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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你帶我走吧!我能吃苦的,我什么都不怕……”不等小遠說下去,風染抽回了手,把手巾留在小遠手里:“這個送你。我去的地方,兇險得緊,不能帶著你。別哭了,記著,趕緊收拾收拾東西出城去?!?/br>小遠心頭雖不舍,但在風染的積威之下,也不敢再多說多求,只是抽泣著委委屈屈地回到掌事們的隊伍里。風染翻身騎在馬上,目光緩緩橫掃過風園前庭,然后,風染的目光再次深深投向了前庭曲廊的某處花木陰影中。當年陸緋卿逃跑時,也是先躲匿在那里。此時他聽得見,也感覺得到,那里有一道熟悉的氣息,在黑暗中注視著自己,知道是那個人不敢現(xiàn)身,只得藏身在那里。一抹微笑,在風染唇邊蕩開,漸漸暈成清麗驚艷的笑顏,笑得放肆,笑得張狂,笑得神采飛揚!“緋卿,咱們走?!憋L染的聲音格外清越從容,頭也不回地跟陸緋卿一前一后,縱馬馳出了風園。黃昏時,賀月接到莊總管的急報,說風染忽然處理了園子里的所有事務,似乎是要離開風園!賀月這一驚非同小可,趕緊換了常服趕來風園。賀月怕大張旗鼓駕臨風園,害風染真來個“赤身接駕”,只好在莊總管的幫助下,偷偷摸摸潛進來,躲在曲廊暗處,把風染隨著舊情人私奔而去的情形瞧了個一清二楚!第182章兩清:恩絕恨消這個喂不家的白眼狼!還敢當著他的面,罵他狗皇帝!看見舊愛,一張臉都笑爛了,卻從沒有那樣對他笑過!在舊愛身邊,整個人都那么鮮活明麗,言笑晏晏,在他身邊時,就冷冰僵硬得如同行尸走rou!躲在暗處,賀月恨恨地想,心痛得一抽一抽,好象都不是自己的!看著風染飛揚鮮活的笑容,恍若鼎山之巔的模樣,賀月完全無法動彈,哪怕風染的笑不是給他的!一直以為風染笑得少,缺少了鼎山上的那種鮮活張揚是因為風染長大了,成熟穩(wěn)重了,原來不是的,只是風染不想對他笑!那一刻,賀月才清楚地認識到,他在風染心里什么都不是。賀月就那么眼睜睜地看著風染跟著陸緋卿縱馬馳出風園大門,馬蹄聲聲,一路南去。看風染在陸緋卿身邊那么笑得開心,賀月又想:也許,風染陰沉郁挹的心情會霍然開朗,那些病癥就可以不藥而愈,強留下風染,難道要他眼看著風染抑郁而終?等風染走后,賀月從曲廊陰影里現(xiàn)身出來,陰沉著臉走進前堂前廳里,重重坐在剛才風染等待陸緋卿時坐過的椅子上,心煩意亂地端起風染喝過的茶水來喝,然后把茶盞狠狠擲在地上。心很痛,痛得空落落的,象被人從心里挖走了什么東西一樣,空落落的痛。從沒有這般難受過。想到風染臨去前的那一笑,那是對他笑的,笑得張狂挑釁,笑得囂張拔扈!賀月也忽然明白了,風染在他身邊低頭順眉了三年,可事實上風染從未把他放在眼里!“老莊!”莊總管趕緊走到賀月面前,知道賀月現(xiàn)在心情極壞,瀕于作,側立在賀月身邊,不敢吭聲。“派人去追,務必給朕抓回來!”不甘心!賀月不甘心便這么放手!就算風染在他身邊會抑郁而死,他也要把風染留在自己身邊,要看著他斷氣,要讓風染知道,他是他的!莊總管跪了下去,說道:“公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恢復了功力,只怕……只有陛下才……”風染的內(nèi)力僅恢復了四成左右,并不算太高,只臻二流高手的水平,如果出動大內(nèi)高手,未嘗抓不回風染,但肯定會是一場驚天動地的血戰(zhàn)。只有賀月親自出馬,風染才會束手就擒。風染并不是一個人,在他身邊還有一個陸緋卿。陸緋卿能在上一屆鼎山比武大會中奪得第一的名頭,武功自是一流,比風染還高。就算賀月親臨,風染肯束手就擒,只怕陸緋卿拼了命也決計不會讓風染又一次落入賀月之手!更何況陸緋卿的身份還是汀國派來馳援索云國的將領,索汀兩國的關系本就敏感脆弱,索云國要敢公然對汀國派出的將軍動手,無疑會使兩國關系雪上加霜,甚至會影響到極度脆弱的鳳夢同盟,進而影響到鳳夢大陸對抗霧黑王朝的戰(zhàn)爭!三年前,賀月在太子府當著眾人的面,用江湖下流手段脅迫男寵留下,已經(jīng)在鳳夢大陸傳為笑話了,這一次,若是再當街親自追捕跟舊愛私奔的男寵,還大打出手,只怕更要成為鳳夢大陸空前絕后的大笑話!何況是在這個非常時期,縱然自己不怕背負上昏君的罵名,但他是皇帝,是一國之君,這等大**份顏面的荒謬舉動,必定會影響到軍隊士氣。前方將士在流血流汗,死守國土,后方君王還在跟男寵玩你逃我追的**把戲,這樣的君王只會寒了前方將士們的心,誰還愿意為這樣的君王守疆戌國?在霧黑王朝的鐵蹄之下,如今鳳夢各國連氣同枝,同榮同辱,在嘉國滅亡之后,作為鳳夢大陸上僅剩的強國,索云國更是肩負著為鳳夢大陸力挽狂瀾的使命,賀月深知自己責任之重,哪能如三年前一般不管不顧地輕舉妄動?想到這些,賀月的頭腦冷靜了幾分,問:“他走了?”他一時心軟,錯過了留下風染的時機。“走了?!?/br>賀月安慰自己:“他還存了這么多糧食在園子里,總會回來的?!?/br>莊總管道:“臨走前,公子已經(jīng)把糧食和園子托小人歸還于陛下。”賀月心頭又是一痛:“他把糧食送給朕了?”“是。公子說,陛下賜他金銀,他還陛下糧食,謝陛下照拂于他,從此兩清?!?/br>“從此兩清?從此兩清??從此兩清???”賀月心頭又酸又澀,既覺得空落落的,又覺得被什么東西堵著,喘不過氣來,無比難受,賀月不由得抬手輕輕揉按胸口,想把那股氣順過來,按著按著,便覺得心口那股氣不但沒有按下去,倒還涌了上來,頭一側,嘴一張,使吐了出來。那股氣**辣的,還有些甜腥,吐在地上腥紅腥紅。“陛下!”“老莊!”賀月捂著嘴,喘息著道:“不要叫太醫(yī),別聲張!”若是叫人知道他被男寵氣得吐血,不說是個笑話,只怕會對鳳夢各國的士氣是個打擊。現(xiàn)在他的一舉一動都受人注目,他不敢掉以輕心。莊總管甚是擔心地問:“陛下?”“吐出來,心頭就松了?!毙念^松了,可也空了,賀月癱坐在椅子上,一手揉著胸口,聲氣有些虛弱地道:“去端盞茶來,朕漱個口?!?/br>莊總管親自端了茶盞進來,服侍著賀月漱了口,又把地上的血跡抹拭干凈,看著賀月的臉色,在燈燭下仍顯得有些蒼白,又問:“陛下,感覺如何?”“沒事的?!辟R月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歇了歇問道:“老莊,你以前不是叫殺了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