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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氣,又說道:“小染,你不要再向著他了。就算明天之后,他還在帝位上,他也不可能再信任你了。”“為什么?”當(dāng)初在鼎山上,他對賀月那么掏心掏肺,才達(dá)成同盟,賀月怎么能夠不信任他?沒有賀月的信任,他又能做出什么來?“你太姥爺在迷倒狗東西前,跟狗東西說了一句話:說,是你叫他這么做的?!?/br>風(fēng)染心頭一片冰涼,只覺得徹骨的寒冷。是的,帝王自古多疑,只憑這句話,賀月一定會以為誣蔑他非禮褻猥大臣,是自己指使鄭家人干的,目標(biāo)是想奪他的位。賀月肯定再不會信任他了!他那么掏心掏肺,才取得賀月的信任,才跟賀月達(dá)成同盟,原來竟是這般的不堪一擊,鄭承弼輕飄飄一句話就將之擊得粉碎!“他便不配做皇帝,也還輪不到鄭家。外祖大人選的誰來繼任?”鄭承弼呵呵笑道:“是,暫時還輪不到鄭家。我不急。把賀月趕下去,最有繼承資格的是他的太子,不過那小娃才生出來三天,如今霧黑大軍壓境,多國合并,明爭暗斗,那小娃自然是不可能上位的。繼承資格排在第二的,是他的嫡親兄弟宣親王賀藝?!?/br>賀藝因為借口反對變革,反對廢除貴庶舊法,把毛恩繞在里面,起兵逼宮,兵圍成化城。不過因毛恩及時醒悟,擒下賀藝,消彌了這場內(nèi)亂,賀藝便因此被廢了王號,圈禁地宣王府里,不奉旨,終生不得外出。不管怎么說,他是賀月一母同胞的兄弟,賀月被廢后,賀藝是最有資格和實力的繼承者。“宣親王那廝,才疏志大,處處跟他兄長比,越比越?jīng)]得比,他還越比越不服氣,且先扶他坐上去,幫你過渡一下?!编嵆绣龅溃骸爸劣谀切┦鲇H王和異姓王想坐上皇位的,咱們一步一步來解決。你是我們鄭家的少主,最終,是要讓你名正言順坐上那個位子去的!我們鄭家跟著你來索云國,不是要你只做個勞什子的都統(tǒng)帥!”風(fēng)染冷冷道:“你們用宣親王幫我過渡,然后把我扶上去。是不是也準(zhǔn)備讓我?guī)湍銈冞^渡一下?那位子,最終是要讓二舅或是修羽表哥坐上去的?。俊?/br>“風(fēng)染!”鄭承弼終于怒了:“你怎么可以這么猜測我鄭家?我鄭家自選擇奉你為少主,就沒有過異心。我鄭承弼,可以以身家性命,以整個鄭家起誓!”風(fēng)染放柔了聲音道:“我信。”然后柔聲問:“外祖大人,風(fēng)染心頭還有幾個疑問。”“問。”“外祖大人總說是為我好,我想問,當(dāng)你們決定奉我為少主時,你們有沒有問過我,我愿不愿意做少主?”鄭承弼一愕:“那時,你才七歲啊?!逼邭q的小孩子懂得什么?“是啊,那時,我才七歲,你們替我做主亦無可厚非。可是……四年前,你來風(fēng)園想抓我回陰國,我明明白白告訴過外祖,我已經(jīng)了結(jié)了跟鄭家的關(guān)系,不是你們的少主了,那時,我已經(jīng)快二十歲了,可外祖還是不顧我的意愿,替我作主了?!?/br>鄭承弼道:“那時,你在那狗東西的yin威之下,說的話言不由衷,自是不能算數(shù)。再說,我們鄭家自你七歲開始,就奉你為少主,已經(jīng)奉了十多年,豈能因你一句話,就隨便改弦易轍?”“好吧,就算我是你們鄭家的少主。”風(fēng)染讓步,淡淡地問:“可是你們鄭家真有把我當(dāng)做少主嗎?呵呵,外祖,別跟我說,你們叫我?guī)茁暋僦鳌?,我就是你們的少主了。你們想干什么,有沒有事先跟我請示商量過?什么事情都是你們鄭家商量后,說了就算數(shù),我這個少主,要等事情已經(jīng)生了才知道!