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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對你的本性不夠了解,也知道你在家中的處境。既然事情與你無關(guān),我也沒有避嫌之理?!?/br>沒想到五年后,他們的交談居然如此順暢熟稔,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想到五年前的種種,祁襄一咬牙,問:“你,可成親了?”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支持!*祁襄:字:聞景白君瑜:字:兮擇賢珵:字:爾勉*改錯字~第4章晚風(fēng)吹起,卷起院中浮土,月光皎皎,照著院中方寸之地。祁襄話問得突然,他也沒給自己三思的時間,只想知道一個答案,一個他當(dāng)來當(dāng)去的答案。“尚未成親。”白君瑜說得坦然,也沒覺得祁襄這話問得有何不妥。大川男女成婚晚些,一般男過十八,女過十六才開始議親。到他們這樣二十四歲的年紀(jì),經(jīng)年未見問上一句也是應(yīng)該。祁襄心里的糾結(jié)瞬間消散了,一邊唾棄自己的小心思,一邊“假惺惺”地問:“為什么?”白君瑜戲謔道:“我堂兄三年前過世了。大伯母以堂兄無子嗣為由,每天哭鬧堂兄無人守孝,不能瞑目。祖母向來更心疼堂兄些,就跟我父親說,讓我如親兄弟般為堂兄守上三年,堂兄是家中長孫,理應(yīng)有這樣的待遇?!?/br>祁襄皺眉,脫口而出,“荒唐!”等話說出口,祁襄又覺得自己多言了。這是白家的事,私下議論兩句沒什么,但當(dāng)著白君瑜的面說他的祖母荒唐,就太失禮了。白君瑜笑了,“誰說不是呢?別人議論紛紛,祖母全然不在意。父親也不好在這種事上與祖母爭執(zhí),只能照辦?!?/br>關(guān)于白家的事,祁襄是知道些的。白君瑜的祖母育有兩子,長子娶的是她娘家的外甥女,次子就是白君瑜的父親奉北將軍。白祖母向來對長子一家更為親厚,大川沒有“長輩在,不分家”的說法,所以白家早已分府,白祖母跟著長子一家住,這樣想來,偏心一二也正常。可白家長子有三個孩子,長孫過世,他仍有親弟妹可以為其守孝三年,怎么也排不到白君瑜身上。若按正常,白君瑜守一年即可。這下白白耽誤了,想讓旁人不議論都難。“我記得你堂兄身體不錯,怎么突然沒了?”白君瑜似有些不好開口,頓了又頓,才低聲說:“沉迷于勾欄,胡亂用藥,身虛驟逝。”祁襄了然——就是“馬上風(fēng)”。這樣不光彩的死法,白家祖母仍然袒護(hù),可見白君瑜不守這三年是必然不成的。至于是白家祖母非讓他守,還是其他人有心攛掇使壞,就不好說了。這種事多問只會徒增郁悶,祁襄轉(zhuǎn)問:“奉北將軍與白夫人可還好?”“有勞記掛,父親母親身體康健?!?/br>祁襄點頭,“我不便上門打擾,今日也多謝將軍與夫人掛念,回去代我敬謝吧?!?/br>“好。”白君瑜并不圖這聲謝,但祁襄有心,他必然把話帶到。白君瑜離開時,夜色已深。京中沒有宵禁,還有一條不夜街,與西陲相比,簡直是兩個世界。一桶熱水洗去途中疲憊,潘管家端了一碟點心和一壺花茶進(jìn)門,“公子,我看您晚上一直陪著太傅大人說話,沒吃多少東西。就再吃點點心吧?”這些糕餅是路經(jīng)宋氏糕點鋪時,白君瑜給他買的。祁襄沒嘗幾塊,心里一直惦記著。這家的糕餅味道的確很好,外皮又松又酥,內(nèi)餡適中,甜度也剛好,是祁襄喜歡的??晌兜涝俸?,也好像少了點什么。祁襄吃了一塊就沒再動了——這些,都不是他心里的那個味道……第二天祁襄醒來,就收到師父傳來的信,說再有兩三日可到京城,安頓的事無需祁襄cao心,他有安排,等過幾天探望祁襄的人少了,他再露面。祁襄將信燒掉,穿上衣服去洗漱。如果要說他在西陲這五年最幸運的事,那必然是遇到了自己的師父——郤十舟。已是不惑之年的郤十舟之前一直是位游醫(yī),四處游歷,居無定所,武功精妙但為人低調(diào),在江湖上的名號并不響亮。這對祁襄來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拜郤十舟為師后,郤十舟一直盡心盡力地在幫他、照顧他。否則他能否活到現(xiàn)在,都是未知數(shù)。他此生能得太傅與郤十舟兩位恩師,是他浸在泥里的二十多年人生中,最幸運的事。“公子醒啦?我剛給您熬好了米粥,您現(xiàn)在吃嗎?”潘管家擦著手從廚房出來。四合院地方不大,除了主屋外,只有東西兩間廂房,在哪兒都能一眼看盡院子,對于潘管家這種獨自照顧主子的人來說就非常方便了。“晚些吧,有甜湯嗎?”祁襄淺笑著問。潘管家也跟著笑了,“有有有,我一早就熬上了銀耳蓮子湯,這就給您盛!”這是祁襄五年前一直有的習(xí)慣,早上會喝一碗甜湯先墊著,然后去給嫡母請安。如果嫡母不刁難,回到院子正好吃早飯,如果趕上嫡母氣不順,那這碗甜湯也能讓祁襄不至于餓著。這個習(xí)慣從去了西陲就沒了,也沒那個條件。如今回了京,見祁襄看似要把這習(xí)慣撿回來,潘管家也高興。現(xiàn)在祁襄身體大不如前,能多吃點東西總是補的。甜湯送進(jìn)屋,祁襄對潘管家道:“師父過幾日會來,這期間有什么書信往來你幫我看著些?!?/br>“公子放心?!?/br>“幫我準(zhǔn)備紙筆來?!彼惺乱垘煾概扇巳プ觯鼐┑穆飞嫌邪拙ぴ?,書信往來不方便,才拖到今時。不過他既然回來了,就有得是時間等。鴿子撲楞著翅膀飛出房檐,個頭比一般信鴿小不少,很不起眼,卻是郤十舟自己養(yǎng)出來的,能來往于自己和祁襄之間,非常方便。祁襄看著青藍(lán)的天,恍然覺得京中似乎沒變過,那些他去過的店鋪昨天路過時發(fā)現(xiàn)都還開著;街市的樣子也無甚變化;他熟悉的人也還是那樣,無論成親與否的,于他記憶中的差別甚微……一切都好好的,變的只有他而已。以前那個一早匆匆趕往宮中讀書的小書呆子祁聞景不見了,只有現(xiàn)在滿腹怨恨,病病歪歪,一心報復(fù)的祁襄。沒什么不好,含著金湯匙的人無需改變,被屈辱磨平的人不得不變,成長并不是公平的,他咽下了這份不公,就要去討一個說法。吃完飯看了會兒書,小松就帶著大夫來了,這是賢珵昨天就安排好的。小松還是笑模樣,樂滋滋地說:“公子,昨天回去老太爺就吩咐管家準(zhǔn)備了些補品,叫今天給您帶過來?!?/br>“回去代我向太傅道謝?!弊蛱焯禌]多問,也沒多說,只一直拉著他的手,他明白太傅想說什么,也理解老人家的心情,所以才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