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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似的。你看現(xiàn)在方明執(zhí)在解春潮后頭走得臊眉耷眼的,他要像你說的那樣不在意解春潮,能像被勾著魂似的在后頭跟著?”……看方明執(zhí)這個樣子,解春潮也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有些過了,傷害他的是前一世的方明執(zhí),而這個方明執(zhí)雖說也沒給他留下什么好印象,但是罪不至此,好聚好散也就算了。“別哭了好不好?”解春潮沒見過這種場面,當著這么多人,實在有點不好意思了,低聲問方明執(zhí)。“嗯?”方明執(zhí)似乎沒明白,微微低著頭,眼睛平靜地把解春潮看著,可是一眨眼,就是一滴淚。“算了。”解春潮不太確定方明執(zhí)現(xiàn)在是不是能聽懂他說話,拿著啤酒快速結(jié)了賬。解春潮猶豫再三,看著方明執(zhí)的魔怔樣子,最后還是把人帶回家了。兩人一人一個沙發(fā)墊坐下。解春潮拉開一罐啤酒,遞給方明執(zhí):“喝吧,你有什么話想跟我說,一次說完。從今往后,咱們就大路朝天,各走一邊?!?/br>方明執(zhí)沉默著喝了幾口啤酒,眼淚慢慢停住了,他很困擾地開了口:“你是夢嗎?”第29章解春潮沒想到他會這么說,心里一墜,也呷了一口啤酒:“什么意思?”方明執(zhí)一口把剩下的啤酒喝凈了,安靜地握著那個空罐子,聲音很平直:“我總是夢見你死了。我總是覺得我把你害死了??墒菈粜堰^來,你還在。”解春潮沒說話,又給方明執(zhí)遞了一罐新啤酒。“我也夢見我自己,我知道我做錯了,可是我卻根本不知道我做了什么。春潮,我到底做什么了?!彼鹧劬恚稍?,很平靜,卻血紅。“我曾經(jīng)以為你是為了錢,為了名聲,才和我在一起。那時候我覺得我沒有愛你,解春潮。”方明執(zhí)的聲音哽咽了:“我從不愛任何人任何事。所以我以為……我也能不愛你?!?/br>解春潮以為自己聽見方明執(zhí)親口說出不愛自己能有一絲釋懷,而不是像現(xiàn)在一樣如鯁在喉,他咽下一口酒:“那你為什么不能同意離婚呢?”“我……我不想離開你,”方明執(zhí)像是在認錯,又像是想要掩蓋軟弱:“我不想要你離開?!?/br>解春潮的聲音里帶出了難以遮掩的諷刺,也不知道是在諷刺方明執(zhí),還是在諷刺他自己:“你這么清楚你不愛我,卻還不想要我離開?”方明執(zhí)抗拒著這種剖白,他抓著金屬的易拉罐微微一用力,淺色的酒液就帶著泡沫灑落在了木地板上。“我不清楚。我并不是不想你?!狈矫鲌?zhí)的眼睛里閃爍起一絲微光:“剛剛我在舞臺上,看見你往門外走,我覺得要是就讓你那么出去了,我就……不可以?!?/br>解春潮低著頭靜靜地等著他說,卻被壓住了肩膀。一個帶著麥芽氣息的涼吻貼了上來,解春潮以為自己會把他推開,可是雖然感情不在了,他的身體卻還會為方明執(zhí)的吻戰(zhàn)栗。“我錯了,對不起?!狈矫鲌?zhí)的聲音低沉暗?。骸拔摇瓕Σ黄稹!?/br>對不起解春潮的不是這個方明執(zhí),解春潮沒有在意過他的感情,也不想聽他的對不起。