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這樣，你也要把刀退出來么？”

鼬強(qiáng)作鎮(zhèn)定，微微顫抖的手卻出賣了他的真實(shí)心情。

“為什么沒躲過？”鼬的聲音非常壓抑。

“太累了?！便y時疲憊地笑笑。

“刀并沒有刺中要害，即使退出來你也不會死吧？”鼬輕聲問道。

“你可以試試。”銀時依舊無所謂地笑著，“不要再自欺欺人了，聽聽自己心里的聲音吧，你又不是鐵石心腸，反倒意外心軟得厲害。真的可以為了大多數(shù)人的幸福殺了我么？我都聽到了啊，你心里哭得像下了大雨一樣，吵死人了。難怪老媽臨死的時候要說，沒有死在你的手里，真是太好了……”

鼬的手抖得更厲害了，銀時咝地倒吸一口涼氣，“不要抖了啊混蛋，疼得要命好不好?！?/br>
鼬反倒鎮(zhèn)定下來，平靜地說，“既然止水可以為了信念而死，我自然也可以為了信念做任何事?！?/br>
銀時抽了抽臉皮，“別跟我提止水那個混蛋，你知道他是因為什么無聊的原因死的么？”

鼬平淡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當(dāng)然知道?！?/br>
“你知道個[嗶——]?。　便y時忍不住爆了粗口，但還是沒好意思說出止水的真實(shí)目的。難道要在鼬面前說他是為了自己而死的么？臉皮還要不要啊！

銀時又喘了幾下，粗聲粗氣道，“喂，老爸老媽死前還說了一堆關(guān)于你的rou麻的話，保證每一句你聽了都要感動得淚流滿面，好好求求銀桑的話，說不定會說給你聽哦！”

鼬的回答是迅速地把刀從銀時腹中抽了出來，甚至連銀時的手都因沒來得及撤回而被割傷。

銀時倒退兩步，又吐了一口血，忍不住暗罵了一句，“果然每一個抖S的心都是銅墻鐵壁的‘鐵處女’啊豈可修！”雖然剝開外面插滿了血釘?shù)蔫F壁，里面必然藏著一顆受虐的靈魂，但外面的鐵壁尼瑪太硬了啊，銀桑我再剝下去就要掛啦！

看到銀時已經(jīng)沒有再戰(zhàn)的能力，鼬冷聲說了一句，“既然不夠強(qiáng)大就不要逞強(qiáng)妄想保護(hù)所有的人，現(xiàn)在的你不過一只只知道亂吠的喪家之犬而已?！闭f完他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等等啊……我說等等啊，混蛋！”銀時一手捂住流血的傷口，一手撐著剛剛?cè)釉诘厣蠑嗳袚u搖晃晃站了起來，“喪家之犬又如何，即使被打斷每一根骨頭，只要有一根手指能動，我都會阻止你的?！?/br>
鼬頓住了腳步，轉(zhuǎn)過身來看著他，一身是血的少年看上去十分狼狽，但堅定的眼神卻閃爍著不容忽視的光芒，頑強(qiáng)的斗志讓人不得不心生敬意。

出于對這份堅持的尊敬，鼬再度舉起了武器。他看著銀時，緩聲說道，“一直有一件事想要問你，個人，族群，為什么可以為了這種狹隘的東西奮斗到這個地步？”

銀時畫步成圓，擺了一個迎戰(zhàn)的姿勢，目光堅定地看向鼬，帶血地臉上掛著一個燦爛的笑容，“狹隘不狹隘我不知道，但我唯一確信的是，村子也好，國家也罷，沒有任何人可以從我這里奪走什么，因為我的劍啊，它所能及的地方，就是我的國土。”

“果然是個頑固又占有欲強(qiáng)的家伙啊?！摈p聲嘆了一句，然后提刀再次沖了上來。

第18章

當(dāng)佐助差點(diǎn)把背負(fù)著他的忍鷹的毛都差點(diǎn)揪禿了才迫使它轉(zhuǎn)向回到邊境塔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副令他難以置信的畫面。