有你們這樣對待少主的?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們說了算,我這個少主,還不能說一個‘不’字!你們需要的到底是‘少主’?還是‘傀儡’?什么叫做是為我好?打著為我好的幌子,自管自干你們想干的事,根本就罔顧我的意志!我二十多歲了,已經(jīng)長成人了,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我在干什么,不用事事要你們來管?!憋L(fēng)染的語氣越問越冷,喝道:“鄭承弼,你若真當(dāng)我是少主,現(xiàn)在就叫太姥爺進(jìn)來,給我解了xue道,放我出去!”風(fēng)染的言詞越來越犀利激烈,一問跟著一問,直指人心,直問到鄭承弼內(nèi)心深處。鄭承弼自打四十余歲接掌鄭家,就沒有人敢忤逆過他,哪曾被個小輩這樣質(zhì)問過,不由得惱羞成怒,勃然變色道:“放你出去?讓你跑去找那狗東西?去救那狗東西?小年跟我說,你對那狗東西動了情,竟然是真的!你就這么不要臉,讓他玩了三年還不夠,還要對他動情,還要心甘情愿送上門去讓他玩?你說你有多賤?!……”鄭承弼話還沒完,遠(yuǎn)沒罵夠,就見風(fēng)染忽然嘴一張,從口鼻里涌出一口鮮血來!鄭承弼一驚,急道:“……小染!小染!你這是怎么了?!”從賀月口中知道是鄭家在自己后背暗中弄鬼,風(fēng)染心頭就憋著股氣。當(dāng)證實被鄭家背叛時,風(fēng)染一口氣就堵在心頭,被至親之人背叛的氣苦痛惜不是因為不作就不存在,相反,越親之人的背叛造成的傷痛越重,越加難以釋懷。后又知道鄭修年也背叛了自己,心頭更是又痛又堵又是傷心,鄭修年啊,他與鄭修年的感情是如何的親厚啊,可是依舊要服從家族的利益!然而,這還沒完,隨且風(fēng)染被鄭家暗算,關(guān)進(jìn)地牢,又承受一次小遠(yuǎn)的背叛。風(fēng)染好不容易強(qiáng)自平靜,運功沖xue,眼看快要能夠沖開xue道了,又被太姥爺再次封上,前功盡棄!然后鄭承弼一步一步揭示鄭家的野心和打算。鄭家一直都有野心,風(fēng)染并不覺得奇怪,風(fēng)染痛惜惱恨的是,鄭承弼只用一句話就毀了他跟賀月之間建立起來的脆弱信任,失去了賀月的信任,他還能做什么?最后,鄭承弼脫口而出的辱罵,只激得風(fēng)染心頭胸口血氣翻騰洶涌,血不歸脾,頓時一口吐了出來,只吐得衣服和錦被處到都是血漬。鄭承弼趕緊扶住風(fēng)染,風(fēng)染胸口全是血漬,不敢去撫,只得拍著風(fēng)染的背脊,柔聲問:“好好的,怎么吐血了?是不是太姥爺手法重了?”吐出來,風(fēng)染心頭倒松了,不覺得那么堵得沉甸甸的難愛了。動彈不得,只任由鄭承弼拍著自己的背脊,急喘著氣,才把眼底傷痛的淚忍了回來,道:“不關(guān)太姥爺?shù)氖?,是外祖大人教?xùn)得好。”風(fēng)染這話邊喘邊說,說得一本正經(jīng),鄭承弼沒聽出反諷之意來,問:“哪怎么會吐血呢?”“……可能府里膳食太好了,小染虛不受補(bǔ)。沒事的。”鄭承弼放心了,轉(zhuǎn)身出了地牢,一會又回來了說道:“我叫小遠(yuǎn)拿衣服被褥給你換換,血味薰著你難受?!?/br>風(fēng)染倚在榻頭上閉著眼繼續(xù)喘著氣,有氣無力地說道:“外祖大人費心了?!?/br>鄭承弼坐在一邊看著,心下有些痛惜。風(fēng)染是他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