續(xù)一步步往上走,山風肆意的吹,南蕁覺得身上每一個角落都冰涼冰涼的無處遁形,他畢竟是體力精力不太夠了,忍不住扶住一棵樹站住了,輕輕喘著氣。符熠抬頭看著似乎要壓頂下來的漆黑云團,天……越來越黑了,那閃電的亮光也越來越刺眼了,“盤古大帝開天地之后,天上地下不是山巒就是海水,神仙島也無非是蓬萊最高的那一脈山,水神已經(jīng)死了,就還有一個山神,那死老貓肯定已經(jīng)到了?!?/br>南蕁轉(zhuǎn)頭震驚地看著符熠:“你真的跟那貓仙聯(lián)手了?你可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符熠不以為然:“他不過想要掌管這天下罷了,我哥哥反正不要,給誰不是給,怎么不是不怕死的,又怕了?”南蕁忽然覺得這的確是個神經(jīng)病,“這天地之間,在山和水之后,已經(jīng)變得不只是山和水,萬物生靈皆是生命,萬水會枯竭,山巒亦會傾塌,你活了這幾萬年怎么眼中就只看得到山和水,這山海之間的生靈其實你們說要送人就送人的?!闭f罷冷冷一笑,“他的確不要這天地,可這天地又豈是他想不要就不要的,若是如此,他就不會存在了?!?/br>符熠惱怒道:“拋開這天地間萬物生靈,你跟我哥哥之間隔的可不止這些,你們凡人那句話怎么說的‘所愛隔山海,山海不可平’,你們之間又那里只是山海這么簡單,我哥哥竟還給你吃了那么多子息rou長壽果,長生不老在凡人身上從來沒有實現(xiàn)過,枉費心思罷了?!?/br>南蕁卻欣喜道:“那不過說明他愛極了我罷了,哪怕徒勞也要費盡心機,我們快走吧,你找的那個好隊友才會成為害死你哥哥的最大禍首?!?/br>符熠:“……”心中想到什么駭然的事,那日哥哥也是跟他說,若與死貓為伍,怕是要天怒人怨,再挫骨揚灰也洗不清他們的罪孽。她覺得這個凡人說的話也太煩人了,她不想聽了,封了南蕁的手腳連同嘴,直接帶到山頂上去。山頂上已經(jīng)有了人,符焰和那老貓已經(jīng)打過了不知道幾架,吳桐已經(jīng)受傷很重躺在地上連話都說不出,看到符熠帶著南蕁過來時,眼睛倏然睜大,片刻后對著符熠搖了搖頭。符熠卻一門心思朝著死貓發(fā)怒:“你在干什么!你怎么答應(yīng)我的,馬上就要歷劫了,那凡人只能替他一道天雷,你傷了他就是害他!”老貓壓根不把符熠放在眼里,眼睛緊緊盯著她身后的南蕁,歪了歪脖子,只是他一動,符焰就要牽制住他,老貓沖符熠喊道:“天雷要來了,把他推到懸崖邊去!”符焰已經(jīng)出了手,還要警告符熠:“你敢!”符熠沒有猶豫就拉著無法動彈言語的南蕁走到了懸崖邊上,南蕁雖然不能動,但是眼睛向下看,就看到了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淵,他說不怕死,但是這么高,腿還是忍不住抖了抖。符熠終于可以嘲笑他:“果然還是怕的吧?!?/br>南蕁不能說話,只能用眼睛看著她。符熠氣壞了,“你居然還同情我?!你有什么資格同情我!”但是南蕁不能說話,旁邊符焰和死貓又打的十分激烈,她這么罵著覺得無趣,看著南蕁似乎有話說的樣子,就解了他的口禁。南蕁怕她又會不讓自己說話,語氣快速地說:“把我的手串摘下來,我不要了,還給符焰,他馬上要歷劫了。”