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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賀響響氣極反笑:“哈哈,說得好!朕竟不知風大將軍跟你們有這么大的深仇大恨!”潘文虹又奏道:“臣等跟風將軍并無私仇,只是風將軍危及到整個朝堂社稷的安危,臣等才要苦心籌謀,將之鏟除,臣等一心為國……”風賀響響不想再聽顧命大臣的道貌岸然地自我標榜,打斷道:“大人們既然都已經(jīng)安排下了,接下來,朕該怎么做,才不會被殺被廢?!”又嗤笑一聲道:“三位大人都請起來吧,何必還跪著?”殿外,鄭紹鈞被不聲不響地換成了本不該當值的毛溫韋,風賀響響就知道守在殿外的那些御前護衛(wèi)大約也都靠不住了,而自己實則已經(jīng)被顧命大臣所控制,現(xiàn)在再喊御前護衛(wèi)們進來拿下顧命大臣,只是徒勞地暴露自己的想法,打草驚蛇,倒不如走一步看一步。“臣等萬萬不敢對陛下不敬……”潘文虹一邊起身,一邊揉著膝頭,一邊還想替自己分辯分辯,表表忠心,風賀響響已經(jīng)大不耐煩地道:“需要朕做什么,潘大人有話直說。潘大人便不怕延宕了時間,被那權(quán)jian及時察覺了,謀事不成?”于昌興性子急燥一些,便回道:“先請陛下傳召鐵羽軍副都統(tǒng)領(lǐng)史益史大人,令其率領(lǐng)鐵羽軍加強城中各處的防守,并對玄武鎮(zhèn)國王府和忠毅國公府進行圍攻抄查,捉拿人犯?!?/br>都統(tǒng)領(lǐng)鄭修羽被擒,剩下的就是副都統(tǒng)領(lǐng)史益官職最高。顧命大臣沒有直接對其下令指揮,而是要借皇帝之口傳達命令,反過來就足以證明,史益并沒有跟顧命大臣同流合污。一直以來,鐵羽軍和御前護衛(wèi)軍都不隸屬于軍隊,是皇帝的親兵衛(wèi)隊,只接受皇帝的親自指揮統(tǒng)率。賀月在提拔鄭修羽出任都統(tǒng)領(lǐng)之后,又精心挑選了這么一個以正直耿介出名的史益來擔任鄭修羽的副手,一方面要制衡鄭修羽,另一方面也是要把這支皇帝的親衛(wèi)軍隊置于皇帝的直接率領(lǐng)之下。鄭修羽若有異心,想率領(lǐng)鐵羽軍做點什么不忠不法之事,皇帝能夠隨時知道并隨時掌控。賀月對識人用人有過人之處,三個顧臣大臣想裹挾皇帝誅殺權(quán)jian,卻完全不敢對史益進行試探拉攏,生怕史益那耿介性子一發(fā)作,跑去稟告了皇帝,事情敗漏。沒等多久,史益就被宣進殿來,聽了皇帝令其包圍攻打捉拿玄武鎮(zhèn)國王府和忠毅國公府諸人的命令后,并沒有多想,答應著退下了。風賀響響看著史益退出去,心頭惱火,覺得史益忠心是忠心,正直是正直,可太不靈光了!自己當著三位顧命大臣的面,無端端下令捉拿玄武王府和忠毅國公府諸人,史益都沒有問個為什么!風賀響響心頭著急,在史益即將退出之際,脫口問道:“史大人有沒有鄭大人的消息?”史益一怔,回身稟道:“鄭大人有什么消息……出了何事?”顧命大人在側(cè),風賀響響不敢逗漏更多消息,只裝做渾不在意的樣子,一邊揮揮手令他出去,一邊說道:“包圍捉拿抄查兩府事態(tài)緊急,一時找不到鄭大人,才叫了你來。無事,就白問一句,你下去吧。”說話,鄭修羽不也是忠毅國公府的人?叫他自己圍攻抄查自己的府宅?皇帝不可能對鄭修羽下這樣的旨,就算真要抄查忠毅國公府,也會讓鄭修羽避嫌。