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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總管跟在風染身后,聞言趕緊下令:停射!停射!對方是威遠軍步兵啊,是他們得罪不起的人,就連賀月也不敢得罪了毛恩!風染陰惻惻地莊總管耳畔說道:先生,說好了,今日須得聽我號令!先生不得吱聲!只把莊總管嚇得渾身汗毛,根根直立,結(jié)結(jié)巴巴地勸道:公子,得饒人處且饒人!風染只是一聲輕笑:先生,你可曾想過要饒我一命?你不配說這話!他被人逼至絕境,他若是尋常男寵,唯有受死,誰想饒他了?連莊總管也未動過饒他之心!他何曾招惹過皇后?何曾招惹過毛恩?何曾招惹過威遠軍,他們?yōu)楹我扑链耍抠R月寵他至此,是賀月的錯,他不曾媚惑過賀月分毫,為何要他承受賀月的過錯?等雙方都停了射箭,風染叫人把傷者扶下去診療,自己拿著澆花用的長柄鐵勺,舀了一勺熱油澆下去,人縮在墻后不露面,說道:這是油,炒菜用的,已經(jīng)燒至guntang,各位若是再敢撞門,這油就要往各位身上澆!這大寒天氣,被guntang的熱油澆在身上,會是什么滋味?眾兵就算穿著鎧甲,但是臉面雙手卻是露在外面的,澆上了一樣受不了,再說眾兵在中門處聚得密集,人挨著人,想躲閃一下都難,簡直就是個等著挨熱油澆身的局面!風染還沒說完,續(xù)道:等我把油澆完,就點把火。這夾墻之間如此狹窄,澆完油,再點把火,簡直不要人活了。雖然門也會被點燃,但在中門被燒毀之前,眾兵便會被先行燒死!莊總管跟在風染身后,老著臉勸道:公子,見好就收,凡事不可太過了。威遠軍步兵要是被燒死在風園,他怎么跟毛恩將軍交待?內(nèi)側(cè)夾墻間,兩位都統(tǒng)領(lǐng)約束了眾兵,問道:公子將我等困在此處,意欲何為?第144章掌控局面問得好!風染躲在墻后答道:我有請各位軍爺來了?軍爺問我意欲何為,我且問軍爺,你們不請自來,圍困沖入我的園子,意欲何為?那還用問,自是來誅妖孽,清君側(cè)的,不過威遠軍眾兵現(xiàn)在是受制于人,處于劣勢,這高高在上的話就答不出來。風染也料定他們不敢回答,說道:想殺我,叫你們主子自己來!你們?nèi)舾逸p舉妄動,我有本事,叫你們一個個全都死無全尸!易都統(tǒng)揚聲道:公子,可否請再露尊容一瞧?小遠喝道:我家少爺,豈是你等粗人,想瞧便能瞧的?這話聽上去有點狗仗人勢,不過風染的性子便是這樣,小遠倒只是實話實說。風染低聲問莊總管:此人是誰?姓易,毛恩將軍所領(lǐng)樣兵右營都統(tǒng)領(lǐng)。長得何樣?莊總管道:一副大胡子,遮了半張臉。公子是不是覺得此人有些熟悉?嗯。風染輕輕應(yīng)了一聲:聽聲音,有些熟悉。鳳夢大陸并沒有留須的風俗,像易都統(tǒng)這樣獨特的樣貌,如果是熟人,自己應(yīng)該記憶深刻才是,怎么會全然想不起他是誰了?風染和莊總管還在冥思苦想,下面那易都統(tǒng)已經(jīng)聲音一變,大聲叫了出來:大家聽好了,站在墻頭上的那個男寵,就是瑞親王的叛軍主帥鄭染!我早就說過了,陛下寵信的男寵就是叛軍主帥鄭染!