符熠聞言沒有猶豫地伸出了手,但那手串似乎長在他身上一樣居然拽不動,她不由有些生氣動了想直接斷了這只胳膊的念頭。南蕁笑道:“你現(xiàn)在斷了我的胳膊,你哥馬上就輸了你信嗎?給我解了限制吧,至少我們的目的算是一致的?!?/br>身體恢復(fù)自由之后,南蕁就把手串摘了下來,符焰和老貓打得十分激烈,他們四周一片狼藉,南蕁在等待機會跟符焰說話,又怕一出聲會干擾到他。天上又亮起一道強烈的光束。南蕁說:“天雷……來了?!?/br>遠處有閃電正在朝這邊快速移動著,眼看著就要到了他們跟前,那閃電亮的刺眼,那老貓和符焰也一瞬明白了過來,趁此南蕁喊了符焰一聲,把手串扔了出去,老貓見狀迅速往后一撤跳到了南蕁身邊,伸出爪子飛快地鎖住了南蕁的咽喉,“你過來我立馬捏死他!”符熠卻是著急跳腳:“你現(xiàn)在捏死他,第一道天雷怎么破!”那老貓邪肆笑道:“干我何事!”符熠這才著急了起來,轉(zhuǎn)頭看著符焰想要解釋什么,但是來不及了,天雷眼看著就要到了,南蕁從身后這只壞貓的動作預(yù)感到自己馬上就要被扔出去了,于是在騰空之前還是喊了一聲:“符焰,你穿絳霞色的衣服很好看!”說完感覺自己就像個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被甩了出去,南蕁無意識放空了整個大腦,腦子里一直想著符焰穿絳霞色衣服的樣子,嘴角輕輕笑著。時光總在快要結(jié)束的時候有一個短暫的總結(jié),南蕁忽然想起來很多的事,他在想死有那么多種,聽說跳樓自殺其實是最痛苦的,因為人在往下墜落的過程中由于壓力導(dǎo)致在落下去之前就已經(jīng)死了,他現(xiàn)在也感覺到了那種疼痛,都這么痛了,不知道等一下天雷是不是還要更痛。所有的感官好像都變得不太靈敏了,他漸漸也不覺得那么痛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痛過了頭,耳邊只有風聲,他不知道崖上面發(fā)生了什么,只有身體無盡在墜落,墜落,他努力睜開著眼睛朝上面看去,這一幕好像在某個夢中看見過,深不見底的懸崖,以及……耳邊瘋狂凄厲的鳴叫聲。南蕁將雙手雙腳都攤開,想象自己其實是一只鳥,他不是在墜落,他是在飛翔。眼睛慢慢地睜不開了,南蕁耳邊的那道怒吼的鳴叫聲卻越發(fā)的清晰,他閉上眼之前茫然地想著,不知道符焰化型之后是個什么樣子。眼前馬上就要看不見了,合上眼之前他好像出現(xiàn)了幻覺,因為他看見有什么東西從那崖上一頭扎了下來,火紅火紅的像一團熱烈的火焰。緊接著南蕁感覺到自己的背砸在了什么上面,這就……到底了嗎?他感覺好像有點快,但他隨即又意識到自己還沒有死,至少沒有死的透透的,因為他還有意識和感知,他身上很痛,下意識地讓整個身子蜷在了一起,他伸手碰到了下面的東西,是粗糲的藤蔓。符焰一頭扎下來,他看到懸崖兩邊無數(shù)藤蔓仿佛長了翅膀一樣伸出來,密密麻麻地結(jié)成了一面網(wǎng)把南蕁給兜住了,符焰伸開了自己的雙翅將南蕁死死的護著,第一道天雷如期而至,燒焦了他身上所有的羽毛。南蕁聽到了符焰的喘息聲,羽毛燒焦的味道非常濃烈,他覺得胸口有點熱痛,用手顫抖著去搓了搓,還是痛,痛得不能呼吸,他抖著雙手又去摸符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