風賀響響這一句,暗示意味極濃,就看史益能不能醒豁過來。等史益退出后,于昌興道:“陛下是不相信臣等已經(jīng)拿下了鄭大人?還是覺得臣等只是誆騙陛下?”潘文虹和袁星波則道:“于大人,言多必失,這就請陛下下詔,宣風將軍進宮。”皇夫府是風染生活了二十多年的老巢,三位顧命大臣可不敢輕易深入虎xue,只能把風染調(diào)入皇宮再加去解決。“風將軍一直臥病在床?!本鸵驗轱L染心傷賀月離世,悲慟之下,吐了幾次血,身體大傷,才一直養(yǎng)病,未能上朝。于昌興道:“陛下傳詔,豈能違抗?就算病得快死了,爬也得爬來!”潘文虹的語氣溫和得多,說道:“陛下可以派人拿坐輦?cè)ソ语L將軍入宮,不會勞累到風將軍?!逼鋵崳L染病得要死,沒有反擊之力才是最好的。話說到這個地步,風賀響響只能下旨,叫內(nèi)侍拿了坐輦?cè)ソ语L將軍入宮,說有軍國大事相商。過不多時,便聽到殿外內(nèi)侍稟道:“風將軍在殿外求見?!?/br>昭德殿內(nèi)的氣氛登時緊張了起來,三個顧命大臣俱都凝神屏氣,如臨大敵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風賀響響“有請?!憋L賀響響對一般臣下,都用“傳”或“宣”,風染是他的父親,必須用“請”。隨即聽見外面毛溫韋恭聲說道:“陛下只請風將軍入內(nèi)議事,其余人等,殿外伺候?!?/br>風賀響響緊跟著就聽見了胡遠有些不悅的聲音:“我們將軍身體不適,須得小人貼身服侍。小毛子,你行啊,換個地方就不認人了!”毛溫韋天天去皇夫府侍讀,自然認得風染身邊這位貼身長隨,看在皇夫的面上,毛溫韋不得不給小遠幾分面子,稱其為“遠叔”,但實則一個是奴仆長隨,一個是太子侍讀,兩者的地位相差極遠。毛溫韋聽小遠當著他同僚的面叫他“小毛子”,又說換個地方就不認人了,當即就毛了,怒道:“放肆!此乃皇宮重地,哪來的下人,不懂規(guī)矩!”胡遠腦子不靈,一時反應不過來,沒有作聲。風賀響響又聽風染淡淡地吩咐道:“小遠,你就在外面等我,這幾步路,我還走得進去。泰兒,好生跟這位健忘的毛將軍切磋切磋……哦,順便跟他打聽打聽,你鈞子哥到哪兒去了?”風賀響響便聽見鄭國泰的聲音,恭謹?shù)貞溃骸笆恰!比缓箫L賀響響便聽見鄭國泰帶著笑意的聲音說道:“溫韋哥哥,小泰又要向你討教討教了……”毛溫韋怒道:“放肆,宮闈重地,哪能隨便動刀動劍?……啊,快住手,我不跟你切磋!”然而,隨即,風賀響響聽到一連串的刀劍交擊的金戈鐵鳴之音,顯然,鄭國泰已經(jīng)不顧毛溫韋的反對,就在殿外跟毛溫韋“切磋”“討教”上了。名義上,風賀響響只有四個侍讀,鄭國泰比風賀響響小了五歲,不算侍讀。但是等鄭國泰長大一些之后,卻常年跟著哥哥們廝混在一起,幾乎可以算是第五個侍讀。要講習武資質(zhì),鄭紹鈞最高,其次便是鄭國泰,毛溫韋第三,風賀響響最差。只是鄭國泰小了三人五六歲,資質(zhì)再好,限于身體力氣,誰也打不過。靖亂十八年,風賀響響等三位皇子奉命隨軍征討霧黑蠻軍,之后,鳳國全面驅(qū)逐了霧黑蠻軍,班師回朝不久,風賀響響便被立為太子,也就宣告了這種侍讀關(guān)系的結(jié)束。從那以后,鄭國泰沒有機會再跟毛溫韋打過架,這又過了五年,不知十五年的少年是否打得過二十多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