莊總管和風染一聽這未加掩飾的聲音,立即想到了:此人乃是車文光,是瑞親王的人!想不到這車文光在瑞親王死后,勤王軍兵敗之后,竟是投靠了威遠軍毛恩!莊總管和風染均是心思敏捷之人,不由同時在想:難道毛恩為什么要收留瑞親王殘部?難道毛恩也有反叛賀月之心?毛恩究竟有沒有反賀月之心,暫且不說,車文光叫那一嗓子,就夠要人命的!風園之中,知道風染即是鄭染的人本來不少,但都深自忌諱,絕不敢透露半點口風。雖明知捉拿鄭染的懸賞一月高于一月,卻是誰也不敢去領(lǐng)賞。目睹了皇帝對風染的寵溺日甚一日,誰敢跟皇帝過不去?誰敢把風染即鄭染的消息捅出去?到時,風染未必會死,自己卻鐵定會死!那賞錢領(lǐng)來都沒機會花銷。風園之人生怕把此事捅出去惹了禍事,但風園中有一個人是從來不怕事的,那便是風染!按照風染的耿直性子,被人揭穿了身份,多半會直承其事。莊總管生怕風染性子發(fā)作了,趕緊搶著怒喝道:我家公子,親手擊斃瑞親王那叛臣賊子,豈能與他同流合污,做他叛軍主帥?左右,與我射殺這信口雌黃,毀損公子清譽的妄邪妖人!那車文光一口揭破風染曾任叛軍主帥的身份,莊總管哪敢留下車文光活口,更不能給風染答話的機會!風園眾護院得了命令,一陣箭矢猛射,頓時把車文光的身子射得跟刺猬一樣,插滿箭矢。還連累他身周的幾個威遠軍,一齊送命。車文光臨死還在叫嚷:他就是鄭染,我沒說錯!他身邊那長隨就是鄭染的長隨!誰也沒想到,莊總管竟然會那么著急的射殺了對方右營都統(tǒng)領(lǐng),一時,墻里墻外都陷入沉寂。倒是風染輕輕笑道:先生既開了頭,何不殺下去?聲音雖然輕,卻足夠墻里墻外都聽清楚。被困在夾墻通道里的威遠軍頓時慌了神,他們在戰(zhàn)場上縱橫馳騁,威風凜凜,卻不想在逼殺一個男寵時,竟然會落入圈套,被困在這光禿禿的夾墻之間,有力施不出,還要猶如魚rou般任人宰割,實在是太憋屈了。于是,一些人好言相求,一些人怒罵jian佞,一些人公然叫陣:你個卑鄙男寵,就只會賣屁股討好陛下,有本事,下來跟爺打一架!爺要打得你個賤胚滿地找牙!莊總管顧不得風染的禁忌,硬把風染從木架上拉了下來,再拉遠一些,方低聲勸道:公子,見好就收,放了他們,莫要惹惱了毛恩將軍!風染右臂還使不得力,只用左手狠狠摔開莊總管的手,冷冷問:我何時惹過毛恩將軍了?我沒惹他,他都要派來人清君側(cè),如今,我便惹惱了他,他還能做什么?難不成,把威遠軍開到風園來滅了我?那些威遠軍,是來殺我的,我什么不能殺他們?公子猜得不錯,毛恩將軍若是把威遠軍開來攻打我們,我等豈有活路?風染哈哈一聲嘲笑:調(diào)動軍隊,那得有皇帝諭旨。軍隊擅離自己的駐地防地,就是叛亂!毛恩將軍敢私調(diào)威遠軍來京城,是嫌他孫女的皇后之位坐的時間太長了?再說,毛恩回京,就只帶了一千親兵,現(xiàn)在這一千親兵都在我園子里,他除了自己來,還能調(diào)誰來增援?公子要想見他?不想。那公子剛還說,等毛將軍來了就饒過他們?風染道:我是不想見他,不過他必須來見我。他已無兵可調(diào),想救他的兵,就只能自己來見我。莊總管問:公子是想勸他放棄清君側(cè)么?哈。風染又是一聲譏笑:先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