意識回籠,他猛地一推,卻沒能把人推開,只把兩個人都帶倒在了地上,冰涼的啤酒透過衣服,刺激著guntang的皮膚。方明執(zhí)的呼吸急促起來,他擁抱著解春潮,確認著他的體溫,他口口聲聲說著不愛的人,卻對他有如此致命的吸引。“你不愛我,現(xiàn)在又是在做什么?”解春潮低低地喘息著,質(zhì)問道。“春潮,要是我愛上你的話,”方明執(zhí)的手指掠過他懷想已久的眼睫,捂住了解春潮的眼睛:“春潮,我現(xiàn)在該怎么辦?”他感覺到了手指間的濕意,像是安慰似的,把那雙微張的櫻色唇瓣吻住了。解春潮有些恨自己,為什么走到了這一步,他對于方明執(zhí)的愛還會有執(zhí)念?他以為自己可以不在意。方明執(zhí)對他漠不關(guān)心,和他一個月見三面,關(guān)照別的女人,他都可以冷眼旁觀,渾不在意。可是現(xiàn)在方明執(zhí)帶著困惑問他要是自己愛上他該怎么辦,他竟然還會為這句話心跳加速。方明執(zhí)并沒有經(jīng)歷過重生,他所執(zhí)著的只不過是一場噩夢,亦或只是解春潮的真實。解春潮希望這一次可以讓方明執(zhí)看清,他們之間其實只是他一廂情愿的不甘。或許這是一場儀式吧,就當是一次鄭重的告別。解春潮吃痛,無助地揮舞著雙手,把碼在一邊的空易拉罐全打翻,金屬和木地板之間發(fā)出空蕩蕩的摩擦聲。他找不到一個著力點來依附,最后只能無助地抓著方明執(zhí)的肩膀。像前一世的每一次那樣,卻比那些都更熱烈。身體的記憶力是驚人的,解春潮不由自主地迎合著方明執(zhí)。簡直像是隨著月球吸引力變化而起伏的潮汐,他被肌rou脅迫。方明執(zhí)一遍一遍地喊著解春潮的名字,起初得不到回應(yīng),他便更兇狠一些,直到聽見一個帶著哭腔的“嗯”。解春潮羞辱承認,無論他如何回避,他的身體都想念,且屈從于方明執(zhí)。最后解春潮昏了過去。意識像是貼在水面下的游魚時隱時現(xiàn),解春潮隱隱約約能聽到方明執(zhí)在和他說話:“春潮,我?guī)湍闩鰜恚蝗欢亲右皇娣??!?/br>他能感覺到方明執(zhí)在浴缸里抱著他,有些想掙扎卻使不出一絲氣力。他能感覺到身體被人小心環(huán)護,被溫暖的水流包裹。“馬上就好了,不亂動?!狈矫鲌?zhí)屈膝坐在浴缸里,把解春潮扶抱在自己身上。解春潮下意識地用手指推他,力道幾乎像是小貓在撓。方明執(zhí)攥著他的手,小心地把人攏在胸口上,一面替他清理一面小聲哄:“你睡,洗好了我抱你到床上去?!?/br>意識越潛越深,后面方明執(zhí)說的話全都在溫?zé)嶂袖螠?。解春潮不想睡,可無論是精神還是身體,都不約而同地背離了他的意愿。第二天一早,方明執(zhí)獨自那張單人床上醒來,身邊只有空蕩蕩的安靜,他猛地翻身坐起,光著腳跑出了臥室。客廳,廚房,洗手間,都是空的。只有餐桌上放著一張撕得很整齊的活頁紙,上面是他不熟悉的雋秀字體:醒了就請離開吧,就當沒來過。字是用鋼筆寫的,纖瘦卻有力,撇捺間的悠然仿佛蒼秋雁過,筆筆都是挽不住。方明執(zhí)小心地把活頁紙對折放進口袋里,思忖了片刻,凝眉拿出手機來,撥出一串號碼。解春潮正慢悠悠地走進最近的一家小藥店,不是他喜歡這種退休老干部的步態(tài),是他真的……有點不舒服。昨天晚上他醒醒睡睡的,也不知道是夢還是什么,方明執(zhí)一直替他揉著身上酸痛的肌rou,可是