平時總是對他溫柔以對的大哥用忍刀砍中了那個總是吊兒郎當(dāng)?shù)匦χ路饛牟粫淮蚩宓募一锏纳眢w，然后在一片噴涌的血色中，那個銀發(fā)笨蛋就這樣緩緩地倒下了高塔。

當(dāng)佐助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的時候，他幾乎是想也不想就指揮著忍鷹想著那個墜落的身影俯沖過去。

然而當(dāng)他伸出稚嫩地雙手，捕捉到的卻是一片清風(fēng)。

一切宛如慢鏡頭一般，那個溫柔的懶洋洋的總讓他想起午后陽光的銀發(fā)哥哥，就這樣以讓人措手不及的速度，從他面前掠過。

臉上似乎還帶著他那招牌式的燦爛傻笑，下一秒，他就這樣在孩子面前迅疾墜落，伴隨著重物落地的聲音，被摔得鮮血淋漓。

佐助死死地睜大眼，目眥欲裂，血紅的眼中勾玉緩緩地轉(zhuǎn)動著，然而他根本沒有察覺自己已經(jīng)開了眼，只是死死地盯著地上那個渾身是血的身影，試圖找出破綻。

也許是分身術(shù)？或者是替身術(shù)？

時間過得好慢啊，為什么術(shù)的效果還沒解除？

誰會相信那個笨蛋就這樣死了？肯定下一秒就會跳出來笑得一臉賤相地說著哈哈上當(dāng)了吧笨蛋。

快出來??！即使這次被笑成笨蛋也原諒你了。

然而回答他的只是一片如悲泣般地風(fēng)聲。

仿佛剛想起什么似的，佐助抬起頭死死盯著塔頂上那個身影，眼睛里沒有恨意，沒有絕望，只有發(fā)自靈魂般的質(zhì)問的三個字，“為！什！么！”

為什么銀醬會死？

為什么這一切會發(fā)生？

為什么他還不回來？

為什么你會殺了他？

為什么，是你親手殺了他？

然后塔頂上那個身影沒有給他任何回答，只是直直地站在那里，伸出的手一直沒有收回，展示出的是一個不知是推還是拉的姿態(tài)。

佐助睜大眼看向他親愛的大哥，他的腦中此刻已經(jīng)無法思考任何問題，此刻支配他的只有最原始的憤怒。他直接躍上高塔，沖到那個男人面前，聲嘶力竭地問他，“為什么？！”

鼬轉(zhuǎn)過臉來看著佐助，有一瞬間幾乎不知該怎么反應(yīng)。他本應(yīng)該說一些殘酷的話，進(jìn)一步激起佐助心中的恨意，讓佐助帶著對他的強(qiáng)烈的恨強(qiáng)大起來。

但他抖著嘴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為什么呢？一切不該是這么發(fā)展的??？

那個家伙怎么會就這么死了呢？

怎么能，就這樣輕易的死去？

在他決定不顧一切要保護(hù)他的時候？

如果佐助此刻還理智清醒，幾乎可以輕易看出他平時無懈可擊的哥哥此刻臉上掩飾不住的動搖與震驚，但沉浸在銀時慘烈死亡的他忽略了這一切。

如果說鼬對族人的下手，他還因為沒有實(shí)感且是為了保護(hù)自己而選擇原諒的話，那么鼬對銀時的下手，卻讓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出為其開脫的理由。

為什么？在他和銀醬可以自由自在地離去的時候，偏偏要選擇殺了他？

為什么，明明是可以不死的人，就這樣輕易地被他殺了？

如果這一切是為了保護(hù)自己，那么自己的生存，該是多么骯臟啊！犧牲了父母、哥哥的生命才換來的茍延殘喘，真是令人惡心得想吐！

為什么，同樣是弟弟，你選擇殺了他來成全我？因為我更弱小么？更不能對木葉構(gòu)成威脅么？那樣虛偽的和平真的這么有意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